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算是發現了,謝聞衍就是個宅男,尤其是天熱的時候,隻想窩在自己的院子裡,哪兒都不願意動彈。
可時翹覺得這樣的日子很膩,且也做不到每日都和他在床上廝混。
閒來無事便下山去打怪。
不過她十回有九回是要跑空的,也不知道為何,那些山精野怪見了她跑的比什麼都快。
漸漸地,時翹也就懶得在青門宗附近的山頭打怪了,背著把劍越跑越遠。
這次她趁著謝聞衍睡著了,大清早偷偷摸摸下了山,連夜趕路,去了修真界新一屆的比試大會。
她當然不是去參加比試大會的,而是無聊去看個熱鬨。
這幾年修真界新人輩出,然而天資高的卻沒有幾個。
時翹匆匆趕到鎮上,天已經快黑了。
她隻好找了間客棧落腳,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比試大會的現場。
她靠著厚臉皮生生擠到前排,又因為個子太矮,不得不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前看。
一眼望過去,高台上坐著的人,沒有幾個是她認識的。隻有一個淮風算得上眼熟。
時翹還記得淮風之前說修真界沒落的原因便是那些新起之秀心都不夠狠。
做不到摒棄前塵往事,感情之事也斷不乾淨。
時翹在心裡吐槽過他,也不是誰都能做到像他這麼狠。
時翹的位置都站不安穩,背後有個人瘋狂在擠她,她惱怒轉過頭,“你能不能彆往前躥了,我都沒地兒站了。”
眼前是個年輕的小公子,樣貌出眾,傲氣淩然,背著一把流光璀璨的劍,語氣很不耐煩,“沒地兒站你就滾。”
時翹真是好久沒有見過如此猖狂的小公子了,“你懂不懂先來後到?要滾也是你滾。”
小公子瞥了她一眼,目光中的輕蔑清晰可見,他從荷包裡摸出一錠銀子,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扔給她,“現在可以閉上嘴滾蛋了嗎?彆耽誤我看熱鬨。”
時翹的胸口被這錠銀子砸的有些疼,她還偏就不走了。
兩個人在人群裡吵了起來,雙雙拔劍,眼看著就要打起來,又被周圍的修士轟了出去,似乎嫌他們兩人晦氣,“要打出去打!”
“煩死了。”
“趕緊滾。”
時翹被人從前排轟出,腳下踉蹌差點摔倒。
她整理好衣衫,抬起頭卻瞧見了一個熟人。
慕容澤臉上的表情似乎很興奮,不過依然是那副刻薄的嘴臉,“你怎麼在這兒?”
時翹仰首挺胸,“你管不著。”
慕容澤冷笑著說:“怎麼這麼快就被謝聞衍拋棄了嗎?真是活該。”
時翹罵完他有病就跑了。
回到客棧,時翹又發現今早目中無人和她吵架的年輕公子就住在她隔壁,並且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公子非常闊氣霸道,給掌櫃了不少銀子,讓他把住客都趕出去。
時翹當然不肯走,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還真就乾上了。
小公子也認出了她,“真倒胃口。”
時翹拔劍和他打了起來。
兩人的水平不相上下,掌櫃的看著雞飛狗跳的大堂,心疼的在滴血。
時翹最後一劍劃破了他的臉,“彆惹你爹我,懂嗎?”
小公子氣的好像要將殺了。
時翹揚眉吐氣了一番,“打輸了就閉嘴。”
夜裡,客棧安靜的可怕。
時翹的房門被敲了兩三次,可每當她打開門,外麵空空蕩蕩,連個鬼影都見不著。
她小心翼翼往外邁出了兩步,四下環繞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正巧住她對門的小公子也打開了門,看見她的臉,當即翻了個白眼,“三更半夜還要擾人清淨。”
“你說的是我?”
“不然還有誰。”
“你又想挨揍了?”
小公子像被戳中了痛腳,勃然大怒,“誰怕誰!”
時翹哼了聲:“我不和比我差的人打架。”
說完這句話,她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
時翹睡覺之前還想著明天她就收拾東西換家客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
她迷迷糊糊之中閉上眼睛,意識昏沉之時感覺自己的身體浮浮沉沉。
時翹再次睜開眼睛,周圍黑黝黝的,耳邊響起一陣悶哼聲,她緩緩睜開疲倦的眼皮,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用束仙索綁了起來。
她被人綁架了!?
艸,真過分。
客棧那名囂張跋扈的小公子也被一同綁了過來,逐漸轉醒的少年睜開眼看見自己被綁的嚴嚴實實,怒火滔天,在做無用的掙紮。
時翹好心提醒他:“沒用的。”
小公子怒道:“哪個不怕死的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