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老爺子繼續訓道:“你瞅你那樣兒,告訴你,你都該謝謝你兒子。你知道小蘭多會訓鳥嗎?要不是我這外孫子把小蘭追到了,你以為你能有多好受。我,你王叔、李叔、趙叔他們都想拜小蘭為師,你鐘叔略微傲氣一點,隻願意認把兄弟……”
宋綺雲:“…………???”
宋綺雲被竇老爺子教育了小半個鐘頭吧,放下手機時已經被洗腦自己不但是觀念不對,而且他倆能成自己簡直占天大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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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菏和宋浮檀出去以後,毫無疑問,老白已經跑得不見影了,竇春庭也已經叫了彆人來守著王進,自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挺機靈的,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他們了。
“也不知道宋導回頭會不會後悔,我看他剛才挺勉強的樣子。”蘭菏道。
“沒事,他怕我姥爺。”宋浮檀順口就爆料了,“當年他為了和我媽在一起,風雨無阻去討好了我姥爺一年,留下陰影了。”
蘭菏笑道:“這麼說是家庭傳統啊,嫁娶慎重。”
宋浮檀:“我早就慎之又慎了。”
他們是隔著生死、陰陽的經曆,如果這還不夠慎重?
“哎,看看你弟救的那人吧。”他們仔細查看了一下王進的手腳,想起竇春庭剛才說的話,嗯,當時那舍身鬼也說,泰山這邊山精鬼怪很多,老樹成精也不稀奇。
據竇春庭說,這件事副導演去聯係能不能補救了,宋浮檀打了個電話過去問。
副導演那邊還以為是宋綺雲授意來問的,呐呐道:“來不及了啊,那邊已經把樹乾都鋸開了。宋編,你們那邊還好嗎?”
“沒事,他清醒了幾次,應該能慢慢好起來。”宋浮檀看到蘭菏和自己使眼色,就靠了過去聽他耳語。
蘭菏說:“你讓他們找找有沒有樹種,或者能不能栽種一下枝條,植物生命力那麼頑強說不定能活下來……”
“嗯。”宋浮檀順口親了一下他,轉述給了副導演。
蘭菏:“……”
在劇組其實也睡不了幾個小時,蘭菏和宋浮檀索性就睡在王進休息的這裡了,標準雙人間,他們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
到了第二天清晨,蘭菏被鬨鐘喚醒,爬起來一看,王進已經醒了,隻是很虛弱,看到他眼中就露出狂喜:“水……水……”
他的聲音很虛弱,蘭菏趕緊去拿水,房間裡是有兩瓶沒開封的礦泉水的,王進就跟八輩子沒喝過水一樣,噸噸噸灌了一瓶下去。
蘭菏喂他另一瓶時,就叫了宋浮檀,去搬了劇組準備的水來。
王進一口氣,喝了二十瓶水!
看到後來蘭菏都想要不要拿花灑來直接澆水了……
但喝完之後,王進的臉色明顯就好了很多,抬起手來。
他手上乾裂的皮膚好像浮起來一般,一揭,就整塊地剝落,極為乾燥的死皮就發出嗶哩啵啦的聲音,露出下麵發紅的生嫩皮膚,視覺加聽覺效果,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蘭菏忍著不適,伸手幫他把不方便觸碰到的地方皮都撕下來。
這一撕,王進隻覺得好像蒙在身上的東西沒了,整個人清透許多,順暢地大口呼吸,也有力氣站起來了。
“謝、謝謝。”王進還認得蘭菏是劇組的主演,雖然他們在不同拍攝組,但蘭菏的照片在劇組來岱安之前,朋友圈就滿是新聞了,某某要來岱安拍戲。
他都沒想到蘭菏怎麼還睡在他房間,甚至幫他剝皮,挺不好意思的。
“沒事,你舒服點了吧?要不要去醫院?你這皮炎脫皮也太嚴重了。”蘭菏問。
“……呃,好。”王進都沒敢嚇唬這白白嫩嫩的明星,隻道,“我去醫院看看咧。”
……
竇春庭一躲就是三天,不見人影,搞得宋綺雲都打電話給竇淇山了,問他知不知道人跑哪兒去了,還來不來劇組。
竇淇山當即就說要把竇春庭趕回去。
宋綺雲心裡好受多了,其實他也有點埋怨這傻外甥……
這天劇組收工後,餘髑氪蠹頁砸瓜呢,點了不少菜,都坐下來吃喝。
蘭菏和宋綺雲不在同一桌,這幾天宋導的態度儘量保持正常,還有點點彆扭,蘭菏也可以理解了,倒是還有人開玩笑說宋導不老念叨小來可愛了。
“導演,喝一罐?”餘韉萘斯蘧聘宋綺雲。
“不了。”宋綺雲擺手。
蘭菏雖然坐在隔壁桌,但大家聊天的聲音都挺大的,宋綺雲也能聽到有人在說:“我怎麼聽說前兩天另一組拍攝的時候,有個工人中邪了。”
他沒吭聲,一開始是讓封鎖消息了,但當時在場畢竟挺多人,而且事情已經解決後,封的就沒那麼嚴了。
大家看宋綺雲不說話,膽子也大了點,討論起來:“後來送咱們這兒來了,所以好了啊,有靈判坐鎮呢。”
“嘖嘖,竇少這個錢真是沒白花!”
“真的,對有錢人來說,太值了吧。”
“我聽說,那手上,脫皮,跟蛇皮一樣!”
“蛇皮?我聽過一句話,遇到蛇蛻皮,不死脫層皮。他撞到什麼了吧?”
――顯然消息在傳遞過程中,出現了一點錯誤。
蕭與騫還去問蘭菏:“你信不信啊?”
蘭菏義正言辭地道:“我見了那個工人,他當時去醫院了,就是特彆嚴重的皮炎。”
蕭與騫:“哦……”
正想說什麼,聽到導演忽然道:“給我一瓶酒!”
蘭菏:“……”
他悄悄看了一眼,宋導正大口喝酒,一臉對這個不真實的世界的憤懣。
宋浮檀回頭道:“你喝酒跟我媽報備了嗎?”
宋綺雲瀟灑的動作停了下來,“我吃花生米可以了吧?!”
嘎吱,嘎吱,嘎吱。
……
吃得差不多,蘭菏去弄了點水果吃,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不是弟弟嗎?”
竇春庭被他爸一個電話打過去,終於舍得回來了。
竇春庭和蘭菏對了一眼,訕訕笑了笑,走過來蒼蠅搓手:“哥。”
“坐啊,去哪兒了?”蘭菏看起來還挺和藹的,在吃橙子,竇春庭大著膽子坐了下來,蘭菏還分了他一半。
竇春庭放心了,果然,這個蘭菏他還是了解的,人比較善良,也是看到就蘭菏,他才敢冒頭。
“在僻靜處懺悔,懺悔自己的衝動,不嚴謹。”竇春庭左右看,“我哥呢?”
蘭菏:“宋導剛花生米吃撐了,你哥扶他先回去。”
竇春庭疑惑了一下,不記得姑父愛吃花生米啊,不過看起來,好像沒有很大的衝突,也是,姑父應該拗不過表哥吧,“哦……對了,這個,我帶了禮物來。”他掏出一個盒子,裡頭裝著一串紅繩係的銅錢,大小不一,“看。”
蘭菏端詳了一下:“五帝錢?”
五帝錢顧名思義,指的是五位帝王的錢幣。又分大五帝和小五帝,大五帝是秦朝的半兩錢、漢朝的五銖錢、唐朝開元通寶、宋朝宋元通寶和明朝永樂通寶,都是曆史上有名的帝皇在位時流通的。
小五帝指的則是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五位皇帝的鑄錢,據說暗合五行。
五帝錢組合在一起,有化煞、辟邪之類的功效。因為民間說法,這東西市麵上也挺多,有真有假,有仿冒的,還有真假混賣的。
竇春庭拿來的,看銅錢上的字是大五帝。
“我這兩天讓朋友收來的,我尋思送你們,希望消消氣,”竇春庭卑微地道,“我眼力一般,也不知道真假,哥你品鑒一下。”
蘭菏雖然知道,但也不是錢幣專家,所以他隻是笑了笑道:“那你放下吧,回頭老白來砸他身上試試。”
竇春庭突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