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男生們點了盞小夜燈紮堆聊天。
“你們覺不覺得江逾白這人有點清高?”頭一個試探性的發出疑問。
“自信一點,把有點去掉。”另一個男生頭都沒抬,借著台燈正在翻譯英語課文:“你見過他對江星聞溪以外的人有過好臉色嗎?哦,差點忘了楊白露。”
“下午我在廁所看見他,跟他打招呼,理都不理我。”
“你也是?昨天我和以前班的同學在走廊聊天,看他過來就打了招呼,結果他直接無視我走了。”
“我是不小心撞到他桌子,本來想幫他撿的,但是吧他當時那個臉色,好像我上廁所沒洗手一樣,就懶得自討沒趣了。”
“唉,我最倒黴,上課傳紙條不小心扔他腳邊了,結果他直接給我送進垃圾桶。”
其他幾人異口同聲:“這特麼是你的問題吧!”
那個男生見沒蒙混過去,嘿嘿一笑不做聲了。
另一個小夥伴叼著筆,“不過,他對女生倒是一直都有說有笑的。”
“嘖嘖嘖......”對麵的男生一副早已看穿的語氣,“他對女生還有點耍曖昧,你們發現沒?”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下,“沒有吧。”
就算江逾白再不搭理彆人,其他方麵的人品還是有的,好歹是同班同學,沒那麼差勁。
早早爬上床的李碩默默的歎了口氣,把被子拉高假裝睡著了,這樣就不用參與這些小智障的話題。
“上次他不是還摸王蒙蒙頭了嗎?”
“那是你砸到人家了,他看傷好嗎?”
“我也想起來了......”一個小夥伴摸著下巴,“文曉詩不是最寶貴她那頭長發嗎,從不讓人碰。上次做操有人撞到我就不小心推了一下她,她就很生氣,倒不是生氣我推她,而是氣我用手碰了她頭發。”
“你這是作死啊,文女神的頭發是誰都能碰的嗎?以前英語老師誇她發質好,想上手都被懟了。”
“還有這事兒?文女神牛逼~”
“不不不......”摸下巴的那個男生搖了搖頭,“昨天,江逾白不是幫老師給她帶了卷子還是題本什麼的,路過,就順手撩了一下她頭發,發尾啊......說‘你頭發真好看’,文女神當時可一句話都沒說。”
其他人:“......”
李碩被悶的有點喘不過來氣,悄悄又把被子拉下來,翻了個白眼在心底道:何止是沒說話,甚至還雪山破冰,綻開了點點如花笑靨呢!
說出來還不把你們一個個羨慕死。
其他人:“......”
莫名的心酸和沉默在空氣裡彌漫開來。
過了一會兒,默契的換了個話題。
“萬江星對他好像也挺不錯。”
“確實,排名表那次,我頭一次見他那種表情。”
“聞溪對他也挺好的,搞不懂這些有錢少爺是怎麼回事,江逾白除了長得還算不錯,其他到底哪兒好?”
“就是,人還特彆傲,也不知道傲什麼,聞溪咱們學校有名的學神都沒他那麼看不起人,更彆說萬江星,哪怕是楊白露也聽說對班上同學還不錯,沒擺過臭架子什麼的......”
“他們倒是對江逾白挺看得上眼的,尤其是萬江星,簡直是鞍前馬後,我估計他將來照顧兒子都不比對江逾白上心。”
“我上次還聽楊白露叫江逾白江爹呢......你說這輩分......”
李碩煩的不行,又翻了一個身麵對牆壁,對這群像二瞎子還一天到晚分析這分析那整的傻子們無語了。
萬江星對江逾白上心?
你們特麼知道上心還一天到晚有事沒事的去招惹江逾白,這不作死嗎?
上周體育課,為什麼就你一個人投籃被萬江星蓋了三次,眼看著都不會中還要蓋你,防守的時候為什麼就盯著你一個,你特麼洗澡的時候看著身上的青紫心裡就沒點數是不是?
人家為什麼蓋你,為什麼下黑手。
不就是因為你說了幾句江逾白的壞話嗎?
這群人真是沒點眼力見,要不是他幾次救場,這些傻子都不知道被萬江星、萬大公子記了多少回小本本,彆說是球場上被虐,校園生活也彆安穩度過了。
人家什麼身份,你們什麼身份,真以為萬江星看不出來這段時間你們在搞什麼?
李碩心累,這群豬隊友他真的帶不動。
“有點困了,睡了?”
“明早還有三千米要跑。”
“睡吧,睡吧,早睡早起。”
“大善。”
滾去睡吧,彆再擾你李爺爺的好夢,一天天儘整些沒用的,不知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這個道理嗎?
萬一哪天再被萬江星聽見,他李大爺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再救你們一條小命兒。
大家散會,該走的走,該關燈的關燈。
沒一會兒,宿舍裡就傳來雷鳴般的鼾聲。
李碩:“......”
都特麼是祖宗。
江逾白打著哈欠上課,昨晚沒睡好白天就精神不振,連剛貼上去的周考排名表下來都懶得去圍觀。
其實這兩天卷子發下來大家都有在算分,隻是有些科目還沒下發還是有幾分的誤差,現在名次下來了大家都趕緊去看對不對的上。
正趴在桌子上補眠的江逾白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逾白第一?”
“聞溪......”
叫出來的那個同學好像自己都不太相信,還遲疑了下。
“聞溪排第二?”
驚天新聞,哄的一聲在全班炸開,一個課間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年級。
江逾白本身對周考也不在意,有時候發揮好排名靠前很正常,一兩分的差距,可能就決定了你和彆人的前後名次。
他之前和聞溪算分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數學和聞溪一樣考了148,英語他高了兩分,語文兩人都上了125但有分差,而物理化學算起來隻在伯仲之間。
說句廢話,最後的結論不是他第一,就是聞溪第一。
可能是他最近幾天一直休息不好,上課鈴響了都吵醒他,在班主任的課上直接把時間睡過去一半。
他們又是單人單座,江逾白來的晚,坐的還是最後一排的位置,這就導致除了後排一兩個離得遠的同學以及講台上縱覽全局的老師,竟然沒有其他人發現。
最後還是許雲起走到他桌子旁,輕輕叩了下桌麵,江逾白才撐著額頭爬起來。
“身體不舒服就去醫務室睡一會兒,最後一節正好是體育課,我會和體育老師請假。”
江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