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帝:你不是還在牢裡嗎?狐狸我要白色的啊!
賬號又沒了:請個假出來一天就好了嘛。還能幫客人做手機貼膜。
雲帝:大魔我要畫一隻鴻鵠!貼膜就不要了!
燕雀安知鴻鵠:雲!!【愛你】
山中的大白菜:魔魔,我也想被畫!
賬號又沒了:好啊好啊。我今天晚上過去,寥寥雲你給我留個門。
·
寥寥雲把牆麵重新打磨,然後粉刷了一遍,再將水分快速烤乾。
當天晚上,一縷黑色魔氣鑽進她的小店,把自己泡進顏料桶裡翻滾上色。
寥寥雲見他沒有實體,隻是一縷神識覆在分^身上偷逃出獄,問道:“你沒請出假啊?”
大魔遺憾點頭。
那獄長說他又不是度假,哪裡來的請假?然後就不理他了。正好電視上的狗血劇集正放到高^潮,他也不想走,就分出一半過來了。
大魔曾是某位統禦一方的仙神因憎恨天道而墮落成魔,因為時間實在太久寥寥雲也記不大清楚。用現在的話說應該是非洲人中的非皇,連腳底板都黑,特彆倒黴。交朋友要被朋友插兩刀,談戀愛要被小弟搶老婆,偷渡歐洲絕對會被連船擊斃,這輩子都不能玩剪刀石頭布的那種類型。
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他身上哪個點長得惹天道討厭。於是在長久的欺壓中,他終於變態了。
變態之後他去做了很多魔族都做的事情,暢快報仇,讓曾經愛答不理的人現在高攀不起。可是漸漸又覺得這樣的生活了無生趣,漫長生涯太過痛苦,不過是執念折磨,於是散儘三魂自殺了,隻留下一縷魔氣,飄上天空,跟寥寥雲作伴。等後來重新凝聚成形,卻沒有了記憶,也沒有了執念。同樣沒有什麼是非善惡觀。
寥寥雲是他的第一個朋友,後來她說想做個好人,於是大魔也說要做個好人。
不過他的好人生涯剛開始,就是不停蹲進牢裡看電視。
寥寥雲指揮著他在牆上畫畫。
原本“豬”的店麵,畫她雲山中的風景。
至於擴張的新店麵裡,右邊畫狐狸,左邊畫金龍魚跟他的無數小弟們,麵積最大的一塊牆就畫鴻鵠,天花板上畫寥寥雲。瓊哥跟山哥在山野間客串。
魔叔就這一點最好,雖然看起來邋裡邋遢不修邊幅,卻是他們群裡最有文化素養的一個人。會算卦,現在還會手機貼膜!
第二天天亮,魔氣散去,寥寥雲將地上滴下來的顏料擦乾淨,把桌椅歸位,然後開始做外賣的單子。
鴻鵠過來看了一眼,見到牆上的畫興奮得不能自已。覺得這家店從此有自己的一部分,自己也是店裡的一份子,然後拿著飯盒顛顛地出去了。
鴻鵠從他的老巢,悄悄拔了好幾顆樹過來,專門選細小漂亮的樹,擺到店裡做裝飾。為此覺得不夠,又去天上飛了一圈,拔了幾根他覺得漂亮的鳥毛下來。
寥寥雲沒敢說。
這不是雁過拔毛是什麼?
“我覺得還是少了點什麼東西。”鴻鵠在店裡走了兩圈,捏著下巴沉思,隨後繼續轉身出去。
寥寥雲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一個下午,無事發生。
寥寥雲漸漸放下心,還覺得可能是自己誤會了鴻鵠。正坐在店裡玩手機,休息一下,軟件推送了一條熱點。
“今日中午,本市動物園的幾隻孔雀突然爭鬥,互啄尾巴,互相攻擊,並且將自己掉落的尾羽藏起來。目前幾隻孔雀狀態良好,體檢結果一切正常,傷口奇異地沒有出血也沒有感染,在下午的展覽中,還連續開了幾次屏。正在找專家分析確認本次行為的原因。”
哇靠!
寥寥雲一口水噴了出來,心虛地去翻下麵的評論。
“我靠我們C市的動物園也是啊!”
“我們D市也是……我們這的還有兩隻白孔雀,本來剛開始換羽毛就不多,現在更慘了。不開屏還好,看不出什麼,可是偏偏那隻孔雀看起來特彆興奮,一直在叫,還一直在開屏。我的媽呀。”
“比我掉牙了還醜,又想笑又覺得疼怎麼辦?”
“怎麼回事?是氣候的原因嗎?還是季節的原因?”
“這是今年剛長出來的毛吧?被拔成這樣明年求偶怎麼辦?會不會抑鬱啊?”
下麵還有幾張圖。
這個季節的孔雀羽毛本身就比較稀疏,現在更慘了,開屏之後少了個口子,說不出的滑稽。
然後下午,寥寥雲的店裡就多了一把孔雀尾。
白藍綠三色混在一起,插在一個瓶子裡……的確還是很好看的。尤其是白色的變異孔雀,因為毛色原因,看起來相對細小一點,但顏色最為顯眼。
“他們主動要送我翎羽,真是受不了。”鴻鵠說驕傲甩著了頭道,“我盛情難卻,所以從裡麵挑了幾根最長最漂亮的。”
寥寥雲轉身想找把刀,剁了這家夥的尾羽。
你丫色^誘公孔雀,你丫到底要不要臉?
·
隨後,狐狸送的毛毯也到了。
寥寥雲稍作裝飾,準備再做一些小柵欄,或者木製景觀,填充一下空餘地方。
因為裝修時間太短,變化又大,她不敢開門,假裝裡麵還在修整,想再等個幾天再說。
這天她去找樹妖要幾根木頭,拖回店裡的時候,接到了顧客電話。
一個老人音色:“我是經常去你們店裡的一個常客。你知道我是哪位嗎?”
寥寥雲聽聲音就聽出來了,笑道:“我知道呢爺爺。”
“我老婆說你最近沒開門,你不會是不想做了吧?哎呀彆啊!”老太爺很緊張說,“我看了網上的那些言論,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這年頭優秀的人,誰沒受過一點質疑?你趕緊開回去,我保證每天都去支持你!你不要辜負顧客的期待呀,我這個老年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寥寥雲:“我最近是在裝修,所以沒有開門。再過兩天就繼續營業了。”
“哦,那就好。我就說她是在嚇我,你才不是那麼沒有定性的人。”老太爺鬆了口氣,“你的號碼還是她從外賣單上告訴我的。哼哼,她就騙我吧。”
寥寥雲問:“我最近怎麼沒看見您呢?”
老太爺歎了口氣,聲音驟然虛弱下去:“我最近出差了,根本不在A市。自從來了這邊,一直食欲不振,失眠多夢,吃什麼都不是滋味。我想可能是水土不服。”
旁邊一人遠遠從背景音裡喊道:“你就是貪吃還講究!你昨天一頓可吃了兩碗飯呢,今早不是我來喊你你都不肯起床!就你這也叫水土不服?”
老太爺怒斥:“你走開!”
寥寥雲笑道:“您可以點外賣,我們的外賣渠道還是開通的。”
老太爺:“可我不在A市啊,我現在在C市。這外賣怎麼送?”
寥寥雲說:“可以點的,就是比較貴。我們按公裡數計費。”
老太爺:“你說真的?哦,你是不是在這邊開分店了!”
寥寥雲含糊其辭道:“沒有,但是我會做些適合運輸的菜,您吃到的時候應該剛剛好。”
老太爺:“真的會不會影響口感啊?是不是你親自做的?我這是要掙麵子的。我老朋友也在呢,他一直給我逼逼逼逼,說他開的餐廳多好吃,可煩死我了!真想讓他開開眼界啊!”
寥寥雲:“您放心!”
“來來,那我點兩份先嘗嘗味道。”老太爺壓低聲音說,“正好,我要帶到他店裡吃,省得他老說我騙人。你這明天中午能到嗎?”
寥寥雲說:“您說個時間點,我保證分秒不差的送到。我們的外賣員是最專業的!”
老太爺:“那就明天中午12點!我在XX酒店等你,你來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說是老華讓你來的。我給你轉一萬,你給我整一桌菜,包括水果、湯點、甜品。這樣夠不夠?”
寥寥雲:“夠夠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