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一聽這話,何春富後背起了一層冷汗。

這才多久,四婆都知道消息過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乾的這事在隊裡傳開了!

這可真是天塌下來了天塌下來了。

何春富無比絕望,他本來還想找找人花花錢把這事壓下去呢。本來知道這事的就劉二柱一家跟大隊長和他帶來的五個民兵。

現在可怎麼辦喲,傳開了他難道要一家一家給好處嗎,他也沒那麼多好處可給啊。他是不是要完了。

一時間,何春富急火攻心,掙紮著要回去揪劉二柱,嘴裡發出“唆唆”的音。劉二柱說謊!

“老實點,不許動!”兩個民兵一左一右按住他,把他往隊裡的小黑屋帶。

鬆梗大隊今天注定是無眠之夜。

各家各戶沒睡的都睡不著了,已經睡了的都爬起來了,打著燈點著油,都在路邊看。

十裡長街送春富。

何春富一臉的悲憤,被壓著從人群裡走過。他的嘴裡不停地嚷嚷,多虧了四婆那一鞋板底,嚷嚷了半天沒人能聽懂他說什麼。

大人小孩都在指指點點。

在他後麵,跟著委委屈屈的劉二柱。劉二柱臊眉耷眼,一份忍辱負重的樣子,低著頭藏在張秀紅後麵。

張秀紅大聲說:“做錯的又不是你!你怕什麼躲什麼?”

何春富這個人平時跟鄉親們還是有點距離的。他原來是大隊長何貴生親戚,後來何貴生倒了他自己得了大義滅親的表彰,很是高人一等。

就算現在落魄了,丟人了,隊裡的老老少少也有點懼怕,不敢直接開他玩笑。

但是問問劉二柱就沒事了。

“二柱,你怎麼去了老何家那個屋子裡,還是大晚上去的。”

劉二柱老老實實道:“我去送澡盆,老何家的那個孩子托我給他打了個澡盆。我去的時候天還亮著,我家小麥和我一起去的。”

“我家二柱助人為樂!”張秀紅立刻說,“哪知道把自己搭了進去,他就是這種老實人啊。”

“那、二柱你當真被何……咳,被人欺負了?”

提到這事,劉二柱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

“……他當時就撲過來抱我,用手往我身上摸,我一把就推開他了!”

謊話連篇!

前頭的何春富聽不下去了,明明是他要走,劉二柱非得把他拖到地上壓來壓去的好不好?

何春富扭過頭,對著劉二柱就是嘰哩哇啦一串罵。

兩個民兵立刻按下他腦袋:“不許東張西望!”

何春富:“……”

天果然黑了,天什麼時候亮啊!

這會兒,大家再看向何春富的目光就特彆的複雜。

“真想不到啊,春富還有這種癖好。”

“什麼春富不春富的,叫得這麼親熱。何春富就是在耍流氓!”

“是的,虧得他還受過表彰,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大家都義憤填膺的,覺得何春富太惡心了,突然有人冒了一句:

“也不一定。”

循聲望去,說話的居然是劉老太。

劉老太也躲在人群裡看著呢。

她一出聲,讓大家就格外不爽了。

“劉老太,虧得二柱還是你兒子,就算分家了也喊你一聲媽呢,你就這麼不心疼他?”

劉老太心道,我心疼個屁。

何春富現在這個憋屈又絕望的表情,彆人不熟悉,她難道還不熟悉嗎?

肯定又是老二一家害人,看不得何春富當了倉管員。

天老爺喲,什麼時候您能把這一家害人精收了啊。

辛虧分家了,不然老劉家說不定都要被帶著損陰德。

“壞分子一家親,劉老太這是想到她自個啦。”

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了一句,劉老太立刻又被人嫌棄起來,沒人跟她說話了。

對於成年人來說,這種戲比媳婦婆婆打架好看多了,瘋狂地開腦洞。

“我早就看出來了,選倉管員那天,何春貴看劉二柱的眼神就不對,敢情那個時候就惦記上了。”

“可憐二柱這身細皮嫩肉,要不是大隊長剛好過去,怕是就被何春貴弄到手了。”

“哎,大隊長怎麼就那麼巧帶著人去了?”

大隊長吳國安也在想,辛虧他帶著人來了。雖然用到的地方不一樣。

何在洲牽著安文玉回家,安文玉走一步,抖一下。

“媽媽彆怕,沒有壞人。”他耐心安撫著。

不遠處樹下,吳國安問劉小麥:“你們是在哪找到的人?”

劉小麥指了指前頭的石橋,“在橋洞裡麵。”

吳國安捏了捏眉心:“好在跑的不算遠。”

大晚上的何在洲和劉小麥突然到他家找他,說安文玉不見了。這可是大事,安文玉是知青,這些年好些知青呆不住鄉下,往城市亂跑,帶來很多隱患。而安文玉又是知青裡格外特殊的那種,精神狀態不行。

吳國安馬上就帶著民兵過來找人了。

哪知道還沒來得及找人,先遇上了妄圖實施雞.奸的何春富。

這一晚吳國安的一顆心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光難受了。

“何春富和你爸那是怎麼回事?”他問劉小麥。

吳國安自覺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劉二柱送澡盆正常,在何在洲家洗澡就不正常。

劉小麥一本正經:“事情就是何春富闖到了何在洲的家裡,把衣服脫了,褲子解了……”

“可以了!”吳國安打斷她,要一個十歲小姑娘跟他說這些不是造孽嗎。

何春富耍的流氓,有什麼事也該他去承擔。

吳國安讓人把何春富先在小黑屋裡關了一夜,讓他醒醒腦子,第二天提審他,該送公安局就送公安局。

哪知道第二天天沒亮,又出事了——

“大隊長,我們倉庫的門被人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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