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過了一會兒,衛寒舟從隔壁房間回來了。
見柳棠溪仍舊坐在榻上,他微微有些詫異。
天色已晚,柳棠溪也沒磨蹭,說道:“今日父親和母親過來了。”
衛寒舟坐在柳棠溪身側,琢磨了一下,問:“嶽父可是想問皇上對他的安排?”
柳棠溪點頭:“對。其實之前我把你說的話告訴母親了,父親聽後也放心多了,可最近瞧著皇上的態度,他怕得不行,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柳棠溪自從懷了身孕之後,就比從前胖了一些,等到後來快生產時,更是胖了不少。
而如今,孩子剛生下來兩個月,她身上的肉還沒掉下去。
尤其是臉上,肉嘟嘟的。
昏黃的燈光下,那張臉皮膚細膩,白裡透紅,唇不點而紅,看上去倒是比從前嬌豔了幾分。
當她用那一雙靈動的眼睛盯著他看時,想到快一年沒跟娘子親熱了,衛寒舟突覺心頭一熱。
柳棠溪正等著衛寒舟回答,沒料到他卻沒回答不說,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
柳棠溪心裡一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她不自覺地湊近了衛寒舟,手也抓住了衛寒舟的衣角,問:“可是情況有變,皇上要重重處罰侯府了?抄家?流放?”
柳棠溪看過書的,知道那懷恩侯其實沒什麼本事,事情都是女主柳蘊安讓他做的。而柳蘊安還算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沒怎麼做過傷害百姓亦或者罪大惡極的事情。
以她對謹王的了解,即便是懲罰,頭一個也應該是女主。
可女主如今好好地在廟裡待著呢,對懷恩侯的處罰總不能比她還重吧?
等柳棠溪離得近了,衛寒舟清晰地聞到了她身上混合著皂香的奶香味兒,跟剛剛他聞到的兒子身上的味道一樣。不,更好聞一些。
柳棠溪此刻有些緊張和慌亂,眼睛一眼不錯的盯著衛寒舟,不錯過他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表情。
當她發現衛寒舟眼神向下,鼻子還湊在身上聞了聞時,頓時就生氣了。
好啊,她正跟他說正事兒呢,結果他卻想彆的有的沒的去了?
真是氣死她了。
柳棠溪手握成拳,輕輕捶了一下衛寒舟的肩膀。
“你想什麼呢?沒聽到我在問你事情嗎?”
衛寒舟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正想說話,卻見身側的柳棠溪俏臉微紅,那生動的表情更讓他浮想聯翩。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見衛寒舟竟然還在想,柳棠溪朝著他腰間擰了一下。
然而,剛一上手,手就被一個溫熱的大掌握住了。
“咳,為夫剛剛在思考如何回答娘子。”衛寒舟道。
呸!她信他才怪了。
“是麼,那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柳棠溪斜睨了他一眼說道。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憋了太久了,今日衛寒舟瞧著自家娘子每個動作都很勾人,彆有一番風情。
“嶽父是因為威震侯府和三皇子母族被皇上收拾了才擔憂的吧?”
“對。”
“其實,嶽父不必如此擔憂。皇上明辨是非,賞罰分明。威震侯被罰並非因為從前支持三皇子,跟皇上對立,而是因為他殘忍的殺了無辜的百姓。三皇子的母族則是因為這些年打著三皇子的旗號欺壓過百姓。”
柳棠溪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父親和母親還是擔憂,想要個準話。”
衛寒舟看著柳棠溪落在臉頰的一縷秀發,抬手輕輕給她彆在了耳後。
柳棠溪也好久沒跟衛寒舟親熱了,之前局勢那麼緊張,她一直擔憂著能不能活下去,哪裡有這種心思。況且,衛寒舟也忙得團團轉,這一年,兩個人都沒能說幾句話。
也不知怎麼回事,被衛寒舟一碰,再看他灼熱的眼神,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但她想知道的事情還沒聽到,所以,抬手拍了一下衛寒舟不太老實的手,說道:“你乾嘛呀,跟你說正事兒呢。”
衛寒舟再次握住了柳棠溪的手,不過,這次卻靠得更加近了,低頭嗅了嗅柳棠溪的脖頸。
“好癢,你正經點兒。”柳棠溪道。雖然說著拒絕的話,但語氣卻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
“我本以為會罷官或者奪爵,但瞧著皇上的意思……”說著,衛寒舟手開始不老實了。
“嗯?”柳棠溪身子後仰,看著衛寒舟問。
“最多是降爵。”衛寒舟欺身上前。
柳棠溪支撐不住,抓著衛寒舟的衣裳,慢慢躺在了榻上。
瞧著她眼睛彎彎,笑意瀲灩的模樣,衛寒舟整顆心都化了,低頭,親了親他許久未碰的唇。
許是剛生了孩子,又許是許久沒親熱了,柳棠溪整個人都有些敏感。
不過是親了一下,她感覺全身都熱了起來,雙手摟著衛寒舟的脖子,貼著衛寒舟,加深了這個吻。
感覺著娘子更加柔軟的身子,衛寒舟的理智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很快,兩個人從榻上去了浴室,從浴室又回到了床上。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這般瘋狂。
滿室的淩亂像是被人洗劫了一般。
瞧著這亂糟糟的模樣,躺在床上時,柳棠溪的臉羞得紅彤彤的。
見衛寒舟也要上床,柳棠溪連忙道:“你先去收拾一下。”
衛寒舟遲疑了一下。
“快去!”柳棠溪命令他。
這不是兩個人在京城宅子裡的時候,那時候沒有長輩,怎麼都行。如今跟長輩住在一起,李氏一大早就會過來看孫子,她可不想讓人知道,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她。
無奈之下,衛寒舟聽話地去收拾了。
一刻鐘後,衛寒舟終於被允許上床了。
上了床之後,衛寒舟把柳棠溪抱入了懷中摟著。
摸著手中柔軟而又細膩的肌膚,想著剛剛的事情,衛寒舟又有些心癢。
看出來衛寒舟的意圖,柳棠溪掐了他一下,這次是真的掐到肉了。
“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趕緊睡!”柳棠溪板著臉說他。
“嗯。”
懷恩侯今日沒見著女婿,一回京,聽說三皇子的母族也被皇上罰了,頓時更加慌亂了。
回府之後,他去了書房,一宿都沒出來,連夜召集幕僚,又寫了個折子,一大早遞了上去。
在這折子裡,他把柳蘊安的才能誇得都要上天了,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
剛下了朝,女兒的消息就遞過來了,懷恩侯這次是真的放心了。
此刻,衛寒舟正在宮裡,而皇上也正在跟他提懷恩侯的那個折子。
“寒舟,你這嶽父也當真是有意思。朕還是頭一次見著有人為了活命,在這折子裡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的。”
衛寒舟板著一張臉,說:“微臣覺得侯爺說的或許是實話。”
謹帝,也就是從前的謹王,點了點頭,道:“那位二姑娘的確是個厲害的,如今她既已認識到自己的罪行,發誓永不踏出廟中半步,侯府這邊也就罷了。”
說完,謹帝看了一眼手中的折子,繼續說:“不過,既然懷恩侯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侯爵對他來說就有些高了,他也不適合在吏部任職了。”
“皇上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