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10175 字 6個月前

她嘴裡說著,便去把於汀蘭扶了起來,一邊的丫頭們陪著,竟真的出了院門,一行人便往後花園深處慢慢的走。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扯著閒話。說來說去,不過是些胭脂水粉、明星戲子等的家長裡短。

隻是不知不覺間,因鐘秀總是行在前方一點,眾人竟被她好似不經意間,帶到了一處幽深的所在。

於汀蘭的貼身丫頭錦兒眼尖,在後麵略高聲道:

“哎呀,咱們怎麼竟走到這邊來了,這不是雀兒那丫頭燒死的地方嗎,你們瞧,那邊黑乎乎的,原是那看管她的房舍,此刻雖燒成了焦炭,倒還有些灰跡可見呢。”

眾人細細看去,卻真的不錯,前麵確是雀兒引火焚身的地方。

鐘秀朝那邊多看了兩眼,倒歎了口氣道:

“好好的一個掌事丫頭,又是那麼爽利能乾的一個人,偏偏為了男人動了癡情,最後竟然走到這個地步,也真是怪可憐見的。”

於汀蘭卻似乎不屑一故,撇了撇嘴道:

“我倒不覺得她有什麼可憐,若說是為了男人,總也得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斤兩,那鐘家的爺們兒,倒是她們做丫頭的,隨便想勾搭就勾搭的嗎?”

鐘秀看了她一眼,嘴角邊現出兩個梨渦。

“二嫂子說得也在理,那雀兒原也確是有些人大心大,到了後來,竟然鬼上了身一般,倒是要死跟了三哥哥去,也沒見她那種樣子,為了得到個男人,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都敢瞎說出來,便像上次在花廳裡,說什麼鐘家的丫頭打了多少胎下去,簡直是混帳透頂,咱們家裡,又哪會有此種事情。”

她這話剛說完,身邊貼身的丫頭恬兒倒像是知道這時該接話般,忙小聲道:

“二小姐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其實這丫頭墮胎的事兒,倒當真是有過數次呢。”

於汀蘭和鐘秀都把目光轉向她,鐘秀便率先道:

“你休要胡說,家裡麵就那些個男人,這丫頭要懷了身子,總得有男人才行吧?”

恬兒和她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便故作委屈道:

“奴才倒也不是胡說,原是春天那光景,三房裡接連有二個丫頭都打了胎下去,因其中一個是我兩姨姊妹,所以我深知的。且聽人說,這幾年彆房不知道,光三房伺候六少爺的丫頭,便足有三四個有過身子。聽人說,六少爺說自己有的是錢,便為他打過胎,也不要妄想些彆的,他自是不會虧了她們,都會儘有鈔票填補的……”

恬兒這話還未說完,於汀蘭的臉上瞬間就沒了血色,皺著眉毛,一隻手便捂在了小腹上。

一邊的鐘秀卻是粉臉一寒,和恬兒對視了一眼,突然間聲音變得冷厲下來。

“好好的,在奶奶和我麵前,竟渾嚼什麼蛆!家裡麵爺們兒的名聲,都讓你這樣的長舌婦給敗壞了,還不趕緊滾回去,少說這些有的沒的,倒給我們添堵!”

那恬兒又羞又臊,在鐘秀遞過來的眼色中,便灰溜溜地跑開了。

那邊鐘秀剛剛教訓了恬兒,這邊於汀蘭的丫頭錦兒卻忽然尖聲叫了起來。

“奶奶、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鐘秀急忙轉過身來,才看見於汀蘭一張臉已經變成了死灰般的顏色,這光景正手捂著肚子,額頭上全是豆粒大的汗珠。

她忙過去扶著於汀蘭的身子,卻不知是不是對方身子太過沉重,她和錦兒兩邊同時攙著,竟然還扶不住,眼看著於汀蘭在鐘秀這邊方向便滑倒在地上,隻捂著肚子,不停地叫喚。

一邊的小丫頭眼尖,忽然指著於汀蘭身下大聲叫道:“不得了啦二小姐,二奶奶下麵見紅,這不會是要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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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於汀蘭被眾人緊急送到醫院的光景,醫生隻俯身看了一眼,便急忙道:“馬上送進去,小產了!”

陪著來的二太太莫婉貞聽到大夫的話,立時便癱倒在一邊。

鐘秀一邊忙著派人讓二哥趕緊回來,一邊不時安慰著莫婉貞,可是一雙秀美的眼睛裡,卻奇怪地有一絲狠厲而興奮的情緒。

護士不停地往返了幾次,可以看出來推了很多備用的血漿進去,想來,這不足月份的小產,已經讓於汀蘭和胎兒都處於很危險的狀態。

大約過了一陣子的時間,送血漿進去的護士忽然又急匆匆地跑出來,身後跟著主治醫生,麵色有些嚴肅地朝鐘秀等人道:

“孕婦送來時已經出現小產,目前大人還算正常,但是嬰兒由於月份不足,現下極其危險。”

他這話剛說出口,二太太莫婉貞身體挺了挺,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醫生搖了搖頭,“真不知是怎麼回事,你們家產婦和先生之前驗過血型,都是A型血,所以我們備了較多的A型血漿和一些O型血漿,結果現在孩子的血型竟然是B型,所以必須要通知你們一下,我們現下隻能給孩子輸O型的血,這孩子是早產兒,貧血十分嚴重,體質更是虛弱非常,如果出現什麼情況,你們都要做好準備。”

這邊醫生仍在繼續救治,那邊鐘義便趕了過來。

鐘秀打量了剛剛進來的二哥一眼,見他似乎並沒有太過急痛的表情,便連頭發,也還是油光光的一絲不苟。

她皺了皺眉,趁人不備,忙迎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半晌,鐘義方慢慢換上副焦慮的麵孔出來。

果然不大會的工夫,於汀蘭娘家的親眷便匆匆趕了過來,見鐘義此時已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於汀蘭的生母直接便掉了眼淚出來。

大約又過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搶救室終於熄了燈光。

裡麵隻傳出來一個消息,大人這邊雖然昏迷卻還是健康的狀態,隻是那早產的嬰兒卻搶救無效,沒能保住性命。

守候區頓時傳來二太太和親家母異口同聲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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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第二天的清晨,時間還早,便連素來早起的鐘信還在地鋪上沉睡,而床上的秦淮,卻莫名被一個夢驚醒了。

那是秦淮穿書以來,做的第一個和老七有關的夢。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夢裡的場景已經化作零零散散的碎片,可是最後定格在腦海裡的一幕,卻還是記憶猶新。

自己靠在正在漸漸變色的四時錦旁,而鐘信手裡不知舉著什麼,正在朝自己和那株花樹不斷的噴水。待水霧噴到儘處,自己抬頭細看,原來老七手裡握的似乎並不是素常的那把噴壺。恍眼間,竟像是他身上的什麼東西,還猶自滴著最後的水滴下來。

那一刻,秦淮隻覺夢中的自己渾身忽然間變得酥軟如蜜,瞬間便睜開了眼睛。

初陽正從窗欞處透進一點清透的日光。

那日光順著雕花大床照下去,直落在床腳下那地鋪之上。

秦淮揉了揉眼睛,慢慢坐直身體,定睛往那鋪上看去。一床夏日的薄被蓋著鐘信結實的身體,他仰麵躺在地鋪之上,麵色沉穩,呼吸不緊不慢,眉宇間更是少了日常的拘謹和防備,顯得平靜而自然。

昨夜的他,並沒有像自己所說的那些打鼾或夢話,而看那一動未動的形狀,更不可能有什麼誇張的夢遊。

秦淮的目光順著他的臉漸漸向下,入目處,是鐘信平穩微凸的喉結、結實鼓起的前胸,在薄薄的絲被下,正隨著呼吸略有起伏。

這個正當壯年的男子,睡覺的姿勢,竟是秦淮想不到的老實和本分。

他很自然地繼續朝下看去,卻在瞬間裡猛地睜大了尚還有些惺忪的眼睛。

那一刻,在秦淮腦海裡能夠想到的,竟是舊年暑假去內蒙古草原遊玩時,看到的那個號稱“草原第一大”的巨型蒙古包。

這…這與老實本分那四個字,未免也太天差地彆了吧。

秦淮隻覺自己像是瞬間被電流擊中了全身,一股偷窺了彆人某種秘密的羞澀之心,讓他猛地又躺在床上,並把被子死死地蓋在了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番舉動發出了聲響,地下的鐘信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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