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世界穿梭 心有期待 11913 字 4個月前

不費一兵一卒把大哥帶出來——這件事太具誘惑力以至於少爺覺得金主爸爸在吹牛:“怎麼做?”

“你的證件都帶齊了嗎?”

“帶了, 真的和假的, 都隨身攜帶的。”

三個月前,少爺經過父親書房門口時, 無意中聽說自家大哥在美國遇害, 於是半夜偷偷摸進他爸的書房, 翻閱了所有資料,分析出大哥的遇害地點可能是Southern Cross。之後, 私底下找人做了假.證件,翹家來了美國。

少爺是大四學生,跟學校老師說家裡安排他去山區支教, 老師沒有懷疑,以為少爺家打算讓少爺從政,要做漂亮履曆。

結果,少爺轉頭對家裡說,他跟學校申請去山區支教了, 家裡也沒人懷疑。因為老大管他管的嚴,所以老二從小就是大院裡出了名的乖寶寶, 比大院裡的女娃娃都要乖。

沒人能想到乖寶寶有朝一日會瞞著所有人辦假.證件混到美帝去做陪酒小哥。

少爺並不是來給他大哥報仇的,他有自知之明, 自己不是超級英雄,根本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搗毀犯罪集團。

隻是那遝資料最後寫著“判定遇害,屍體下落不明”,十個大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臟。從那時起,他的胸腔裡憋著一股憤懣之火, 幾欲把一切焚燒殆儘,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叫囂著要找到大哥,要把大哥帶回家。

可是等飛機落地,少爺獨自一人遊蕩在華盛頓的街頭巷尾時,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麼幼稚,多麼可笑。要不是他小有身手,也許沒兩天就要被一群混混弄死了。

再後來,他想儘辦法混進Southern Cross,每天見到的領導隻有領班和經理。那時,他已經不再有來時的奢望,頂多趁著上下班人員混雜的時間,四處看看,亂找一氣。

原計劃進行的不順利,少爺隻能用“大哥生前來過這裡”這種軟弱無力的說辭安慰自己。直到今天遇上方立安,簡直是天降神兵。

方立安才不管這個瓜娃子心裡如何激動,她隻知道,老實人平時不作死,因為一作就死。

“淩晨五點有華盛頓飛北京的航班,一會兒離開酒店,你直接打車去機場,坐那班飛機回國。”

“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少爺抗議道。

“說實話,你在旁邊隻會拖累我。到時候,還得顧及你的安全,我可能會死得更快。”方立安無情道破事實。

“……”拖後腿的少爺爭取道,“那我等你一起走。”

“不行。”方立安一口拒絕,“我不確定到時候具體是個什麼情況,萬一敵人去機場攔截,我脫身了,你卻被扣下來了,我還得去救你。所以,在我行動前,你先離開,隻要你安全離開,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被冠以“拖累”、“拖後腿”、“後顧之憂”的少爺沒有理由再拒絕,但方立安一個人去真的能平安歸來嗎?

少爺:“我可以先走,但是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否則,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做這件事的。那畢竟是我哥,不是你哥。”

“等我把他送回國,他就是我哥了。”方立安戲謔道。

“……”少爺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臉頰緋紅,不自然道,“說正事呢,你正經點。”

“我會很多法術,你要看?”

“不看了吧……你的眼睛……”少爺不敢再讓她使勁。

“沒事,這個跟那個不是一回事。看清楚了!”方立安從褲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符紙,貼到自己身上。

少爺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道:“人……人呢?”

“在這兒呢~”方立安挪了挪身體。

在少爺看來,就是地毯上的毛自己動了動。

“你好厲害!”他驚歎道。

方立安揭下符紙,顯出身形,得意洋洋道:“當然厲害,不然怎麼做你的金主爸爸~明天我隱身過去,誰也發現不了,放心吧!”

“那我哥……你怎麼……”

“我有一個乾坤袋,到時候把你哥放進去就可以了。等回到國內再……隻是可能委屈你哥了……”方立安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會,我代我哥謝謝你。”少爺對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立安雖然看不見,但感受到一股氣流通過,大致猜到他的動作,微笑道:“不用謝,能把英雄送回家,我感到無比榮幸。”

聽到這句話,躬著身的少爺鼻頭微酸,眼眶發熱,胸中積累多日的怫鬱與激憤仿佛終於找到了出口。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項鏈,飽滿沉重,一顆接一顆地砸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從知道哥哥的死訊起,他就一直憋著一口氣,不哭不鬨,裝作若無其事,沒人知道他的心痛得發顫。

此時此刻,少女的話讓他再也按捺不住淚意,毫無形象可言地蹲坐在地,捂臉痛哭,哭英年早逝的哥哥,哭失去哥哥的自己,哭少女口中的英雄……

方立安歎了口氣,異國他鄉,孤獨的尋親之旅必定充滿了各種難以想象的艱辛與苦楚。她忍著疼痛探出神識,移步上前,擁抱少爺,予以溫暖。

被人抱在懷裡,少爺哭得更凶了,他張開雙手,回抱方立安,淚水像開了閘一般,奔湧不息。

等他哭到打嗝,收了聲,才發現某人的前襟沾滿了他的鼻涕眼淚,白襯衫因為被浸濕變得透明起來,暴露出裡麵的白色內衣和姣好的弧線……

少爺懊惱,一邊擤鼻涕,一邊道歉:“對不起,我失控了。”

“沒關係,都是小事。”方立安大方地轉移話題,“一點半了,我給你訂機票,你洗把臉就趕緊走吧。”

少爺把自己的假.證件給她,起身去衛生間,等他出來,又恢複了英俊瀟灑的超高顏值。

方立安叮囑道:“畢竟關係到你哥哥的身後事,回國後,要第一時間跟你父母坦白,有些關節需要他們打通。我明天同一時間的飛機回北京,你可以帶著你爸媽來接他。明白嗎?”

“嗯。”

“去吧。”方立安遞給他一疊錢,有紅有綠,祝福道,“一路平安。”

“謝謝!”少爺突然想起,“我叫許喬鬆,山有喬鬆,隰有遊龍。你呢?”

“保密。你可以叫我小仙女。”

“……”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後,許喬鬆連夜離開了酒店。

方立安則是到外麵晃悠一圈,揭掉易容符打車回到原來的酒店,換上乾淨柔軟的睡衣,呼呼大睡。

床頭的便利貼從“我出去玩了,不要擔心。”變成了“我睡的很晚,不要叫我起床,請讓我睡到自然醒,謝謝!另外,訂十九號上午五點的機票回國。”

一覺睡醒已是中午十二點,昨晚果然勞累過度,方立安可從來沒起這麼晚過。

“起來了?想吃點什麼?我叫客房服務。”倪雨陽並不敢把老板一個人丟在酒店,在她眼中,老板還是個孩子。

方立安按揉空曠的胃,覺得自己此刻能吃下一頭牛:“來一份菠蘿蝦仁肉鬆炒飯、奶油培根蘑菇意麵、培根蔬菜卷、提拉米蘇香蕉薄脆披薩、土豆培根濃湯、青桔檸檬茶。”抬頭看向倪雨陽,“你吃飯了沒?這些都是我的啊,你要吃,自己加。”

倪雨陽:……

方立安:“吃完飯你有什麼安排?”

“聽老板的。”

“自由活動吧,你玩你的去,不用管我。”

“好。但是……”

“放心,我不會去危險的地方,就在酒店周圍轉轉,飯後消食。”

下午,方立安換上一身運動裝出門。和昨天一樣的線路,下地鐵後,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偏僻小巷,借助遮雨棚,給自己貼上隱身符、輕羽符。

酒吧一條街的建築大多是三四層高的西式彆墅,Southern Cross就是其中之一。白天,各個酒吧大門緊閉,方立安腳上用力,一躍而起,直接落在Southern Cross的屋頂。屋頂是個露台,上麵擺放著幾張桌椅和太陽傘。

方立安找到樓梯,輕手輕腳下樓。到三樓時,樓梯被一道柵欄式鐵門隔開。

她掏出縮小符貼在身上,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縮小至螞蟻大小,周圍的景觀擴大幾百上千倍。

方立安撒腿狂奔,穿過一個柵欄門硬是花了半分鐘。三樓走廊靜悄悄的一片,丁點聲音也無,想來人都還沒起。

從柵欄門到走廊儘頭的房間大約有一百來米,以她現在的幾毫米腿長計算,正常步行可能天黑也摸不著房門。

她揭掉身上的縮小符,短短一分鐘內,經曆了頭暈目眩、肝痛胃脹、皮膚撕裂。。。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堪比滿清十大酷刑。

她悄聲來到走廊儘頭,站在最後一扇門前,神識探入。裡麵的情況和之前一樣,空無一人,且各個擺設的位置絲毫沒變,可能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人過來。

方立安告訴自己,一旦破門而入,就要展開生死時速,爭分奪秒。

因為整棟樓的人都會在門打開的一瞬間醒來,蜂窩至此。

而她必須在他們趕到這裡之前,拿到箱子,安全離開。

所以,

第一步,神識化形,關閉屋內的防禦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