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心說我這是開了掛,多了一輩子的經曆,真論起來,陸意之才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商業上的事,不是沈鈺自誇,現如今能在這上麵比過他的人怕是沒有幾個,後世商場競爭何其激烈,沈鈺都能殺出一片天來,現如今商人雖然地位低下被人鄙視,競爭的激烈程度還真比不上後世。
陸太傅再次拿過沈鈺的計劃書看了看,最終拍了板:“呈上去就是!”
陸衍皺眉:“那阻礙未免太多。”
“你就是太過求穩了,放不開!”陸太傅瞥他一眼,輕飄飄道,“誰說隻讓咱們家出手了?帶上這個去找傅卿珩,那家夥一肚子的彎彎心思,心裡也是念著百姓的,見了這個,一準出頭!把那家夥拉下水,這事兒已經成了一半了,還有一半在陛下那兒。你難道還沒發現,這些年來,但凡陛下和傅卿珩一致想要辦的事,就沒有辦不成的嗎?這事兒,能成!”
陸衍低頭受教,正準備差人去傅家遞拜帖,陸太傅又擺擺手,沉聲道:“你留下,阿鈺和意之一同過去。你在,傅卿珩心裡難免多出幾分顧忌,反而不美。”
沈鈺暗道一聲薑果然還是老的辣,真不愧是元嘉帝和傅卿珩的恩師,坑起弟子來完全不帶手軟的。
就這樣,沈鈺和陸意之遞了拜帖後,下一個沐休之日攜手去了傅家。
傅卿珩不愧是首輔,養氣功夫一流。見了沈鈺這份堪稱驚駭的計劃書表情也沒絲毫變化,隻是看向沈鈺的目光複雜難辨,低聲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本以為你還要磨煉個十多二十年才能成事,倒是我想多了。”
說完,傅卿珩繼續將眼神放在這份計劃書上,右手食指有節奏地在桌麵上敲出一連串悶響,沉吟道:“現如今因為一條鞭法改革之事,朝中人心並不穩,即便徐閣老在家養病,沒人領頭,但我若是接二連三弄出大事來,其他中立的官員也要坐不住。此事暫且放一放,我先同陛下透點口風,該你們的功勞也少不了你們的,耐心等著便是。”
沈鈺也沒打算這麼快就搞個大事情,能這麼順利地得到傅大佬的支持已經是意外之喜,等上一段時間也合了他的心意,趁著這段時間,他也能徹底站穩腳跟,到時候,該他表現的機會也就來了。
傅卿珩還在感慨:“這法子倒是不錯,早些年若是有人想到,百姓們也不至於吃不起鹽。我之前還在琢磨著把鹽價降上一降,奈何種種束縛太多,煮鹽花銷也大,貿然行事隻會將鹽商逼死。你這法子又給了一條新路,不錯。”
沈鈺卻沒在意傅卿珩對他的誇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傅卿珩剛才說的一個詞吸引過去了:“煮鹽?”
傅卿珩詫異地看了沈鈺一眼,反問道:“煮鹽怎麼了?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不妥之處大了去了!沈鈺簡直恍恍惚惚,萬萬沒想到,現在的鹽,竟然是煮出來的,怪不得成本這麼高呢!
看著傅卿珩手裡那份自己寫的計劃書,沈鈺簡直哭笑不得,果然來找大佬是對的,不然的話,這份計劃書交上去了又得重新改一下。
神特麼的煮鹽,上輩子參觀過某大型鹽場的沈鈺表示,鹽明明是曬出來的!
一個煮一個曬,少了煮鹽的用具和柴火消耗,成本差遠了好嗎!
至於怎麼曬,感謝上輩子的地理老師,曾經出過鹽場形成條件的題目,沈鈺記憶力不差,又後來又親自去過鹽場觀摩,印象很是深刻。
至於該怎麼把這個法子說出來……沈鈺沉思了許久,沉痛地發現,自己似乎要將封建迷信進行到底,又要把根本不存在的祖宗拉出來托一托夢了!
天可憐見,沈鈺可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來著,卻一直被逼無奈拿封建迷信忽悠人,簡直讓沈鈺想吐血。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三更會很晚
查了資料,好像一直到清朝才開始施行曬鹽之法,北宋曾經曬過海鹽卻因為技術不成熟擱淺了,也不知道對不對,有bug的話,大家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