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教訓一次就夠了。
當初事情發生後,得了教訓才讓他明白過來自始至終自己就沒做對過,當老師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要一視同仁,公平公正公開的對待每一個學生。
課後輔導,抽空補習,和家長溝通。
當你在一個學生身上投入了過多的關心的時候,那就說明其他學生沒有得到他應有的幫助和教導。
“原來是這樣。”喬振平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就說,你再物極必反,也不至於把氣撒到不相乾的學生身上,否則當初也不會放棄跟老師去國外進修的機會。”
“那你現在怎麼辦?王主任說中午人家就要過來。”他問道。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能不懂。”許雲起不帶情緒的笑了下,“既然如此,那就當我這個老師不懂事,是我對他有成見,不讓他進班。”
“......被老師討厭難道就好過直接去說他成績不夠優秀嗎?”喬振平不讚同,“萬一對他來說,這個打擊更大怎麼辦?”
“心理承受能力差就不會在分科之際轉學當插班生了。”
“你這張嘴我是說不過,大人的事關孩子什麼事,他要有選擇的權利,說不定根本不願意轉學被你們這樣踢皮球似的踢來踢去。”
話音剛落,許雲起的手機就響起來。
電話接通。
喬振平聽了幾句,見他掛上電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個學生來了?”
“嗯。”許雲起應了一句,電話就是王主任打的,讓他過去接一下人。
見他起身,喬振平單手挑著扣子合攏領口,“那個王主任說話確實有失偏頗,可我之前已經答應了,說會好好勸勸你,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見到人後說話彆太難聽。你彆老仗著他以前得過老師恩惠,對你講話也還算客氣,就不把人當一回事,好歹他也是你現在上司,職場上的人際往來還需要我教你嗎?”
囑咐完,想想這個怨種師弟從學生時代起就說一不二的作風,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算了,我跟你一起過去。”
許雲起收好卷子放進密封袋,沒有應答。
喬振平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戴上金絲眼鏡一派斯文道:“好歹給你師兄一個麵子,不求你說句漂亮話,至少也彆上去就給人難堪,聽到就應一聲。”
“......”
喬振平一路上跟在他後麵說儘好話,都沒能得到一句回應。說到最後,他嗓子都快冒煙乾的不行。
這J省的天氣實在適應不來,風看起來是挺大,吹在身上又黏又熱還不如沒有。
頂著大太陽,隻覺得他的鏡片都快要被高溫曬化了,地麵上那蒸騰的熱浪都肉眼可見,在房內吹了小半天空調才好不容易乾透的後背再度被汗水打濕。
“你走慢點。”他真搞不懂忙了一上午,連午休都沒有,怎麼許雲起還這麼精神。
許雲起沒有理會他,隔得老遠就在球場的樹蔭下看見王主任那圓潤敦實的身影,後麵那個穿著白襯衣就是那個隻聞其名的江逾.......
白?
許雲起腳步一頓。
少年被風吹的近似搖曳。
許雲起微微出神,等到凝神去看,才發現是他的白襯衫被風刮得獵獵。
也不知道是太陽刺眼,還是襯衣顏色白得發光,遠遠瞧過去少年一點也不像校園裡隨處可見的普通學生,反而像朦朧了歲月踩著光環從詩篇誦讀的青春。
遙遠純真的近乎一個夢境。
“怎麼不走了.....”喬振平熱的喘氣,剛想拍拍他肩。
“小許——快過來!”王主任用手擋著光線才看清楚,趕緊招手,身邊的人也隨之偏過頭。
是他嗎?
許雲起不禁加快的腳步。
“你怎麼還跑起來了?有這麼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