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偏見。
可哪怕傳真上的男人比傅天澤多了笑容,她還是覺得傅總看起來更和氣可靠。
她翻看著這些傳真的時候,傅天澤也在打電話。
不過顯然溝通得不是很好。
“是我。”
“我會害你?你得罪過什麼人?現在有人咒你。”
“你想說什麼?最恨你的人是我?我咒你?”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你以為你是誰?你配麼?!”
電話的對麵怎麼說的安甜聽不見,不過顯然傅天澤的臉色不好看,看起來,對麵不是一個像傅簡一樣聽話的弟弟。
等到傅天澤臉色發黑地放下電話,快步走到安甜的麵前,他黑色的眼睛裡藏著怒火。
可垂頭看著用一雙懵懂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傅天澤頓了頓,怒火慢慢地壓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不用擔心,我沒有生你的氣。”
他不會遷怒。
“生你弟弟的氣麼?那他真是不知好歹。”
“……你覺得他不知好歹?”
“傅總是很好的人。你想保護他,可聽起來他那麼說你,當然是他的不對。”安甜認真地說道。
“也可能是我和他本來就有矛盾。”
“如果有矛盾,那一定是他不對。你對家人……很縱容,也很退讓。”不是為了錢在討好他,而是安甜心裡就是這樣想。
傅天澤看起來嚴苛,可她一直都看在眼裡。
無論是傅二叔一家,還是卓太太一家,傅天澤對他們都是真心實意,任勞任怨,為他們著想。
安甜不知道傅天澤和他這個弟弟發生過什麼,可她認識的是傅天澤,看到他的真誠,就堅定地相信,站在他這麵。
這種微妙的有點理直氣壯的偏心與信任,讓男人俯身,看著她的眼睛。
很久,他抬起修長的手輕輕地壓在她圓滾滾的大眼睛上,輕聲問道,“我在你的眼裡,是怎樣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
“是麼。”
“我相信傅總。”
她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發生過什麼。
可無論是偏心還是怎樣,她卻還是願意站在他這邊,說她願意相信他。
胸口翻滾的怒意,奇妙地在這一刻徹底平息。
傅天澤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這傳真看出什麼了?”
“是個詛咒。背後應該是有什麼東西,有點邪乎。”安甜專注地看著這些傳真,抬頭,眼巴巴地,期待地看著傅總。
這是商量辛苦費的眼神。
傅總:……
想想為這個不知好歹的弟弟花錢,傅總就一分錢都不想給。
可迎著安甜亮晶晶的目光,他難得柔軟了臉色。
讓安安賺點錢。
“一百萬。”
“行!”傅總真是有錢人,一百萬都不帶眨眼的,安甜利落地答應,雪白的手指在傳真上劃過,就跟傅天澤說到,“帶我去看看傳真機。”
她要追究這詛咒的根源,當然就要去看看傳真機這當事機。
傅天澤親自帶著她去了自己的秘書室,安甜往裡麵一看,好家夥,傳真機還是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吐傳真呢。
一旁,傅天澤的秘書正站在邊上臉色發青地對自家老板說道,“傅總,傳真機電源線拔掉了,可還在傳真。”
這種不科學傳真真是讓人頭禿。
秘書先生看一眼都心疼自家工作了一整天,不給休息都快沒墨的傳真機。
並且,他看了安甜一眼,詫異了一下,之後就跟傅天澤小聲說道,“傅總,如果抓住了詛咒的邪祟,得讓邪祟賠償我們的損失。”
“損失?”安甜疑惑地問道。
精英秘書對安甜並不陌生。
畢竟,之前在酒會上大家都認識。
因此,秘書先生不客氣地說道,“傳真機損耗費,集團誤工費,秘書室精神損失費,驚嚇費,還有各種紙張油墨耗材費……必須賠償!”
安甜:……
她用一種特彆崇拜的目光看著秘書先生。
扣錢的勁兒,值得僵學習。
“挺好的。”為了要錢連邪祟都不在乎,這是摳門中的精英,安甜有一種想和他分享一下心路曆程的想法。
不過她還是先顧著自己一百萬的工作,走到嗚嗚發傳真的機器跟前,雪白的手壓在傳真機上,手掌下一縷黑色的煞氣透過傳真機,向著冥冥中那個傳遞詛咒的方向而去。
一連串的畫麵在她的麵前閃過,安甜收回手,回頭看了傅天澤一眼小聲說道,“是個女人。”她想想那張畫麵裡憔悴崩潰的臉,就跟傅天澤說道,“不過看起來挺痛苦的。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她覺得那個在源源不斷詛咒的年輕小姐眼神不是很凶惡的樣子,傅天澤點頭,親自開車帶安甜去她指定的方向。
小姑娘的指尖兒上閃過一抹黑色的煞氣,裹著一個從傳真機裡得到的地址傳入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