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夜行避開耳目,推著榮楚從三皇子府的後門悄然而入。
劉耒的親衛何常已經等候多時,見榮楚來了,向前道:“榮先生總算來了,三皇子已經等候多時。”
“讓三皇子久等了。”榮楚看了何常一眼,點頭道。
何常抱拳一禮,帶著人往府中一處幽靜之地而去。
到了那處,榮楚抬頭看去,見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從外麵看並不起眼,但直覺告訴他,裡麵定然另有玄機。
果然,他們進去一看,發現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囚牢。
裡麵各種刑具齊全,陰暗森寒,人一進去就覺得全身發寒,毛骨悚然。
三皇子劉耒正坐在裡麵喝酒,他前麵的柱子上綁著兩個人,正是彩釉和青紗。
二人已經被用過刑,一身是傷,已然去了半條命。
“先生……”彩釉見榮楚來了,急得直搖頭,但她一動身上的傷就扯得生痛,直叫她說不出話來。
夜行見到彩釉,急得出聲就要衝向前,“彩釉!”
榮楚不悅的看了夜行一眼,讓她二人來這的是他,他應該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這會子急什麼呢?
夜行被榮楚的眼神止了動作,握劍的手卻慢慢露了白。
“三皇子,榮先生來了。”何常走到劉耒麵前稟報。
劉耒點了下頭,何常便退到了他的身側。
劉耒笑著飲了杯酒,方道:“榮先生來了,正好,本皇子一人獨飲甚是無趣,先生過來陪本皇子飲幾盅如何?”
聽到劉耒的話,夜行壓下心中的憤怒和焦急,推著榮楚走向前。
“三皇子相邀,草民豈敢不應,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榮楚抱拳禮道。
劉耒得意一笑,給他斟了杯酒,又給自己斟滿,舉杯,“這杯本皇子敬先生。”
“草民不敢,還是草民敬三皇子吧。”榮楚道。
劉耒笑道:“本皇子向來是不拘小節之人,誰敬誰都無所謂。”言罷,仰頭將杯中之酒飲儘,一臉暢快的放了杯子,“好酒!”
榮楚輕笑一聲,也將杯中的酒飲下,擱了杯子道:“草民此次前來是想請三皇子放了她們二人。”
“哦?”劉耒手指在桌麵上沒有規律的點了幾下,“這放人的理由是什麼呢?”
榮楚道:“隻要三皇子肯放人,草民願聽三皇子差遣。”
“先生,不要……”彩釉急道。
榮楚看過去,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
劉耒大笑道:“沒想到榮先生是個如此重情義之人,為了區區下屬竟甘願受製於人,本皇子真是感動啊。”
他站起身,走到彩釉麵前道:“其實先生既然同意來助本皇子一臂之力,本皇子理應答應先生的請求才是,隻是這彩釉姑娘生得實在美貌,本皇子甚是喜歡,這樣吧,花娘青紗讓先生帶回去,把彩釉姑娘留在本皇子身邊伺候如何?”
夜行忍不住就要出聲,被榮楚一記眼刀阻了。
榮楚道:“彩釉跟在草民身邊多年,用慣了,沒有她在草民還真不習慣,還請三皇子高抬貴手,讓她跟草民回去吧。”
“她伺候先生多年,先生不舍也是人之常情,隻是本皇子著實喜歡她,不如先生就割愛?”頓了頓,劉耒再道:“也讓本皇子看看榮先生的誠意如何?”
榮楚仍是堅持,“三皇子身邊美人無數,彩釉來自鄉野之地,不懂規矩,怕是會惹得三皇子不快,還是讓草民將她帶回,以免生出事端。至於誠意,草民今日既然來了,便是做了決定要效忠三皇子,還請三皇子也要信得過草民才是。”
“本皇子身邊確實美人無數,但如先生所言,像彩釉姑娘這種有個性的卻是沒有。”劉耒說著抬手捏住彩釉的下巴,道:“本皇子……”
“我呸!”彩釉用力掙脫他的手,呸了他一臉唾沫。
劉耒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抬手抹去唾沫,不怒反笑,“本皇子就是喜歡這種有野性的女人,有挑戰性。”
“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如願!”彩釉怒恨道。
劉耒大笑起來,“你家先生重情重義,可不會舍得讓你死。”他壞笑的看她一眼,轉身榮楚問:“榮先生,你說是不是?”
榮楚仍是平靜無波的神情道:“還請三皇子放了她二人,草民願聽三皇子差遣。”
“如果本皇子不答應,你又當如何?”劉耒走過去,笑看著他問。
夜行終是忍不住出聲道:“如果三皇子不答應放人,我們就把你要謀逆之事抖落出去,介時,彆說美人,就是三皇子的性命恐都將不保!”
劉耒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眸中溢出犀利之色,他收攏手指,一拳朝夜行打了過去。
夜行沒料到他會親自動手,等反應過來已經晚了,被重重打倒在地,一時間都懵了。
劉耒看了看拳頭,冷聲道:“你家主子還未開口,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區區一介奴才,三番兩次頂撞本皇子,本皇子看你是活膩了!”
一旁的何常拔劍出鞘,抵在野行脖子上,隻要劉耒一聲令下,夜行就要血濺當場。
“三皇子息怒,夜行來自鄉野,隨性慣了,不懂規矩,還請三皇子饒了他這一次。”榮楚出聲求情道。
劉耒揚手讓何常退下,負手道:“看在榮先生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還不謝三皇子不殺之恩。”榮楚看向地上仍是一臉憤憤不平的人一眼道。
夜行心不甘情不願的爬起來,抱拳,“小人謝三皇子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