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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當年娶你,的確不是心甘情願。”趙禎的眼睛裡寫滿了坦誠:“被百官逼迫,朕心裡便生生存了怨懟之氣,但朕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這股氣發泄在你的身上,朕忘了,在這件事情上你也是無能為力之人。”

趙禎看著曹恩英,終是說出了那四個字:“對不住了。”

曹恩英撇過頭,眼圈在這一刻,變得通紅了起來。

見她哭泣,正在賠罪的趙禎心裡不由越加不是滋味,於是他也哽咽地說道:“彆哭了。”

“臣妾沒哭,臣妾高興。”曹恩英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破涕而笑道:“官家的歉意,臣妾收下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臣妾不怪官家,官家也不必再自責,往後的日子天長地久,咱麼夫妻好好過就是了!”

果然,聽見曹恩英這麼一說,趙禎也立刻高興了起來。

於是,夫妻兩個彼此相視一笑,一切就都儘在不言中了。

酒香濃厚就極易上頭,這兩個人你一杯我一盞的,不知不覺的就喝下了許多,所以完全不出意外的,趙禎醉了。

人都醉成這樣自然是不能走了,曹恩英就讓人把官家扶進內殿,放在了自己的鳳床上。

至於她自己,滿身的酒氣,極需要去清理一下。

“照顧好陛下。”

“是。”張茂則一躬身,表示自己明白了。

人家是職業的服務者,趙禎交給他,曹恩英非常放心。

帶著渾身的酒氣在浴桶裡足足泡了許久,等到曹恩英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麵的天色都已經大黑了。

“幾時了?”

“回娘娘,亥時一刻。”

居然這樣晚了,曹恩英又問:官家還在嗎?

琥珀說:“在的。”

曹恩英聞言卻似乎並不怎麼太過吃驚的樣子,她從水中長身而起,任憑身邊的女使為其擦拭身體。

“頭發不用梳,披散著,熏成半乾就好。”

曹恩英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她的身材,另一個就是她那頭濃密而順滑的發絲。

身披薄袍,香雲鬟濕,曹恩英就這樣伸出手輕輕推了下趙禎。

“官家?官家?”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天色已晚,您該回去了。”

鳳床上睡的“正香”的趙禎,醉醺醺的睜開眼睛,他怔怔地看著曹恩英,然後下一秒,手臂猛然一拉,在對方哎呀一聲的驚叫中,狠狠地將人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你要攆我走?”朕都不用了的趙禎,發出了類似於委屈的質問。

曹恩英沒說話,她隻是抬起自己的眼睛,帶著一種莫名的眼神向上看著他。

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這話果然不錯。

起碼對於趙禎來說,曹恩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說不上是乖巧還是挑釁的眼神,卻在轉瞬之間燎起了他心中的熊熊大火。

吻,來的猝不及防。來的無比激烈。

猶如兩軍廝殺。

再然後就是被狠狠撕碎的衣裳,趙禎隻覺得自己發了瘋,某種絕無僅有的激烈感情在他的胸膛不停回蕩。

也許這一天,便是他自己也期待許久了吧!

官家昨夜留宿正陽宮了。

第二天一早,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般飛遍了整個後宮。對此,眾嬪妃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心緒波動,畢竟大家也清楚:帝後合房,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恭喜皇後娘娘。”看著這一個個趕早來給自己道喜的嬪妃。因為昨兒折騰了一宿,而精神十分倦怠的曹恩英不由露出一臉的苦笑,她心想:日後大家就要共用一根黃瓜了,這可真是要成好姐妹了呢!

《三字經》下達全國各個州學,雖隻是一本幼兒啟蒙之書刊,但就如曹恩英自己所預料般那樣這本書火了,曹恩英也火了!

古有長孫皇後寫下《女則》流傳千古。今有曹皇後寫下《三字經》為稚童啟蒙。

雖然立意不同,內容不同,受眾群體也不同。

但卻都是提倡美德,教化民智之書。

曹恩英因此在士林和民間群體中獲得了偌大的威望,現在便是那囈語小童,也會說上兩句:人之初性本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