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施璿:“嗯,我查到的。但是依萍如果傷得太重,放回去可能更危險。”

老白:“那當然啊!妥妥的!”

蘭菏:“哦――”

施璿:“但是我又聽說,白仙不能家養……”

老白:“像我剛剛勾他腦袋這招,嚴三求了我好久,我都不肯教他的,也是獨門絕技。”

蘭菏:“沒聽說過!”

他就這麼同時對付倆,捧哏了一路,直到劇組那一堆忙碌的人出現在眼前。

“走出來了!”施璿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從未覺得這代表著加班的畫麵如此可愛。

“嗯,娃娃給你?”蘭菏伸手。

“不要!”施璿差點尖叫,她覺得自己從此對娃娃機都要有陰影了,“你也彆要了,剛才……那個……”

因為還是夜晚,施璿也忌諱著不敢直說那遭遇。

“怎麼,不要那給我了。”蘭菏一臉無所謂,“我拿回去給依萍墊著玩兒,還挺軟的。你之前不是還說依萍邪門麼,以毒攻毒,你看依萍和它哪個更毒吧。”

施璿:“咦?也行哦……”

蘭菏把玩偶都堆到凳子上,老白還沒立刻走,而是飄在旁邊,好奇地看了會兒他們是如何工作的,“怎麼你可以坐在這裡呢?”

因為蘭菏今晚的戲份基本已經結束了,隻是在這裡等有沒有要補的,導演還沒確認,但是老白問了這話,他就沉默了會兒捂著嘴道:“因為我隻是糊糊的男三,還沒有主角那麼忙。”

老白立刻道:“那你還不如全職乾無常,我覺得以你的能力,肯定能三級跳。”

蘭菏不為所動,“你該回去複命了吧,最近不是亂得很,小心路上也被劫道。”

老白哼哼唧唧的,“總得讓我喘口氣吧,累得很。”

正是此時,天邊飄來一隻蝴蝶,待近了蘭菏才發現並非蝴蝶,而是紙灰。

老白捏在手裡搓了幾下,紙灰蝴蝶就在他手裡化為了白色的紙條,老白看罷,死人臉上泛起青色,“不好,嚴三出事了。”

“嚴三哥怎麼了?”

老白急道:“他就說‘救鬼啊’,正在覺慧寺那邊,也不知遇到什麼危險了。我要去找他,你現閒著能不能一起來?”

老白拿了錢之後是很說話算話的,現在竟開口求助,也可以立即,嚴三急得求助都沒說出囫圇話了,蘭菏隻猶豫了一瞬就道:“你先去,我找個地方死一死就來。”

老白:“………………好!”

……

蘭菏去找王茂,和他確認了一下沒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了,就說肚子不太舒服,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王茂很快同意了。

本想上劇組的車,想想怕嚇到劇組的人,蘭菏直接在遊樂園裡找了個無人的儲藏室,往地上一坐,魂魄離體,然後往覺慧寺去。

蘭菏大老遠,就看到群鬼聚集,兩盞紅燈籠飄在上空。

到了近前一看,嚴三細長的眼睛裡飽含著淚水,頭頂上的帽子卻是不知道哪裡去了,坐在地上很是頹喪。

老白則正在盤問眾鬼……除此之外,宋浮檀竟也在,他牽著瘸驢站在一旁,黑衣當風,金色臥魚兒將衣袍壓下來,背後是紅色的寺牆,看上去倒頗有意境。

蘭菏一晃神,“這是怎麼了,小宋怎麼也在?”

“你來了。”嚴三哭唧唧地道,“今兒多虧了小宋熱心幫我。”

蘭菏奇怪,熱心這兩個字怎麼和小宋沾上邊的,他見了鬼比自己還煩吧。

宋浮檀:“我沒……”

嚴三:“今兒來接引魂魄,也不知哪來個家夥,趁我忙不過來,給我打搶一番,我便逃啊,逃啊……正巧見到你折的驢,那手法,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就一邊求助,一邊想騎著驢逃。誰知道這驢是瘸的,幸好這個牽驢的小夥兒來幫了我。但我的官帽還是被搶走了,現正在盤查線索。”

宋浮檀:“不是……”

嚴三:“感恩!”

“……”宋浮檀索性轉對蘭菏,簡單道,“我回魂路上,他把我的驢搶走了,我便去把驢牽回來。”

“差不多,”嚴三說,“就那家夥怕了他身上的佛光,才溜的。謝謝你啊,不愧是小來的朋友,很熱心。現在還留在這裡一起回想線索。”

宋浮檀:“……”

……他是看到小來的搭檔出現了,說不定小來也會出現,才留下來的。

蘭菏忍笑道:“那還是多謝你了,這是我同事,你們遠遠見過一次的吧。”

宋浮檀見他笑了,自己反而沒那麼無語了,迅速接受道:“嗯,沒什麼。”

“怎麼連陰差都搶了,那現在是什麼情況,問出線索了嗎?”蘭菏問,“還有那帽子……”

因為宋浮檀在場,他也隻說了半截。

老白鬱悶地道:“沒有,全都看不清,現連那廝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咱們陰差的官帽,若是活人戴了,就可以隱匿身形,半鬼一般,以前也有誤拿了官帽,去占便宜的,尋常道士都沒法破法。”

蘭菏個兼職無常,還不知道官帽有這樣的效果,但想想也有點邏輯,他想想道:“我來聞一下,有沒有線索吧。”

蘭菏把胡七十九的指甲給燒化了,一下就具有了胡仙的嗅覺,當然,那手也變成了毛絨爪子。

宋浮檀驚異地盯著看。

老白也“咦”了一聲,“這個,不像是胡大姑娘的啊!”

蘭菏不好意思地抬了抬右手,展示一下:“是胡七十九姑娘的。”

老白嘀咕:“上哪又認識了個七十九……”

――胡門弟子多,他也不是各個都認識。

之前宋浮檀是和搶帽子的家夥接觸過的,所以蘭菏先是嗅了嗅驢背,又順著嗅到了他修長的手指尖,“是這裡碰過麼?”

宋浮檀看到他低頭湊近自己的手,冰涼的氣息襲來,手指不受控製一般翹了翹,隔著麵罩若有似無劃過他微翹的鼻頭,隱約涼涼的,低聲道:“……是背後。”

打劫嚴三的家夥碰到了他垂在身後的臥魚兒,這才被燙了一般逃竄。

“哦。”蘭菏繞到他身後,又低頭聞了一下,幾縷頭發掠過了他的後頸,隨即眼睛睜大了一點,“這個,好像是……黃鼠狼的味道。”

一說到黃鼠狼,他又想起了胡七十九,不禁道:“黃門這是怎麼了,胡七十九姑娘前些天,也被黃鼠狼劫道了。”

“黃鼠狼?”嚴三還未怎麼樣,老白卻是神色一整,“又是黃鼠狼?!”

“怎麼了?什麼叫又啊。”

老白怒道:“你們還有所不知,大姑娘這幾日也接報,好幾起劫掠錢糧香火、打傷仙家的案子,線索都隱隱指向黃門,起初她正忙碌著,□□乏術,沒顧得上,沒想到愈演愈烈,現在對陰差也動手了。黃門這是想趁亂大撈一筆麼?真是不知死活!”

胡七十九都不好意思去告狀,竟不知她並非唯一的受害者。原來非人非鬼,也是黃鼠狼作祟。

嚴三聽了道:“這事若是和四大門仙家有關,我倒是有了追查方向,最好是能與胡大姑娘攜手。”

而且聽起來,這黃皮子是喪心病狂,自己人都搶,那也不用擔心妙感山上那位袒護了。

“原也該告訴她知道,不如點支子夜香,請大姑娘過來一敘。”老白肉痛地拿出了珍藏的蘭菏牌香火,要燃香請胡大姑娘。

胡大姑娘一時半會兒還沒來,蘭菏趁機舉起爪子問宋浮檀:“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給你揉一下。這是胡仙送的,可以治病哦。”

指甲燒都燒了,彆隻聞一下味道,那不浪費了。

宋浮檀看他舉著毛爪子,開始懷疑自己這次是真的在夢裡,但怎麼會做這種夢啊?以前不覺得可愛,隻是看到就想灑驅蟲藥的絨毛,放在小來身上,卻……

煙火順著天極飄遠,向著妙感山的方向。

這時候胡大姑娘的到來,讓宋浮檀確認了,應該不是夢。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蘭菏已經把手往身後一背,並藏起了爪子。

胡大姑娘踏著嫋嫋煙火,姍姍來遲。

“喲,怎麼這樣熱鬨。”胡大姑娘看這光景,掩嘴笑道,隻是蘭菏看得出來,她眉眼間有些疲態,看來是這陣子忙壞了,“來老爺也在呢……”

她說著,卻是腳步忽然一緩,停在了蘭菏麵前,舔了舔嘴唇,“是不是有刺團兒的味道?”

“大姑娘好,是我救的白仙。”蘭菏打招呼,趕緊岔開話題,“我還想問你呢,要怎麼判斷一個白仙是不是心地善良,值得一壓……”

“等等,”胡大姑娘卻是眉目沉凝,再抽了抽鼻子,仔細一聞,霎時間勃然大怒,狐頭狐腦地怒吼,“不對,你還養了其他的,快說是哪個小狐狸精!!”

蘭菏:“…………”

雖然但是……這個時候大概應該說,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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