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彆說了……”白無哀求。
“這一場綜藝之後,他先前為我埋下的所有輿論伏筆都會被串聯起來,到時候我的名聲將會真正地一落千丈。但是我隱約覺得,這次綜藝還不是真正的終點。”
白無抬起了頭,眼眶通紅目眥欲裂:“這還不夠嗎?!”
“我不知道。”穆斐笑著,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眼饞了很久的,白無的銀發,“所以我想要拜托你做兩件事。”
“第一件,我工作室裡的人都是原先跟在堯哥身邊的老人了,工作能力和人品都是一頂一的好,你回去和他們幾個說一說,有看得上的人就拉進自己的工作室吧,我會和程哥提前打招呼的。”
曲竹簽進溫書堯工作室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工作室也沒有改過名字。他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誆白無,而是他最真實的預感。所以在這之前,他得把手下的人安排好。
白無原本還以為穆斐要托他搞點什麼大事,比如調查關承的財務,追蹤他的黑暗交易之類的,他都已經開始盤算自己的存款和人脈夠不夠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穆斐竟然開始“托孤”了!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和關承同歸於儘?”白無眼神犀利,指著穆斐的鼻子罵:“自己的人自己管,彆想要騙我們幾個給你看,自己逍遙。”
穆斐心中好笑,白無剛才還在哭鼻子來著,一轉眼的功夫就又恢複了本性暴躁罵人了。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配合著他的那頭銀發,穆斐越看越覺得這人像隻銀虎斑,剛才隻來得及摸了一下頭發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一不小心暴露自己絨毛控屬性的穆斐,表麵上還是一派淡定直直地看著白無,眼睛一眨也不眨,仔細看去,那裡麵除了哀求外什麼都沒有。
白無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曲竹?
他偏過頭,冷哼一聲:“就你心善!我答應了,第二件事是什麼?要是再和這個差不多我就要翻臉了。”
穆斐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要求,然後白無炸了。
他咬牙切齒地一把推開車門下車,在原地轉了兩圈後重新坐回車內,夾卷回一大股車外的涼風。白無連臟話都罵不出來了,他看著穆斐時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顯然是氣極了。
穆斐絲毫不懷疑,如果白無手裡有一把刀,肯定會按在他的脖子上讓他收回剛才說的話。不過他顯然是沒有辦法理解貓貓的想法的。
白無深呼吸了一下後,看著他認真道:“你說我現在帶你回國,然後舉報你吸毒讓你進監獄裡待著,由此來躲避關承,這個辦法怎麼樣?”
穆斐驚愕,看白無的眼神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噗——]
係統這次沒能憋住,漏了一點笑聲。
穆斐沒空和係統計較,他看著白無滿臉的“我這個主意真棒”的俊臉,無奈地扶額:“彆鬨。”
“我鬨?明明是你在鬨!”白無冷笑:“你主動不要兄弟就算了,現在又主動讓曾經的兄弟落井下石。聽聽,這是人能想出來的辦法嗎?”
“隻有這樣才能讓關承快點把對付我的底牌露出來。”穆斐認真和他講道理,“他滿意了,才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趁著我還在國外,安全可以有保證,提前做好防備不好嗎?”
“最後一步受完,我就再沒有價值了。”
程景的所有動作都在關承的監控之下,他要想做點什麼基本上都逃不出關承的眼睛,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借何醉這個與他無關之人的手,攪亂國內那潭並不平靜的水呢,白無就送上門了。
不順勢利用一番,怎麼能體現出他們的兄弟反目,讓關承滿意?“得意忘形”這個詞的來由也不是無根無據的。
白無沒有說話,神色開始糾結。
穆斐給了他最後一擊:“我真的不想再被注射那種玩意兒了。阿無,幫幫我好嗎?讓我可以儘早從關承手裡脫身,然後我就可以如你所願,進監獄裡戒毒,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每天活在不知道何時毒癮發作的恐懼裡。”
他這話,無一不是在說吸毒遠比關承要來的恐怖。
“誰他媽的願望是看你進監獄!”白無暴躁,指著副駕的車門狠狠道:“明天還錄不錄節目了?趕緊滾蛋!”
知道白無這是同意了,穆斐的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那我滾了。你小心開車,路上注意安全。”
“滾,看見你就來氣!”白無冷哼一聲,發動車子留給穆斐一身的尾氣。
這時的他,還想不到這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曲竹。
直到看不見黑車的影子,穆斐才轉身上樓。到了自己的門前,他看著穿了一身睡衣,披著外套的何醉,臉上露出了一點迷茫的神色。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