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就發現外麵烏雲密布,像要下雨。江逾白咬著三明治從露台眺望過去,鉛灰色的雲朵厚重了許多,遮擋著微弱的天光,不考慮到悶熱的天氣,多少有點水墨畫的詩意。
不得不說,這種哪怕不做什麼身上都黏答答的天氣確實適合遊泳。
江逾白打著哈欠回了室內,爸媽一大早就出門,這段時間為了幫他適應新環境,丟下的工作都快堆積如山了,於今早不得不返回各自的崗位。
所以今天就他一個人在家,動漫電視劇什麼的不考慮,上輩子這個時候本來就宅,有意思的內容基本也都看完了,隻是今天不打算出門倒是可以拚拚積木。
江爸爸給他買了很多樂高積木,前幾天早上還一起拚了許多款重機槍,在壁櫥裡擺來擺去引來江媽媽嫌棄又疑惑的目光。
江逾白也不太懂什麼男人的浪漫,拚多了擺放起來,倒也有幾分成就感。
其中有一個阿童木的積木,單邊是半透視的機甲,看起來很是酷炫。
說乾就乾,他拿著盒子在臥室地毯上倒出來,翻了一下零部件,光是一個頭就有他巴掌大,拚出來的成效預計比拆盒子時想象中要大,零件挺光滑,也沒什麼刮痕。
這一拚就是兩個多小時,
在他看來難度一般,就是廢手,扣的指甲縫都疼了。
而且有的地方零件咬合不好,總是容易掉,有時候裝著裝著,稍微用點力另一個地方就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買的版本不正。
期間手機不停的震動,江逾白看都沒看一眼,拿著說明書認真的比對零件,喃喃自語,“應該是這個位置,但是顏色好像有點......”
嗡嗡嗡。
“哈哈,這個圓溜溜的小鞋子還挺可愛的。”
嗡嗡嗡。
“這個手也可愛。”他捏著小爪子做出揮手的動作,再合攏握成拳頭,鋼鐵出擊——嘿哈——
嗡嗡嗡。
“煩人。”
他放下阿童木的小胳膊零件,拿起一直震動個不停的手機,往上一滑,光是一個早上就有七八個未接電話,名字顯示的都來自同一個人,邵燁。
從昨晚開始,不是短信就是電話,一直就沒停過。
不自覺的戳著阿童木腦袋上的那個小尖尖,江逾白還在猶豫要不要拉黑。事實上,對於邵燁他並不討厭,頂多就是昨晚被要手機鬨得場麵有點不愉快,明明可以用更和平友好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對方偏偏選擇了最讓他討厭的那種。
江逾白討厭被要挾。
所以從昨晚到現在,他沒回過短信也沒接通過電話,江逾白有一個很惹人厭的壞習慣,那就是他在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對一切都冷處理。
很氣人,
但是他會很舒坦,對方越著急,他就越舒坦。
有點變態。
但是堅決不改。
最後一條消息來自九點四十五,江逾白直接跳過前麵的,打開這一條,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自拍。
備注是:剃頭了。
他把照片點開放大,看清的那一刻,江逾白的眼睛微微睜大。
土黃色、亂糟糟的頭發不見了,被主人毫無保留的剃了個乾淨,隻留下一個飽滿又野性的圓寸。原本因為發型稍顯臟亂而難以看清的五官如暴雨後的晴空,一覽無遺。
英挺的眉目器宇軒昂,明明是極其優越的長相卻由於拍攝的角度太過淩厲,使得照片主人的神情裡不自覺的帶著一種觸目驚心的狂野不羈感,仿佛在提醒著這個人的內在和外表一樣桀驁不馴,難以接近。
江逾白趕緊喝了口水壓壓驚。
這個在他麵前一直挺好欺負的黃毛,怎麼長得這麼凶?
而另一邊,金碧輝煌的邵氏公館。
“小燁,快來吃飯了。”
周姨端菜上桌,脫下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