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 節目還沒正式開始，就感覺已經非常精彩了呢。”
後台導師室內，龍沂直接吹了聲口哨, 對目前的狀況著實有些沒料到。
場內很多人肯定不清楚其他人的背景，但是看過每位選手報名表的他們卻對她們了如指掌。
已經作為女團成員出道過、擁有成熟技能和舞台經驗的楚菲菲三人、新加坡小有名氣的情歌小天後申清宜、在二次元領域和宅男界備受推崇的萌妹卓雅, 和從星耀無數練習生中殺出重圍的袁婕、郭湘等人。
以及未出道就自帶話題度和熱度、靠山十分強硬的夏沁顏。
藏龍臥虎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配置。
“節目組真是費心了。”EIGHT隊長胡文傑也笑。
想大乾一場的雄心簡直昭然若揭。
“後輩們都好厲害，我都有壓力了。”同為在役女團成員的周佳琪吐吐舌, 模樣嬌俏。
“我曾經還和Travel一起同期打過歌, 實力真的很強。”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溫不火。H國女團競爭那麼大，再出不了頭，隻能被後浪拍在沙灘上。
這次公司把華國的三人小分隊送來“回爐再造”, 估計也是想最後博一把。
成功了, 三人翻紅, 還能帶動其他成員。不成功，那也沒損失，最多維持現狀。
但是對於楚菲菲三人來說, 便是不成功便成仁, 她們的年紀在選手們中最大，彆人失敗了，可能還有下次機會，她們卻沒有了。
所以她們想要成團再次出道的心一定也比彆人更加強烈。
“好期待她們的表現啊。”周佳琪雙手合十作可愛狀，“感謝導演邀請我來。”
可惜在場幾人都是直男中的直男，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舉動有什麼特彆。
周佳琪：……給點回應撒(╯3╰)
“咳咳。”胡文傑當隊長時間長了，總不自覺想要照顧彆人，眼見氣氛似乎有要尷尬的傾向，趕忙找話題。
“慕老師, 這次選手裡好像有位和您淵源頗深？”
前不久剛一起出現在了各大新聞頭條，那關係可不一般。
“嗯，是認識很久的妹妹。”慕臣盯著屏幕，鏡頭仿佛有感應，正好停留在夏沁顏身上。
卻見她正盯著上方，烏溜溜的眼眸似乎閃爍著星光，璀璨得讓人不敢直視。
旁邊的人拉了拉她，她才狀似念念不舍的收回視線，嘴唇一張一合，在說……
好帥？？
慕臣皺眉，是在說那個楚菲菲，還是楊冰？
還有她旁邊這個人是叫袁婕吧，提醒她就提醒她，做什麼一直拉著手不放！
上次視頻裡也是，還抱著她抱了好長時間。
“女生之間都是這麼親密的嗎？”他忍不住問。
“啊？”其他人懵逼的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女生是這樣啦。”周佳琪率先反應過來，“連上廁所都要手牽著手一起去，還有睡覺、吃飯，幾乎形影不離。我和室友不僅經常換著睡衣穿，冬天實在冷的時候都是睡一張床。”
“是這樣嗎？”慕臣一臉震驚，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他少年時，一心撲在音樂創作和學習上，空閒時間也是去公司練習，連班上的人都沒認全，更彆提觀察女生之間怎麼相處了。
出道前和剛出道那會，公司為了培養成員們的感情，強製要求他們住宿舍，但他實在不習慣和彆人住一間房，運用特權自己單獨住了一間。
那時候隻有一個感覺，就是不方便。
洗漱不方便、上廁所不方便，有時候在房中譜曲正有靈感時，門外突然響起聲音，或者有人不敲門直接闖了進來，這些都讓他煩不甚煩。
之後乾脆不管什麼規定不規定，重新住了出去。
有陣子還有新聞說他和其他成員關係不好，他名氣高看不起名氣低的。
公司為此特意出來辟謠，聲明他是因為行程多，經常半夜回去，擔心吵到成員們，這才沒住宿舍。
對此慕臣隻有六個點奉送。
連住在一個屋簷下、不同房，他都接受不了，何況是這種時刻牽著手、睡一起了。
“你們安排的幾人一間？”他問前麵的工作人員。
“額，四人。”
“你們也太摳了！”慕臣臉上的不滿幾乎快要具現化。
“缺經費嗎？我給你們補，讓她們一人一間。”
眾人：……
這人妹控的程度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深。
後期剪輯師在這段給慕臣P上了金光閃閃的外袍和皇冠，上書四個大字：“金主爸爸！”
然後燙金字體哢嚓一聲從中間裂開，碎得四分五裂，再配上哭泣的背景音，非常形象生動的展現了與巨額讚助費擦肩而過的導演內心是多麼的悲傷。
網友：【哈哈哈哈是誰笑到打鳴、笑出鵝叫、笑得滿地爬，是我！】
【101個人一人一間就是101個房間，大概需要十層樓？哪個節目能辦到呀hhh】
【慕哥哥內心os：我原以為女孩子之間拉手、擁抱已經夠過分了，沒想到還要一起睡？？感覺這個世界對我充滿惡意QAQ】
“咳咳。”連作為實力唱將的“老”歌手劉澗都忍俊不禁。
以前隻聽說這個年輕人才華橫溢，性子卻有些倨傲，今日一見真人，完全不像傳言中那般嘛！果然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
“走吧。”他率先起身，“到我們出場了。”
*
演播廳內，頭頂的燈光忽然閃了閃，而後全部暗了下來，最前方的舞台變得一片漆黑，年輕的女孩們又是驚又是嚇。
“什麼情況？”
“停電了嗎，還是哪裡出故障了？”
“不會是整蠱吧，隱藏攝像機？”
正當大家各種奇思異想時，驀地，一道清脆的口哨聲響起，由慢漸漸變快，又由低漸漸變高，帶著歡快和青春的氣息，讓人情不自禁就跟著揚起了嘴角。
眾人紛紛安靜，空曠的大廳裡隻有悠揚的男聲低低哼唱著歌，仿若身處午後的陽光下，有人正在向你娓娓道來一段青蔥的過往。
申清宜托著下巴，微閉著眼，身體輕輕搖晃，顯然聽得如癡如醉。
好的聲音是會自帶故事感，他們唱歌就像講故事，仿佛讓聽眾親眼觀看了一場微電影。
不愧是被譽為華語樂壇紫微星般的人物，這感染力，現在的她望塵莫及。
舞台中央打下一束燈光，光暈中慕臣身穿皮夾克、獨坐在高腳凳上，手裡握著話筒，眼瞼低垂，並未抬頭。
精致的側臉輪廓清晰、線條流暢，在光影的映襯下，帥得不似真人。
“啊！！”台下響起一片壓抑的尖叫。
“臣哥、臣哥，我愛你！”
夏沁顏坐在位置上，雙手撐著兩邊，兩腿晃啊晃，可愛得像是參加郊遊的小朋友。
袁婕眼裡笑意滿滿，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他們斜後方的攝像師一會拍台上，一會拍台下，忙得不亦說乎。
一曲終了，燈光再次暗下，還沒等眾人反應，“砰、砰”幾聲，舞台上全部亮起，在輕快的音樂聲中，其他幾位導師從後台走出，舞台邊緣炸開無數花火。
“啊啊啊啊！”女孩子們的尖叫幾乎快要衝破屋頂。
慕臣取下話筒，從高腳凳上起身，一邊按了按耳返，一邊走到導師們中間，定點、站好。
噠、噠、噠。
他終於抬起眼，清亮的黑眸仿佛帶著鉤子，拽得人心肝亂顫。身體伴隨著音樂精準的卡拍舞動，唱出了節目主題曲的第一段歌詞。
“Hey 來到這個舞台
大家都很可愛
追逐夢想 閃光的人值得被愛
我的成敗由你來安排
pick我吧 帶你領略肆意風采”
這首歌輕快又活潑，舞蹈嬌俏可愛，完全為少女們量身打造，但是慕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跳起來卻絲毫不顯突兀，表情到位、動作標準，如同少年人般神采飛揚。
旋身跳躍中，夾克蕩起，張揚又鮮活，與旁邊四肢有些僵硬的劉澗形成鮮明對比。
“其實慕臣也才二十幾歲哎。”郭湘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為什麼我總有種他是老藝術家的錯覺？”
袁婕翻白眼，懶得理她。
因為慕臣的成就太高，人們總不自覺用敬仰的目光看他，從而忽視了他的年紀其實並不比她們大多少。
而且他從一出道就火得一塌糊塗，到現在也有四五年了，一直活躍在公眾麵前，自然會覺得他火了很久，實則他出道時也不過才十九歲。
能走到如今的地位，才能和運氣缺一不可。
或許正如他粉絲說的那樣，慕臣就是天生的藝人。
彆人幾十年都難以取得的成就，他短短幾年便站上了人生巔峰。
“羨慕啊。”郭湘忍不住感慨：“相貌、才華、名氣、家世，竟然無一短板，上帝的寵兒也不過如此吧？”
她突然一懟夏沁顏，“哎，小顏顏，你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嗎？”
周圍猛地豎起了無數雙耳朵，連喬茹都微微朝這邊偏了偏頭，顯然也很感興趣。
“不知道呀。”夏沁顏搖頭，仍是笑眯眯的。
“專心。”袁婕瞪向郭湘，朝攝像機的方位挑挑眉，以眼神示意——
“收斂點，現在在錄製，不是私下八卦的時候。”
郭湘吐舌，台上的表演正好進入尾聲，五位導師站成一排，劉澗拿起話筒。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進擊吧練習生》，我是你們的聲樂導師劉澗，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們都能不負當初的夢想，勇敢追夢。不管結果如何，隻要無愧於自己就好。”
“是！”
全場掌聲雷動，昭示著這場“殘酷”的女團選拔節目正式開始。
“我是你們的舞蹈老師胡文傑，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可以相處愉快。”
“我是周佳琪，也是你們的舞蹈導師，姐妹們衝衝衝！”
“我是說唱導師龍沂，hey girls 來造作吧！”
“我是慕臣。”
慕臣握著話筒，目光忍不住落到導師席後方，見小姑娘正乖乖的坐著、眼也不眨的盯著他，他才緩緩露出一抹笑。
“是女團發起人和你們的唱作導師，我比較嚴厲，提前給你們打個預防針。在我這裡，隻有更好，沒有‘將就、還行、勉強過關’一類的詞，所以要做就做到最好，不然隻有淘汰等著你。”
這話一出，仿佛在熱鍋上澆了盆涼水，讓興奮的眾人意識到這個節目終歸是場比賽，101個人隻有11個能夠出道，也就是說還有90個人將要被淘汰，瞬間緊張感便蔓延而上。
誰也不想成為被淘汰的九十人之一。
“怎麼辦，現在就好害怕，我不會要一輪遊吧？”卓雅抓著身旁人的胳膊，“我可是唱跳雙廢啊。”
莫名被抓住的申清宜：？
“那你們公司還派你來？”
“因為我人氣高啊。”卓雅看她，“我的專項是賣萌。”
她抬起手在頰邊比了個心，聲音也變成偏二次元動漫的配音。
“為了要跟小光相遇，也為了要保護小光，愛你哦~”
申清宜：……
感覺新世界的大門正在向她打開，但是她並不想邁進去。
“嗬嗬，大家也不要過於緊張，天賦不夠、努力來湊，天道酬勤，隻要肯吃苦，就肯定能成功。即使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下下次，成功不會辜負每一個努力的人。”
劉澗見氣氛變得低落，連忙往回拉，“加油吧，各位美少女們，Fighting！”
他的樣子有些刻意的搞怪，惹得眾人哈哈大笑，這一插曲才算過去。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劉澗看看左右，“各位先坐下吧。”
五位導師走到導師席，選手席上忽然又變得躁動。
哎呀呀，“兄妹倆”要見麵了，越來越近了……
夏沁顏似乎感受到了周圍奇怪的氛圍，不由低下頭，盯著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麼。
慕臣走到左邊第二個位置，將最中心的C位讓給劉澗，正要坐下時，又忍不住瞄了瞄後方好像在發呆的人。
地上有什麼好看的，怎麼也不抬個頭衝他笑笑？
他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手，輕輕彈向她的腦門，“地上有錢嗎？”
值得你這麼盯著？他一個大活人在麵前都看不見。
“啊嗚！！”後排猶如狼嚎。
夏沁顏捂著額角，愣愣抬頭，好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傻樣。”慕臣嘟囔，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沒再做多餘的動作，直接在位置上坐下。
即使大家都知道他們認識，可在節目中明目張膽對她太過特殊並不好。
節目時長就那麼長，她的份量多了，彆人就會少，保不齊會有人心懷不忿，他不想她因此背上皇族、特權咖的黑名。
雖然等節目播出後，可能避免不了這種情況，畢竟她的確享受到了他的“紅利”。
慕臣低頭看桌上的打分表，麵色淡淡。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娛樂圈本就是個巨大的名利場，隻要進了這裡，誰都避免不了，不是利用彆人，就是彆人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