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回國(1 / 2)

話說, 每年到了新賽季的備戰期,國家隊會對媒體開放一次,該日程一般是隊測或體測, 臨末也有采訪流程。

今年媒體公開日定在八月初,通知已經早早貼在公告欄上。

不過司空夏的升組公布後, 隊測已經不是隊員們討論的點。

“我在她這個年紀,還在國內賽青年組打轉。”

林南煙滴卡進女生宿舍樓,後麵駱子悅看著手機頭也不抬應道:“差不多, 我當時隻想著拿到冠軍賽獎牌。”

林南煙笑著搖搖頭,回憶起她當年連續兩屆拿到國內錦標賽冠軍,每個人都說以後大有出息。

才三年而已, 她已經沒辦法再站上國內賽的領獎台。

譚綺美在後頭聽她們聊天, 慢慢開口道:“那她今年應該不會占用東道主名額吧?”

“不會啊, 正常都會指派兩站。”

“明年就說不準吧。”譚綺美快走了兩步樓梯,越過了她們兩:“世錦賽排名前十二名才有兩站, 你覺得呢?”

林南煙和駱子悅相視一眼。

她們幾人隨著年齡上漲, 競技實力下降,排名已去到無資格參賽的二十四名開外, 唯一有希望參加A級賽事,隻有大獎賽的東道主名額。

如果司空夏明年地位不穩隻有一站指派,那東道主名額就緊張了……

“還是早做打算, 陸教練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再用我們。”譚綺美扯出一抹假笑:“明年那三個小的都升組, 你們就等著退役吧。”

譚綺美不耐煩的打開宿舍門, 把自己摔倒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幾秒後,微信新消息提示聲響起,她抓起來看了一眼, 是朋友發來的新聞截圖,詫異的問司空夏是不是真的升組了。

新聞標題上“華國女單一姐”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明明她這大半年都那麼努力了,為什麼那些媒體人還要那麼吝嗇,從來不給她一姐的名頭?!

那司空夏不過是剛升組,前途未知,居然就迫不及待冠上這個頭銜。

譚綺美想起以往關於自己的新聞報道,從來都是一姐後麵加個問號,頓時氣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隨著宿舍外陸續傳來嬉笑打鬨的聲音,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床頭櫃上。

櫃子放了一些護膚的小物件,但在雜物深處,卻放了一個通體漆黑的木盒子,金屬扣是密碼鎖板麵。

她看著盒子良久,伸手拿出放到床上。

輕輕的,裡麵傳來了玻璃相碰的清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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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卡恩,莫特裡爾,市中心滑冰俱樂部。

學習編舞進入最後的磨合階段,七月也即將走到底。

司空夏聽說考斯滕也由霍伯特一手包辦,休息時間問了一句。

“本來準備打版了,但我找到一個非常漂亮的新麵料,打算再改改。”霍伯特高興的打開平板電腦,把圖片給她看。

司空夏湊過去看了一眼,純粹被麵料閃到“哇”了一聲。

根據霍伯特介紹,新麵料是麵料以網布繡品壓皺的工藝製作而成,綿密的網布是霧藍色做底,精細的皺褶間是細微的藍色亮片。

看似繁複的工藝卻一點都不厚重,反而非常輕薄,麵料還具有一定彈性、纖維不容易斷裂的特點。

打版之後,他還要在之上繡如撕碎般、一絲絲一縷縷的白雲刺繡,最後再進行手工縫合水鑽。

“整體的設計概念就是藍天白雲的感覺。”霍伯特說道。

“很漂亮!”司空夏看著手繪圖,已經能想象出成品有多好看了。

“不過自由滑的考斯滕還沒想好嗎?”她翻到圖片的後一張已經是彆的圖片,便好奇的問道。

“圖在電腦上,還沒畫好。”霍伯特接過平板,笑道:“想加一點性感元素,還在思考怎麼加。”

“哈哈好,隻要ISU不警告,我都可以。”司空夏調皮的開了個玩笑。

霍伯特哎喲一聲,一臉“拜托你才十五歲,我能加多重性感元素”的無奈表情。

ISU不僅對考斯滕有一套規則——衣著不能暴露是其中一點,如果不遵守輕則警告,重則扣分。

——在對節目的演繹動作上也有界限,比如以前有對冰舞組合,托舉的創新姿態引人“遐想”,被ISU勒令改正,當時這事熱議了好一陣子。

“下個月考斯滕就能做好,你找個時間飛過來試一試。”

“來一趟能搞定嗎?”

“當然不能。”霍伯特輕輕鬆鬆的說道:“最少兩趟,最多四趟。”

司空夏心疼了機票錢一秒,從燕都市飛往莫特裡爾,來回機票兩萬起,再飛多兩趟,都能在國內定兩套考斯滕了。

但轉而想起她有金主爸爸報銷,又心安理得了一些些……

七月末,司空夏正式結束為期一個月的編舞學習。

回國前,她順便約了磨刀師傅,隊測後就把冰鞋拿去店裡磨冰刀,然後順便去學校補期末考試,考完試再拿回來。

她的磨刀頻率大概一個半月一次,有時候練得狠了可能一個月去磨一到兩次,不過這也要看選手自己的使用習慣吧。

但鞋子就不會這麼頻繁的去換,這雙冰鞋跟了她有三年,平時都很愛惜,就希望用的更久一點,畢竟適應一雙新鞋子要花很多時間。

推著比去時還要重的行李箱,淩晨兩點,司空夏走出燕都機場,一眼就看到劉泳的商務車停在路邊。

她打了個招呼,一坐上車便聞到了濃濃的咖啡香味,便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了劉姐,每次都是您過來接我。”

劉泳微微一笑,等車駛入馬路,她才說道:“媒體公開日定在八月二號,回去你要加緊準備了。”

滿打滿算還有兩天時間準備,勉強可以調整好狀態。

“那我隊測是上新節目還是舊節目呢?”

“應該是上新節目,陸組長沒和你說嗎?”

“還沒。”

劉泳笑看了一眼司空夏:“備戰期教練組都很忙,國青隊那邊才剛整頓好,估計忘了和你說了,畢竟你都能做好。”

司空夏撓了撓臉,她最近放養的都感覺被教練忘記了。

但很快就被國青隊整頓這幾個字引起注意。

不知道為什麼,正式隊和國青隊一直是分開管理,教練也不相通,兩個隊伍有點井水不犯河水、友好鄰居的感覺。

而今年開始,陸教練連國青隊都接管了,真厲害啊……

回到基地已經淩晨三點,司空夏躡手躡腳洗漱完倒頭就睡。

第二天,渾渾噩噩醒來時,莊慧月已經不在宿舍去了早訓。

她習慣性摸出手機看時間,睡意惺忪的這麼一看,屏幕上陸教練的未讀信息,當即讓瞌睡蟲都飛了。

信息是十分鐘前發來,內容很簡單,就是讓她醒了就到辦公室一趟。

估計是這段時間被放養,教練想讓她過去彙報一下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