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豆和劉小虎抑鬱了,現在就是想念大姐,特彆想念大姐。
要是大姐在就好了,大姐是最出息的!
那頭,張秀紅為了揚個好名,今天算是下血本了。她給安文玉喝紅糖水,給何在洲吃餅乾。還把收音機給打開了,讓他們聽大書。
安文玉緩過來了一點,兩隻眼睛水盈盈的。趁著張秀紅做飯,她悄悄把何在洲拉到了一邊:“等明天早上,你悄悄回去,從家裡拿一點東西過來,給……你劉嬸。”
“好。”何在洲聽話地點了點頭。
耳聽八方的張秀紅心裡一下子就鬆快了,到底是大城市的人,就是闊氣,她喜歡!
張秀紅是在期待中入睡的,然而是在淒厲的哭聲中被驚醒的。
“小洲,小洲你怎麼啦!”
張秀紅謔地睜眼,就看到屋裡站著個何在洲,鼻青臉腫,兩手空空!
這是什麼人間悲劇喲,張秀紅一抹臉,軲轆一聲坐起來。
“你怎麼回事啊,小洲?”
何在洲痛苦地說:“我回家拿東西,遇到我爸了。”
然後呢?
然後就這樣了罷!
何春強簡直太不像話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居然能對親兒子下這樣的重手。
張秀紅氣壞了。
這種人作孽就作孽,居然生生挑在何在洲從家裡拿東西給小劉家的時候作孽,這下好了,回本什麼的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張秀紅左手安文玉,右手何在洲,拽著他們就往公社跑。
“你們跟我來!”
李郎中剛打開衛生所的門,就迎來了他們三個。
張秀紅如今是他名正言順的大姨姐,用到妹夫的時候更有底氣了。
“李郎中啊,你救人命的時候到了。”張秀紅把何在洲往他麵前推,“我看這個孩子傷的特彆嚴重,你必然也是這麼覺得的!”
李郎中:“……”
何在洲的眸底浮起蒙蒙的霧氣,啞聲道:“李郎中,請你救救我……還有我媽媽。”
隊裡,吳國安正在審問何春強呢。
何春強苦笑著說:“大隊長,我真的知錯了。我今天天沒亮就請求民兵同誌帶我回去,想跟他們道歉。沒想到他們娘兒倆都不在家,我等了半天才等到小洲回來,我跟他保證了又保證。小洲是個好孩子,他說原諒我了。”
吳國安十分懷疑:“真的?”
他來鬆梗大隊當了一年半的大隊長,人不幸老了十歲。上回在書上看到人老珠黃這四個字,吳國安這顆無堅不摧的心臟一下子酸澀起來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都是被鬆梗大隊這些奇形怪狀的極品害的啊。
他警告何春強:“你最好彆扯謊。我不會包庇你,不知道上頭有誰保你,但是在我這裡,你隻要犯錯誤了,我隻會一字不差報上去!”
“我沒必要扯謊,這種謊一戳就破,何必扯呢?”何春強充滿信心,“小洲跟我確實打開心結了,大隊長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帶他過來,讓他說給你聽。”
吳國安將信將疑,剛準備派人喊去,何在洲自己來了。
來的不止他一個,張秀紅一巴掌把李郎中寫的東西拍到吳國安麵前的桌子上,痛聲道:“大隊長,何春強那個人,確實留不得了!”
吳國安一愣:“怎麼回事?”
“你看看,你看看,他不但打女人,他對親兒子都能下狠手!”
裹著滿頭的繃帶,隻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麵的何在洲步履蹣跚過來了。
吳國安:“!”
他試探地開口:“你是?”
“這就是何在洲。”張秀紅義憤填膺,“一個連親兒子都能虐待的人,大隊長,你真相信這種人會改邪歸正,當個好人?”
“……怎麼回事?”
吳國安把簾子一拉,露出後頭兩隻眼睛都要噴火了的何春強。
何春強盯著何在洲:“你幾個意思?”
張秀紅被嚇了好大一跳,“大隊長,你不帶這樣恐嚇人的!”
吳國安按住太陽穴:“這是我的失誤。”
從她決定幫助安文玉那一刻,她已經跟何春強對上了。張秀紅也不怕他,鬥誌昂揚:“何在洲現在不方便說話,有什麼衝我來!”
“我問何在洲,你好好的裹成這樣樣子乾什麼?”何春強緩慢地問。
“什麼好好的?你怎麼有臉說好好的?”張秀紅出離憤怒了,“何在洲明明是被你打成這個樣子的,你怎麼還不承認了!”
何春強好像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他捂著心口咳嗽了兩聲,沙啞地笑起來。
“好。好小子,乾得不錯啊。”
吳國安看著他,眉頭擰得緊緊的。
打開心結了,沒必要扯謊……就這?
張秀紅尖聲道:“這種壞人,就應該從哪來,把他送哪去!”
何春強麵皮子抽搐了一下,從頭到尾都是盯著何在洲。
“你真以為沒了我,你跟你媽能活得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