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斐點點頭,朝著自己的下屬們伸出手背:“那你們願意和我一起,清理那些垃圾,還奧蘭一個嶄新的家園嗎?”
所有人一起笑了起來,心中滿是自信與彭拜的熱血,“當然願意!”
向丘領頭把自己的手搭在穆斐的手上:“為了奧蘭。”
“為了奧蘭。”
“……”
一聲又一聲,八隻手的手背交疊猛地下壓又往上揚起,迎著燦爛的陽光像是在拋灑光明。
不過此時慷慨激昂的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信任的元帥和他們玩了個文字遊戲。當多年後他們看著,確實已經嶄新到不能再嶄新,政治體係都換了一套的奧蘭,隻能默默地繼續支持。
湊合過唄,還能造反咋地。
穆斐現在滿意極了:動員演講圓滿成功,忠心度百分之百的七名工具人,get。
帶兵打仗,哪裡有主帥直愣愣地往前衝的。後勤醫療,排兵布陣,又哪一樣不需要人?
要是全靠自己一個人完成,那他可能會累的直接撂挑子不乾。先把這七個人培養出來,以後他隻需要坐鎮後方指揮就行,發展更多工具人的任務,就交到他們的頭上了。
穆斐微笑臉:他看好他們。
胸中的熱意隨著現場血腥味的彌漫不斷消退,回歸現實後,向丘蹲下身看了看似乎還在蠕動著的寄生蟲族,驚訝道:“寄主死了,這些蟲子竟然還沒有事?”
穆斐裝模作樣地觀察了一下,總結道:“蟲子以寄主的血肉為食,在食物沒有消耗乾淨前應該不會輕易死去,就是不知道離開了寄主的身體它們還能不能活,寄主能不能。”
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穆斐語氣不忍:“先把這裡處理一下吧。”
穆斐招來向丘,對他說了什麼,向丘轉身朝戰艦內部走去。剩餘的人忙碌起來,找了能挖坑和打火的設備處理現場。
不一會兒,向丘出來走到穆斐的旁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元帥,在看什麼?”
七年副官生涯讓向丘麵對他們元帥時,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拘謹。再說了,元帥就是性子冷了點,對待手下人還是很好的,也沒什麼好害怕。
不等穆斐說話,向丘感慨:“當兵十多年,這可能是我遇到的最荒唐的事了。”
蟲族已經進化出了可以寄生人類的品種,甚至還可能影響人類的思維,這種無稽之談以前可隻存在在影視作品中。
“以後的荒唐事隻會更多。”
穆斐皺眉看著遠處的山體:“我總覺得這裡有問題。”
向丘點點頭,也跟著說了句:“咱們曆來處決犯人都是在監獄裡,哪裡需要到什麼無人星球。事出反常必有妖,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
他能想到的,也就是有人想瞞著人把他們送進實驗室解剖做實驗。但是他們都到這兒好一會兒了,半條人影子都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把他們送到這裡乾什麼。
穆斐眯起眼眸,沒有說話。
十分鐘後。
堆著屍體的坑洞被一把火將點燃,黑色的煙霧扶搖而上,夾雜著蟲子燒到爆破的“劈啪”聲,像是不屈的冤魂發出的嘶吼。
穆斐筆直地站在最前麵,嚴肅道:“敬禮!”
條件簡陋,寄生蟲族的特性他們又一無所知,隻好就地燃燒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確保它們不會泛濫。
身後的七人以同樣的姿勢,告慰這群無辜被寄生的士兵。
火焰燃儘,骨灰收攏,穆斐等人也開啟戰艦離去。
隻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們先在這顆星球的上空環繞了一圈,打算簡單探查一下這裡的情況。不過把檢測儀打開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在這顆星球上,靠近中心的位置,密密麻麻地顯示著許多代表活物的紅點。長期和蟲族打交道的他們,不需要降低戰艦就能明白這些,全部都是“老朋友”。
穆斐命令:“先離開。”
他們隻有這麼點人,搶來的小型戰艦上配備的武器也是少得可憐,對抗上千的蟲族除了送菜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有人拍了一下座椅扶手,罵道:“我說怎麼送到這兒呢,原來是想把我們喂蟲子。呸!”
同伴們罵罵咧咧,駕駛員疑惑:“元帥,我們去哪兒?”
雖然在上來的時候已經關閉了定位係統,但是戰艦這種有編號還特彆顯眼的東西,隻要肯追就一定會被追到。而且他們把押送的人全都弄死了,沒人回去彙報或者長期接不到任務反饋,首都星的人會不會抓他們的家人泄憤,威脅他們?
駕駛員有些擔憂,也隻是擔憂而已。他相信他們元帥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也肯定會有解決辦法。
穆斐看著顯示屏上的地圖,抬手調出了一片星域坐標:“這裡。”
E區排名前十的星球區域。
“星盜窩?”
奧蘭帝國的領土一共有A-F六個區域。ABC是居民區,D區是監獄與礦產資源區,EF是無價值的荒星不會派兵駐紮,隻會定期巡邏。那裡土地荒蕪,人跡罕至,除了討貓狗嫌人人喊打的星盜們,也隻有專業的雇傭兵願意把那裡作為交易地點。
現在他們元帥把這裡選為目標地點……
穆斐一臉正派:“為民除害而已。”
有首歌唱得好,沒有槍沒有炮怎麼辦?敵人給我們造啊。
所有人的臉上,全都出現了一個心照不宣略顯猥瑣的笑容。他們條件簡陋沒錯,但那些積攢了好幾十年的星盜們,比起他們一個個可都富得流油。
向丘想起穆斐讓他拍的,駕駛員死在駕駛室的血腥照片,恍然大悟。
看著遠處深邃無垠的宇宙,穆斐唇邊勾起一抹淡笑。
“自助餐”,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