“昨天回家的那麼晚,怎麼不多睡會兒?你昨兒個有些咳嗽,我讓阿姨給你熬的雪梨蓮子羹喝了沒有?”
“喝了。”顧芳菲乖巧的把頭歪在廖琴肩上,“媽你這麼疼我,我真是覺得太幸福了……”
“這位就是你們顧家那位失而複得的真鳳凰吧?”牛鑫也笑嗬嗬的湊趣,“顧小姐果然氣質了得,將來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啊……”
“那是自然。”廖琴比誰都清楚自己這個女兒將來會有多成功,一想到過不了幾年,顧家每一個人包括自己,靠著這個女兒,將會如何風光無限,廖琴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親昵的摟著顧芳菲的肩,“她的身上流著我和她爸的血,自然是最優秀的……”
“媽——”被她這麼直白的誇獎,顧芳菲明顯有些羞赧,推了推廖琴,示意她看向門外,“您這樣誇我,外人會笑話的……”
“笑話?”廖琴往門旁瞟了一眼,冷笑一聲,“上不得台麵的東西罷了,飛到枝頭上,也變不成金鳳凰!又有什麼資格笑話你這位真正的顧家大小姐?”
這話分明是意有所指,顧芳菲勾了勾唇角——
她之前是在孤兒院長大,驟然被顧家認回去,又得了廖琴送的寶物,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握那寶物的作用,卻是儘情享受了豪門大小姐的優渥生活。
這些日子簡直覺得和做夢一般。
可也因為這個,難免對之前頂著顧家女兒名頭的蘇淺有些忌憚,總擔心自己好容易得到的幸福會因為蘇淺起什麼變數。
因而在知道廖琴出門要見蘇淺之後,第一時間就追了過來……
牛鑫似有所感,順著那母女倆的視線看過去,皮笑肉不笑的道:
“嗬嗬,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顧大小姐到了,真是有失遠迎啊……”
昨天被蘇淺給當眾下了麵子,牛鑫這會兒還氣惱不已。
是以口中說著“有失遠迎”,舉動中卻未見多少尊重,一句“顧大小姐”,更是說不出的諷刺——
廖琴剛才可是已經打了包票,讓蘇淺過來,就是給自己賠罪,並過去保釋金飛的。
蘇淺這麼快就到了,明顯是已經服軟了。
再有就是,以顧淺在娛樂圈的咖位和家世,牛鑫也並不覺得有哪裡需要自己另眼相待的——
一個本應該在孤兒院長大的女孩兒罷了,做了一二十年的黃粱美夢,如今,已經被打回原形,也該認清現實了。
“還杵在門口乾什麼?”看蘇淺站在那裡沒動,廖琴哼了一聲,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淺淺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這麼多年我和你爸是怎麼教你的?你說你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啊?”
“……當初我跟你說過多少回,要與人為善,好人才會有好報……可你這才離開顧家幾天啊……竟然就敢胡說八道、誣陷金先生……金先生多好一個人,你要是還有一點兒良心的話,就不該做出那麼惡毒的事,竟然把人家坑進監獄裡去……”
“顧太太的意思,進監獄的那個是我,才是最好的結果吧?”蘇淺沒想到,那一杆子竟然沒能讓廖琴清醒過來——
這女人該有多自大啊,以為養女就是個木頭人,可以任她傷害,而絲毫不會反抗嗎?
“這麼多年了,你有沒有一天把我當做女兒來看?還是說,其實我的存在,不過是達成你私欲的工具罷了?”
“……說什麼心存善念,與人為善,顧太太這麼說的時候,不覺得臉痛嗎?”
“你——”沒想到數日不見,一直都是畏畏縮縮的養女,突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被說破心事的廖琴難堪之餘,更是煩躁不已——
兒子之前不是來電話說,這丫頭已經被嚇住了,是跑來負荊請罪的嗎,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竟然當著外人的麵說自己是毒婦?!
一直以高雅姿態靜靜坐在廖琴身側冷眼旁觀的顧芳菲也怒了:
“顧淺,你怎麼這麼和媽說話?怎麼說,媽也養了你這麼多年……”
“顧芳菲,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蘇淺聲音寡淡。
“顧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和顧家叫板了?”看蘇淺竟然讓顧芳菲難堪,廖琴越發惱火,一張臉徹底沉了下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知錯能改,願意和牛律師一起去公安部門說明情況,把被你冤枉的金先生給保釋出來,我還能原諒你一回……”
“我要你的原諒做什麼?你們顧家大小姐的位置想給誰給誰,以為我很稀罕嗎?”卻被蘇淺直接給打斷,“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至於說保釋金飛,不好意思,恐怕隻能讓顧太太失望了。”
當下也懶得再和廖琴糾纏下去,直接轉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曾先生,我的事,就拜托您了。”
沒想到蘇淺這麼冥頑不靈,牛鑫也有些惱火,扶了扶鼻梁上架的金框眼睛,板著臉道:
“我瞧著顧小姐過來,不是解決問題的,分明是來鬨事的吧?這裡是嘉友,可容不得你放肆!看在顧太太的麵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然的話,後果怕是你不能承受的……身敗名裂、鋃鐺入獄都是輕的!”
這麼多年來,敢和嘉友鬥的藝人,就沒有能全身而退的。
“身敗名裂,還鋃鐺入獄?牛律師這是要威脅我的當事人嗎?”接口的卻不是蘇淺,而是一個沉穩的男子聲音。
“呦嗬,你還帶了律師過來?”牛鑫瞧著蘇淺的神情充滿了諷刺,身形往後一仰,“我們鼎鑫事務所最不怕的就是和人打官司,我倒要見識一下,你請了那位高人出山,敢和我們鼎鑫打擂台!”
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牛鑫靠著鑽營,這幾年很是和一些富豪建立了良好的關係,比方說顧氏,就是其中之一。
再加上牛鑫頗有手腕,他名下的鼎鑫事務所,這幾年可不是在律師界名聲鵲起?
牛鑫可不認為,有那個律師膽大包天,敢和鼎鑫對上。
“高人不敢當,也就是混口飯吃……”一個夾著個公文包其貌不揚的矮胖男子緩步而入,掃視了一下房間內眾人,“正好所有人都在,我們來談談我的委托人蘇淺和嘉友的合約問題。”
“那個死丫頭給你多少錢?”廖琴不屑的看了男子一眼,“推了這個委托,我可以給你十倍的價錢!”
養女實在是天真,自己這就給她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拿錢辦不成的。
“不好意思,這位太太,給蘇小姐做事,我分文不取。”男子微微一笑,很紳士的衝廖琴點了點頭。
和一身精英範的牛鑫相比,矮胖男子無疑顯得太不起眼了,甚至腳上還穿了雙老北京布鞋。除了身材圓潤些,簡直就和進城打工的農民工沒什麼兩樣。
廖琴頓時就和吃了個蒼蠅一般——
這男人以為他自己是誰啊?
連養女這樣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都要巴結,不然怎麼可能不要錢?
還有他那故作紳士的做派,尤其是“分文不取”四個字,簡直是對廖琴莫大的諷刺。氣的猛一拍桌子,往門的方向一指:
“識相些最好現在離開!信不信我打個電話,讓你連律師都乾不成?”
廖琴拍打桌子的聲音,終於讓陷入呆滯中的牛鑫回過神來,下一刻“騰”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神情裡更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您,您是,曾遠學長?您怎麼過來了?”
“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就是,怎麼敢勞駕學長親自駕臨?”
太過緊張,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不怪牛鑫如此失態。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廖琴或者不認得,作為同行兼同門的牛鑫卻是對這位的大名如雷貫耳——
男子名叫曾遠。
彆看牛鑫一向自視甚高,可論起資曆來,根本和曾遠提鞋都不配。
入行律師界以來,牛鑫或者還偶爾有過輸陣的時候,曾遠卻是從未有過敗績。
出道第一年,就作為律師團成員,就代表華國打贏了一場和A國之間曠日持久的國際官司。
那次辯護,讓反應神速、言辭犀利的曾遠一戰成名。
之後代理過數個大案要案,都是大獲全勝。
彆看牛鑫自視甚高,可在曾遠這樣的泰山北鬥麵前,根本就是小魚小蝦一樣的存在。
甚至很多時候牛鑫向彆人吹捧自己時,最愛拿出來作為注腳的一點就是,他和曾遠是同門……
眼下這位前輩大神突然駕臨,牛鑫可不是直接就傻眼了?
牛鑫的反應,讓廖琴也懵了——
怎麼瞧來的這男人怎麼像個種地的老農民,可看牛鑫的做派,怕是出岔子了。
倒是她旁邊的顧芳菲,剛進娛樂圈時,曾經跟著一位當紅花旦做過助理,偶然見過那位一線小花宴請過一位華國鼎鼎大名的律師,因對方長得太過其貌不揚,很是給顧芳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瞧著,好像就是眼前這個矮胖子啊。
如果說之前隻是有些懷疑,那聽牛鑫叫出對方的名字後,就知道無誤了,這男人明顯就是律師界的大腕,曾遠。
忙悄悄拽了拽廖琴的衣角,壓低聲音道:
“媽,他是華光律師事務所的創建人,曾遠……”
華光事務所的?廖琴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
廖琴可也聽丈夫說過,他們公司之前其實想要請的律師顧問並不是牛鑫,而是華光事務所的,隻可惜他們家廟太小,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而現在,女兒竟然告訴她,養女請來的這個鄉巴佬律師,竟然是華光事務所的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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