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穿書之豪門男寡 豆瓣君 10531 字 7個月前

泊春苑今晚的夜, 似乎比素日裡都要更幽深一些。

睡房中的紅香錦被早已攤平在大床上,可是被子裡, 卻空無一人。

秦淮正靜靜地站在窗前, 看著天邊一彎淡白色的月亮。月光下的院子裡看起來朦朦朧朧, 隱約中卻可看見一個男人略有些駝背的身影,正手持一把噴壺, 一株株澆灌著院內的花草。

這男人,還真像他在報名處所說的那樣,從回來後,便一聲不吭, 一直在院子裡給花草施肥澆水。當然,他最精心侍弄的, 還是那株四時錦。

終於,所有的花木都已經澆好了水,施過了肥, 鐘信似乎往睡房這邊看了一眼, 在褲子上擦了擦手,慢慢走了回來。

秦淮隻覺得縈繞在心中整整一晚的緊張與憂慮, 這時候隨著鐘信的腳步, 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下意識走到床前, 靜靜地坐在自己那一邊。

該來的, 跑不了。

鐘信微垂著頭進了睡房, 餘光中, 可以看到嫂子還沒有躺下, 似乎是在等自己回來。

他快手快腳地進到裡麵洗了洗,把方才一陣忙碌後汗濕的衣裳換了乾爽的,才來到床邊。

“這早晚了,嫂子倒還不困嗎?”

鐘信鑽進了被子,一隻手抓住燈繩,低聲問了句。

秦淮瞥了他一眼,卻隻看到他一如尋常的淡然神色,心裡蕩了蕩,也輕輕鑽進了那錦被中。

鐘信拉了下燈繩,房間裡刹時間暗了下來,隻有窗外的月光,卻如不知人心意的孩子,不管不顧地跑進了房來。

良久,房間裡都無人說話,隻有兩個男人略顯粗重的喘息聲。

大約是秦淮輕輕翻了一個身的緣故,一直側身而臥的鐘信,也忽然間平躺過來。

“嫂子,我知道你這工夫還沒有睡著,我心裡有一件事,倒想問問你。”

該來的,還是來了。

秦淮輕輕“嗯”了一聲,“叔叔你說。”

“老七很想知道,嫂子那工夫和那洋人說的洋文,可也是和那洋樂器一般,都是那個欠妓院錢的假洋鬼子,教會你的嗎?”

黑暗裡鐘信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秦淮想像中的陰沉與質疑。

不過這會子,他的語氣如何,似乎並不重要,讓秦淮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這句話裡,既似詢問、又像是主動在給自己尋找出了答案。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他說的這個答案,又恰恰正是秦淮思慮了一個晚上後,給自己尋找到的最佳理由。

“叔叔倒真是聰明的緊,我便會說上那幾句不著調的洋文,可不就是昔時那個賴在堂子裡不走的家夥教的。那光景媽媽見來的洋鬼子客人越來越多,隻有我倒還算是個口齒伶俐可教的,便一並連那梵阿鈴一起,都讓他教了我些,好去頂他那還不上的嫖資。我那時年紀尚小,倒也覺得新鮮,便跟著學了一些,終不過是唬唬人的水平罷了。”

這工夫,秦淮忽然覺得滿室裡擾人的月光,似乎都變得光潔可人起來。

原來老七雖然陰狠多疑,但畢竟自己有之前和假洋鬼子學琴的經曆,此時和學洋文接續上,倒也算是勉強說得過去。

鐘信聽他所言,便在枕上微微點了點頭,隻是嘴角,卻莫名地隱去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

其實在他心裡,原是有兩個息息相關的問題。

如果按他起初的想法,在嫂子現下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後,鐘信便想要繼續問他,既然他在那堂子裡有過這麼多的往事與經曆,卻為什麼,到了簫香館的大門口,還沒有一點重回舊地之人應有的反應。

畢竟當初鐘仁娶他的時候,鐘信可是大哥迎親隊伍中重要的一員,忙前忙後,親自看著男嫂子從簫香館的大門裡被接了出來。

總不會他在那堂子裡那許多年,便連那扇流光溢彩的院門,都不記得了吧。

所以這第二個問題,才是鐘信心底裡真正想知道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卻輕輕對秦淮道:

“果然還是嫂子聰明,學了那洋文,便能和洋人說上話來。若便是我,定是沒那個嘴巧的本事。好吧,這會子夜很深了,嫂子也趕緊安寢罷。”

暗夜中又隻剩下兩個假寐之人的呼吸聲。

鐘信微微睜著眼角,目光透過窗欞,似乎又看到了那株繁花滿樹的四時錦。

在他心裡,之所以沒有問出第二個問題,或許,便是與這奇花有關。

因為在他對著那花樹噴灑之際,心底裡一直有個念頭在不停地翻湧。

那個性情多變、古怪神秘,但卻又善良忠貞的漂亮男子,又何嘗不像這眼前的四時錦一般,隻要你掏出真心對他澆灌,他便會像這花枝一樣,總會給你帶來絢麗不可方物的各種驚喜。

鐘信的眼前慢慢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片斷,那裡頭,有送去給母親的精美點心,有搶救菊生時果敢冷靜的修長雙手,有扇在碧兒臉上響亮的耳光,當然更有兩個人在一鋪錦被之下肌膚無意中的碰撞。

便像現下,隻要自己伸過手去,便可以摸到他溫熱的身體一樣。

所以,即便身邊的這個男人,有時會像四時錦一樣變幻莫測,有著讓人無法釋懷的謎一般的玄機。但就像那花樹一樣,難道隻因為無法掌握它為何會這樣變化莫測,自己便一定要挖出它的根來,在它枯萎凋零後,來斷定它變化的成因嗎?

便真的是知道了成因,恐怕那花,也便徹底凋謝了。

這光景,窗外的月光似乎變得更加朦朧,倒像是籠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鐘信慢慢閉上了眼睛,心裡麵隻對自己輕輕道:

“好嫂子,或許老七對你,更喜歡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的感覺罷。”

夜色愈發地深了,同樣在這彎冷月下,鐘家的六少爺鐘智,卻趁著月色,分花拂柳般,悄悄鑽進了大太太院子的角門。

門裡麵一個苗條的身影見他進來,忙輕手輕腳將門關上,卻轉瞬間,便被鐘智摟在了懷裡。

“我的心肝兒,幾日不見,可要把我想死了呢。”

被鐘智死死摟在懷裡的,正是何意如的貼身丫頭蕊兒。

她此際一邊在鐘智身上輕輕掙紮,一邊卻又似乎享受著對方有力的臂膀,她將紅唇湊到鐘智耳邊,輕輕咬了一口,壓著極輕的聲音道:

“怎麼就這麼吃了沒夠的饞癆樣,又不是沒吃過好的,乾嘛倒盯著我這粗茶淡飯吃起來沒完沒了。”

鐘智往她身上蹭了蹭,在她耳邊嗬了口氣,低聲道:

“我想你這一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心裡隻覺得大太太要將你許了老三,我不敢上手,你以為我還會等到今日不成?且彆說這些有的沒的,快點去你那裡,我這邊已經要支破褲子了。”

蕊兒從前哪裡見過他這樣無恥下流,卻偏又撩拔得人心中騷癢的男子。自打被他勾搭上手,失了身子,便像是蜜桃熟破了汁,每天都想著讓人吸*吮幾口,才能心中安穩。

他二人摸著黑進了蕊兒的方間,鐘智使出了渾身的功夫出來,足折騰到後半夜。

事畢,蕊兒窩在他懷裡,摸著鐘智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細細端詳了他一陣,輕笑道:

“細看你,竟和大少爺有幾分相像,雖然不是一房的兄弟,倒生了相同的眉眼。反倒是三少爺,和大少爺完全是兩個胚子。”

說到此處,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輕輕歎了口氣。

鐘智正摸著她的秀發,聽到她提到鐘禮,又忽然歎氣,眼睛便轉了轉,因故意笑道:

“怎麼,與我做了這幾日夫妻,便又想起三哥的好處了不成?不是我自吹自擂,便他那身子,跟病秧上結的葫蘆也似,能有個什麼勁兒。”

蕊兒“嗤”地笑了一聲,輕輕擰了他一把,接著他的話便順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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