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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考試時間,鹿行吟需要再上一層樓去考試。
顧放為被他拽了回來，神情還是冷冷，如同發現了什麼端倪：“這人以前真和你認識？”
“嗯,以前一起考過競賽。”鹿行吟趕緊把鯨魚水杯遞給他,“哥哥喝水,不喝話就幫我拿上去放著，好嗎？”
他知道顧放為像是要回27班。
顧放為瞥了他一眼：“被欺負了,跟我說。”
鹿行吟乖乖：“好，哥哥最好了。”
他趕時間，上去了。倒是易清揚他們聽說了外邊小摩擦，出來看了看,發現顧放為一個人站在外邊，又惹眼又漂亮，還抱著個鯨魚水杯。
易清揚往裡看了看，聳聳肩：“哥們,剛那些人是鷹才,上次就嘴賤過。像是以前和小鹿在競賽上有過什麼事,還聽他們說上訴不訴，金牌不金牌，總而言之，這人很針對小鹿——他沒跟你說？”
“叫什麼名字？”顧放為頭一次聽說這件事，他思索了一下,有點遲疑。
鹿行吟那個性格,就是什麼都悶著不說。他永遠隻說自己想說，哪怕他問,也有百十條理由給他擋回來。
看著乖,實際上油鹽不進,實在是非常讓人生氣。
“程敏君是嗎？我記著了。”
*
時間快到，顧放為順手找易清揚要了支筆，也沒再上樓回17班，直接去了科技樓考場。
他來得算早，隻抱了一個鯨魚水杯上去，上去了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鹿行吟似乎要他幫忙放回去。
十五六歲人了，還用這種幼稚鯨魚水杯——顧放為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似乎這個水杯之前沒有出現過，至少上個星期都還沒出現。唯一理由就是鹿行吟喜歡，給自己買了下來。
幼稚。
好像又有點萌。尤其是鹿行吟又白又軟那麼一個人，安靜抱著水杯喝水樣子。彆人看他溫雅沉靜，他隻覺得幼稚可愛。
學生們漸漸走入考場，顧放為這才挪開視線，手裡筆散漫地轉著，等待著上課鈴響那一刹那。
這場數學考試，考場監考老師是李固，也就是一班班主任兼數學老師。
他握著牛皮紙封袋在講台上整理，發出咚咚響聲，教室裡安靜下來。
李固清了清嗓子，咳嗽幾聲，聲音洪亮威嚴：“這次考試，心態一定要放平。我知道你們是最後一個考場學生，或多或少都還是想往上走，往前衝，不願意之後整整一年半多時間，還一直待在這個考場，數學這一門科目是重點中重點，哪怕覺得難，也不要放棄。能做都做了，這才是考試中應有態度。”
話音一落，李固就望見滿考場學生看著他，眼神裡都充滿著空洞和疑惑。
他歎息一聲，和教室末尾監考老師對視一眼——他們都是數學組老師，但這些學生，恐怕還不知道這次試卷難度。
潔白試卷挨個往後傳，顧放為坐在第一列最後，伸手拿到試卷時，先不動筆，用最快速度判斷了一遍這次考試提醒。
剛看完前六道選擇題，顧放為就知道——差不多穩了一多半。
不止是他，而是這四天裡參與了考試籌備全員。
如他們所料，往前四年大題題型被稍加修改後，拆分、降低難度，做成了選擇題和填空題。不過哪怕是經曆了拆分和簡單化，這部分難度依然不低。
而後麵大題，顧放為隻掃了一眼，明白連剩下一半都直接穩住了。
他看高考試題資料，押題部分，中了一道，題目原型來自本年剛結束數學競賽，並且成為了壓軸題。
剩下所有大題，都在他們討論、總結變幻題型之內。
“考試開始。考生可以動筆答題了。”
李固說完這句話後沒幾分鐘，下了講台來到窗邊遠眺，仿佛這樣就能透過教學樓建築，看到另一邊學生們具體答題情況。
“李老師。”後麵監考老師對他招手。
李固猶豫了一下——兩個監考老師規矩，本來就應該是一首一尾，中間不得彼此交接，以此來防止考生作弊情況。
但這個考場，這個試卷難度下，恐怕有人是想抄都沒法抄。
李固以為後邊監考老師是來找自己嘮嗑打發無聊監考時間，欣然前去。
同組監考老師卻對他指了指角落裡一個漂亮少年：“李老師，注意一下這個學生，這個考場裡我們基本隻需要盯著他了。”
李固有點疑惑：“怎麼了？在作弊嗎”
他沒認出來，隻覺得看那懶散姿態，好像有點眼熟.
“宋老師班上，每次開學和期末都靠六百五十分那個學生。他今天居然來參考了，全考場恐怕隻有他一個人會做。”監考老師說。
“哦哦哦，是那個顧——”
“顧放為！”
兩位老師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激動——那是找到“獵物”興奮感。數學老師對於聰明學生，尤其是不聽話聰明學生，總是會格外關注一些。
“這次試題你做了嗎？”李固問。
監考老師攤攤手：“剛做了一會兒壓軸，半天沒寫出來，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