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下】(1 / 2)

一百萬對曾經的陸承言並不算是什麼,但,曾經是曾經。

他畢竟不是神,也並非專精此道,現在卻想要得到巨大的收益彙報,除了長久的眼界之外,更要付出數不清的心力把雞蛋分開,免得一失手不賺反賠。

但好在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陸承言笑看著譚妙妙手舞足蹈的模樣,把不久之前譚妙妙給他的銀行卡重新還給她。

“這些給你,應該足夠償還你的債務了。”

卡片很輕,可這其中的分量卻實在是太重了。

譚妙妙捏著那張卡,上上下下翻轉看了好幾遍。但看夠了,摸夠了,譚妙妙撓著臉頰反而把卡重新塞進了陸承言的手裡。

“這不太合適。”她說。

“有什麼不合適的?”

陸承言笑笑,“隻是一些錢而已,還是靠你的本金賺的,更何況你救過我,我的命難道還不值一百萬嗎?”

“那也太多了,沒聽過出點本金還有這樣的好事。更何況……”譚妙妙小聲,“我救你也不是為了圖錢啊。”

她眼裡的真誠和認真看地陸承言微微一愣,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笑意卻已經先一步爬上了他的嘴角。

陸承言再次勸她:“你救我不是圖錢,我問你借本金也不是圖錢。妙妙,既然我們現在住在一起,那就是利益共同體,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有了錢當然要把它用到刀刃上。而現在你的債務不就是那個刃嗎?”

陸承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沒想到譚妙妙還是一下否決了陸承言的話。

“債當然要還,可我自己遲早能夠一點一點補上去,不急在這一時。”

“但你的腿不是。”

譚妙妙的態度十分強硬,她定定地看著陸承言,之前眼裡的那股興奮勁早就沒了個一乾二淨,反而帶上了許多的擔憂和難過。

“你彆瞞我了,這兩天晚上你根本都沒怎麼睡。”

譚妙妙蹲在陸承言的旁邊,扶著他的膝蓋低低地叫他。

“承哥,我帶你去醫院吧?”

“你彆擔心那些小混混,大不了咱們請兩個保鏢,黑衣的,一米八幾,部隊退下來一個打一堆那種……”

譚妙妙生怕陸承言反駁似的叭叭說了一堆,也不知道是在勸說陸承言還是在勸說自己,可當譚妙妙麵帶希冀地再看向陸承言的時候,卻還是被他眼底的平靜和漠然看的一驚。

譚妙妙的心就一下涼了下去。

可她還不願意死心,帶著希冀和不知怎麼就染上的細微鼻音,“承哥,你也不用那麼悲觀吧?”

“我並沒有悲觀,但這是事實。”

陸承言抬手安撫地摸了摸譚妙妙的發旋。

為什麼有錢人還要分暴發戶和豪門?因為當一個人沒有足夠的底蘊,沒有有用的關係而隻有一堆蒼白數字的時候,有錢也會用不出去。

陸承言以前就是所謂豪門的一員,所以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裡麵的門道。

更何況……

“還有柳憶。”

陸承言在譚妙妙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把他究竟是如何成為現在樣子的情況,自虐一樣地剖析了個一乾二淨。

他甚至自嘲。

“可笑我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銷毀的證據。”

“或許她真的有某種淩駕於科學之上特彆的能力和手段?”

從一開始柳憶處心積慮地接近他,和慕容氏和陸集涼合作,甚至是布置車禍,買通醫生,調換藥品,這所有一切簡直像是現實版的電影,把他重金聘用的保鏢全都承托成了廢物。

但那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其實我早就應該離開這裡了的。”

“就算我隻是個殘廢,但不管是柳憶還是慕容尚,他們最終都不會安心的。”

陸承言定定地看著譚妙妙,冷靜之中帶著一股深埋的擔憂。

“如果他們知道我在這裡,也不會放過你的。”

譚妙妙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泣不成聲。但她沒有要讓陸承言離開,反而一隻一隻死死地抱著他,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陸承言沉默地盯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一樣地輕輕歎氣。

“去醫院的事情也彆說了好嗎?”

“好。”

譚妙妙強忍著洶湧淚水,哽咽應聲,“那你也不準趁我不在的時間離開。”

“好。”

陸承言也應。

話題有些過於沉重了,陸承言一邊伸手幫譚妙妙擦臉頰上的淚痕,一邊溫聲開口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