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嗎?十八天後我們就餓死?”
“趕緊想辦法,這鬼地方,我多一秒鐘也待不下去!”
船長不由看向唯一的alha演員,問:“請問張先生有機甲嗎?”
alha演員皺眉說:“有是有。怎麼了?”
船長:“我想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開著機甲進入是最合適的了。不容易受到不明生物的侵害,視角上也可以看得更遠。”
alha演員卻否決了:“讓我去?你們有病吧!”
船長沉著臉不說話了。
一時間氣氛凝滯。
直到一雙蔥白的手,搭上了艙門。
“誰?”導演猛地扭過頭。
其餘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主創們之前當然不會注意到秦意,因為他是副導演麵進來的。一進組就立刻跟著上了飛船。
所以到現在,秦意才真正進入了他們的視線中。
真漂亮。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
望見的第一眼,不知不覺好像將心底的浮躁都撫平了。
“我能出去看看嗎?”秦意問。
大家一下回神。
她在說什麼鬼話?
一個beta女性,竟然想要獨自出去看一看?在這顆完全陌生的,且詭異的星球上!
“讓她去啊。”有演員目光閃爍地出聲。
現在除了已經失聯的保鏢,再沒有人願意出去探索情況了。有人主動去,當然是最好的。
船長欲言又止。
但劇組得聽導演的。
而導演,又得要看大牌演員的意見。
導演盯著秦意,也有些猶豫:“你想好了嗎?”
秦意:“嗯。”
“那……那你去吧。”他的良心到底還沒有徹底泯滅,於是補了一句,“路上小心點。要帶點武器嗎?”
“如果有的話,麻煩給我一些。”秦意說。
導演聽了他禮貌的口吻,頓時心底更覺得過意不去了,連忙和船長一塊兒去找了些武器給他。
甚至還給了他一瓶水,一點食物。
看得演員們大為不滿:“明明吃的不多了……”
船長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需要彆人幫忙,又不給彆人半點好處。哪有這樣的道理?”
“給就是了!”幾個演員老大不樂意地出聲,“給她錢不就行了嗎?”
“對啊,五十萬夠不夠?”
“我給七十萬。”
alha演員的聲音最不耐,他說:“你們真他媽寒酸,行了,她出去打探情況。我給她兩百萬。如果能帶著外麵的真實情況回來,我再給她五百萬怎麼樣?”
船長氣了個倒仰:“這……”
這不是侮辱人是什麼?!
這頭秦意伸出了自己的手腕,亮出了上麵的通訊器:“謝謝,請立刻打錢。”
船長:?
演員們:“……”
怎麼感覺好像一點也沒有羞辱到對方呢?甚至好像還挺合對方的心意???
alha是最先打錢的。
他設置好數額後。
不需要聯網,隻需要兩個通訊器互相掃一掃對方,然後錢就到賬了。
有了他開頭,其他人也隻好把錢打了。
最後還嘀嘀咕咕說了句:“彆給太多吃的了,我們得省著……”
這頭秦意終於在船長的幫助下,將艙門打開了。
他縱身一躍,從飛船上跳了下去。
白色的裙擺跟著飛揚起來,再落下去,如同花瓣的開合。
他的身形很快隱入了草叢間。
眾人的呼吸不自覺地窒了窒,然後才緩緩回了神。
這個beta漂亮得像是一幅畫。
也真是……膽大。
秦意拿出了自己的機甲。
粉色的機甲衝天而起,但在這顆星球上,也才堪堪從草叢裡冒出個頭而已。
機械臂攬住秦意的腰,將他抱起來,放入了艙中。
這是他第一次駕駛屬於自己的機甲。
他先是笨拙地在草叢間穿梭著,然後終於進入了不遠處那片高大的,幾乎將所有光芒都遮蔽的樹林。
沿途他沒有遇見任何的動物,也沒有見到那些被派出去的保鏢。
不知道往前走了有多久。
秦意對操縱這玩意兒正上-癮的時候,他的目光瞥見了不遠處大批彎折下來的樹木。
那些褐色的粗壯的樹木,被施以整齊的切口,切麵焦黑,像是被火燎過。
看上去……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附近。
秦意:“啊。”
他會撿到一條龍。
還是一條蛇呢?
……
霍爾斯從來沒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刻。
他和那條蛇打起來的時候,讓星星給撞了。
他的機甲就算再強悍,在和對方全力交手後,也很難再完全抵禦住燃燒的行星帶來的傷害。
他和對方都一頭栽倒在了這顆星球上。
為了降低急速墜落帶來的傷害,機甲的能源飛快地被消耗著。
直到隱約看見了樹木時,他才關掉了能源,以保存最後的力量。
但誰他媽的知道,這樹木足有百層高樓的高度。
他和機甲直直墜下去。
擦出了一串火花帶閃電。
所謂生物機甲。
這東西是與人體相連的。
當機甲遭遇重大創傷,人體也必然受到影響。
這就是為了獲得生物機甲的強大、靈敏,絕不背叛主人,無法被任何病毒入侵的特性,所不得不承擔的副作用。
所以當他再醒來的時候,自己的力量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臉皮都火辣辣的疼。
霍爾斯掀動眼皮,先觀察了一下附近沒有那條蛇的蹤跡,然後才收起機甲,坐起來倚住了身後的樹木。
他的機甲壓縮成了一條q版小龍,趴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他已經沒有力氣將它收入懷中了,於是就這樣虛虛地閉著眼,以求儘快恢複狀態。
眼前的光線明滅間。
他瞥見了一抹粉色。
粉色機甲緩緩靠近,最後停住。
霍爾斯:“……”“……踩到我的龍……尾巴……了。”
這時候粉色機甲的機械臂打開。
他看見一個身形高挑的白裙少女,被機械臂捧著緩緩放在了地麵上。
對方似乎很不適應。
於是身子還歪了歪。
黑色的長卷發往旁邊一耷,露出了她頸後漂亮又繁複的花紋。像是他年幼時期,在母親手中那些厚重又古老的案卷上,驚鴻一瞥的圖案。
少女緩緩蹲下身。
成了這高大草叢與高大樹木間的唯一亮色。
她屈指拎起了他的龍,像是好奇地問:“你渴了嗎?”
霍爾斯抿了下唇:“嗯。”
他想她也許已經認出他是誰了。
於是他低低出聲:“你叫什麼?我會感謝你救了我。”
秦意笑得兩眼微微眯起:“我叫奇利亞呀。”
說完,他擰開了水瓶。
霍爾斯等了三秒鐘。
嗯?
她沒有把水給他的意思。
她沒有認出他???
秦意晃了晃水,又晃了晃龍:“可以和你換嗎?”
霍爾斯:“…………”
大丈夫,怎麼能卑躬屈膝。
他堂堂皇太子……
秦意擰開水,仰起頭,抿唇喝了一口。
霍爾斯喉頭滾了滾,緊盯住了她。
她的脖頸白皙修長。
漂亮得緊。
但更漂亮的是,那一滴從她嘴角滑落的水珠。水珠圓圓滾滾、顫巍巍地從她的下巴滾落,浸入地麵,不見了蹤影。
霍爾斯:“……可以。”
大丈夫,能屈能伸。
於是秦意把水瓶扔給了他,說:“我知道生物機甲是和主人綁定了,一生隻有一個主人。等我玩一玩,就還給你。”
霍爾斯眉眼繃緊,默不作聲地擰開了水,飛快地倒入了喉中。
那水卻混著強烈的信息素,跟著一並衝入了他的身體。
是oga的信息素。
香甜到了極點。
一瞬間仿佛滾過了他的每一寸血液,他從中汲取到了強大的力量,整個人瞬間清醒無比。
好像有什麼強烈的渴望,噴薄欲發。
生物機甲都跟著有了反應。
小龍在秦意的掌中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身上的每一寸都繃緊了。
秦意:?
然後他拎住了龍尾巴。
倒吊著拎住了。
霍爾斯:“……”
他渾身的血液控製不住地直直往上衝,大腦陷入一片混沌,滋味兒比他頭朝地帶著機甲撞下來還要來得猛烈。
霍爾斯突然身形一歪。
從來和oga連一句話都沒說上過的,過於年輕的小處男alha……刺激昏了。
秦意望著眼前一身破爛衣裳,毫不蔽體地露出了腹肌、長腿,半張臉都掩在了無數刮痕與焦黑之中的青年。
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