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得先去巨岩城的星政廳接一下新的領地任命書。
去接任命書不費事,但是得他親自過去。來回最快要一個小時,就不折騰陸秋了,所以維爾斯打算自己乘飛船過去,等回來後就帶陸秋出去。
這次不需要魯斯一同出去,留了魯斯與陸秋在家。走之前維爾斯再三叮囑魯斯護好陸秋,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最近一直都沒怎麼分開,突然維爾斯要單獨出去還不知道去多久,陸秋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安和強烈的不舍。
她坐在升降椅上飄到窗台盯著那艘飛行器消失在天邊不見,許久才回到屋裡。
拿起移動終端想要繼續學習,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維爾斯不在,平日都能專心看進去的東西,今天是怎麼都看不下去了。
維爾斯在身邊的時候,不管需要麵對任何狀況,哪怕是遇到危險,陸秋都覺得自己不怕。
但是他一離開,原本溫馨的房屋都變得冷清空蕩了起來,大的讓她不太適應,總想著剛剛是不是纏著他一起出去比較好。
明明上一次他離開的時候,她還覺得是獲得自由了,才短短幾天就完全變了心態。
陸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前談戀愛熱戀期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黏糊。
魯斯沒有離開,就在窗台上趴著,轉頭就能將屋裡的一切儘收眼底,這次不管再出現什麼危險他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之後,陸秋終於呆不下去了,她再次飄到窗台上往下看。
從住上來之後,她就再也沒下去過,每天高來高往的。
今天正好是個大晴天,天氣非常好,映照得古堡周圍一片綠意盎然,遠處的草原和森林全都一片生機勃勃,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為了學習在屋裡悶了許久,人都快悶出病了,看著景色,她有點想出去走走。
但是維爾斯不在,她又不太敢。
視線轉到左邊,黑豹正好也朝她看過來。
魯斯現在對她的態度確實好了很多,但是他一笑,陸秋還是會下意識往後縮脖子。
如果魯斯也在,出去一下也沒什麼關係,她就在院子裡和門口走走,不走遠。
陸秋想著就指著自己,又指了指下麵,表示自己想下去。
魯斯思考了一會,有些拿不定主意,不過古堡周圍一圈都布置了防護,沒什麼動物能闖得進來,還有他看著,不會出什麼事,因此他很快點了點頭。
沒有像維爾斯那樣親密地抱著背著,他直接上前咬住了陸秋站著的升降椅,連帶著椅子一同往下跳去。
魯斯不會飛,平日上下都是爬牆,院子中的假山沒那麼高,隻能上到古堡一半位置。
因此這一次下去就太刺激了,仿佛是坐高空跳樓機一樣,陸秋隻感覺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快速下墜的刺激讓她心跳加速手腳發軟。
還好,曾經被維爾斯幾次高空滑梯和樓頂舉起的訓練後,她現在還能保持臉色不變不發出尖叫,麵上穩得一匹。
魯斯本來也做好了她會嚇到尖叫的準備,但沒想到陸秋心理素質這麼好,什麼都沒發生。
難怪維爾斯會這麼喜歡她。
將人放到院子裡,陸秋就坐著升降椅來回飄,還進了從前居住的屋子裡看了看
,裡麵沒有被動過,床和貓砂盆都還在。
她又竄到左側牆壁邊的樹上摘了片葉子。
她走到哪魯斯就寸步不離地跟到哪,像個非常合格的保鏢。
在院子裡轉了個夠,陸秋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石堡大門。
石堡的正大門就是一個拱門,門外長滿了一米高的雜草,越往外延伸草就越高,連到草原那邊,雜草接近兩米高。
對維爾斯來說,這個高度算是有點高了,但是他會飛,倒沒什麼影響。但是對陸秋來說,隻能慶幸還有升降椅,慶幸她沒有心血來潮想要親自走一走,並且慶幸還好大貓撿回了她,不然她老早就屍骨無存了。
石堡很大很大,陸秋乘著升降椅繞了一圈到後方。北邊是巍峨高聳的連綿山脈,遠看上去山都變成了一片黑色,雖有意境但是也有點可怕。
陸秋又繞回了前門,略往草原那邊挪了挪。記得上次看到了兔子。
她將升降椅略降低一點,剛好可以讓她的手撥開雜草。可草根下麵什麼都沒有,連一隻螞蚱都沒有,比臉都乾淨。
也許真的是春天,草地上開了些花,前方不遠就有一朵白色大花,非常好看,陸秋不知不覺就往前飄了一些。
魯斯沉默地走在她兩米遠的地方,他的腳步非常輕,連片草葉都沒有驚動。
陸秋已經來到了白花麵前,這朵花比她的臉還要大一些,花瓣細細長長層層疊疊,像放大版的菊花,隻有靠近了才能聞到一點點幽香。
很好看,她想把花摘回去插在花瓶中。
手指沿著花朵莖稈往下摸,花開的大,莖稈也粗,足有三隻粗細,憑她的力氣竟然一時折不下來。
但就在她使了吃奶的勁努力的時候,她突然感覺這株花連帶草根都鬆動了起來,仿佛是有什麼東西突然切斷了它的根莖一般。
但是剛剛使的力氣太大,現在手中的力道突然鬆懈,慣性之下她連帶著升降椅都整個向後倒去。
眼看就要翻車,魯斯立即狂奔上前將抓住了椅子邊緣將她接住。
就在陸秋被接住的瞬間,開著花的的那一圈土地全都開始下陷,雜草向四周倒去,沒多久,一個黑黢黢的大洞露出來,洞口足有兩米寬。
魯斯警覺地將陸秋護在身後,喉嚨間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隻聽到洞口下麵一陣細細簌簌的響動,卻沒有動物出來。
魯斯的聲音更響了幾分,威脅意味更重,很快,洞口中出現了一雙抖動不停的大耳朵。
那耳朵是真的大真的長,細細的絨毛可憐巴巴地在風中抖動,接著一個小腦袋慢慢出現,粉紅色像豬一樣的鼻子,一雙漆黑的圓溜溜大眼睛,可憐巴巴地趴在洞口往外看。
這是隻長耳跳鼠。
魯斯動作迅速地一把抓出跳鼠按在爪子下,尖利的爪尖對準她的脖頸,隻要輕輕一劃她就會沒命。
卻沒想到這隻是個會說話的。
她聲音細弱地開口求饒:“大哥饒命啊,我不是故意打擾的,我就是迷路路過這裡的,很快就離開了。你看我很瘦的,肉一點都不好吃,求求您放過我吧,以後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這隻動物比起來其他動物來說真的算非常小,縮成一團後看著兩米都不到,也就一米七不到的樣子,但她的尾巴非常非常長,比她的身體還要長。腿也細長細長,像鶴一樣,都不知道這雙看著沒多少肉的細腿是怎麼支撐起那麼大的身體的。
陸秋注意到她身上有很多傷,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沒有愈合,還有要發炎的傾向,傷口被泥土和碎草葉簡單覆蓋了一部分,似乎是這隻老鼠想要處理傷口,但是不僅沒好,反而還嚴重了。
魯斯聽到求饒也沒有鬆懈,隻是道:“要去哪?怎麼會在草原迷路?”
“我跟家人準備從草甸區前往沙漠定居,但是半路我被一隻鷹抓住,丟到了這裡,跟家人失散了,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走了兩天都沒有找到出路。”
魯斯聞言皺了皺眉,被抓住竟然沒被吃掉還被扔到了這裡,怎麼看怎麼可疑。
並且這個地方屬於防禦範圍,這隻跳鼠出現,防禦竟然沒有發出警報。
不怪魯斯的疑心重,隻是凡事不得不防,他出生在一個勾心鬥角的家裡,被設計陷害到差點死掉,若不是維爾斯救了瀕死的他,恐怕他也活不到今天。
“為什麼鷹會放了你?”
“它似乎是想抓住我做儲備糧,沒有立即吃掉我,但是路上被彆的動物襲擊了。”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魯斯也不是那麼濫殺的動物,何況已經開智的動物並不能直接殺掉,因此他鬆開了爪,示意跳鼠趕緊離開,不要靠近這裡。
被放開的跳鼠立即往洞裡鑽去,但是身上的傷又讓她的動作沒那麼迅速,一瘸一拐的背影看起來非常可憐。
那洞口估摸著不是跳鼠挖的,這種長耳跳鼠並不會挖洞,因為受傷她隻能躲在彆的動物挖出來的洞穴中躲藏。
剛蹦了兩步,她直接被洞口的草根給絆倒了,原本就有些發炎的傷口再次裂開。
長耳跳鼠在地上掙紮了一會也沒有起來。
陸秋有些於心不忍,她聽到了跳鼠和魯斯的對話,知道這一隻也是有智慧的,見死不救與殺人無異。但她沒有冒然上前,而是將視線轉向了魯斯。
魯斯也在盯著跳鼠看,發現她是真的傷得很重,最終還是上前拎著她的腿扔到了自己背上,帶著陸秋回了石堡。
維爾斯雖然從來不說,但是森林中那些動物受過他救助的數不勝數,因此魯斯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將跳鼠放在院子裡,魯斯迅速爬上樓拿藥箱。
陸秋控製著升降椅飄到長耳跳鼠身邊,有些好奇地摸了摸她的大耳朵。
沒有維爾斯的好摸,但是手感還不錯,毛短但是更軟。頭頂那塊的毛很順滑,像一匹綢緞一樣。
樓上,魯斯不放心留陸秋單獨與跳鼠單獨待在一起,摸出來藥箱就立即往樓下趕,但是才剛跳上窗台,他就收到了維爾斯發來的終端消息。
“她還好麼?現在在乾什麼,有沒有想我?”
此時距離他離開連半個小時還沒到。
魯斯忍不住想歎氣,他怎麼知道寵物有沒有想維爾斯?大人現在的高冷形象早就蕩然無存了。
“我們撿到一隻受傷的長耳跳鼠,正在救治。”
一聽有外來動物,維爾斯頓時從飛行器的迷宮中爬了出來,他眉頭緊蹙一臉嚴肅地道:“怎麼回事,快打開視頻讓我看看!”
魯斯迅速跳下牆壁打開視頻對準了院子。
隨後,維爾斯就看到了,平日會給她順毛按摩會賴在他身上撒嬌的陸秋,此時正一臉興奮的伸出雙手rua著那隻跳鼠!
維爾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