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氣死人(2 / 2)

顯然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跟警方了解了一些情況。

白女士站在後麵,禮貌地感謝了及時趕到幫助了薑鶴的顧西決。

薑鶴聽見了她溫和而禮貌的感謝,微微蹙眉,胃裡開始反胃。

很快的,白女士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薑鶴,如果你堅持不回家,我們也不逼你,但是我們不可能再讓你回到李子巷。”白女士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說,“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大半夜的在警察局,明天還有月考呢吧?”

薑鶴不說話,她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真的沒想到你墮落到跑到李子巷去,那裡是什麼地方?社會最底層、最沒用的人才會住在那裡,肮臟,卑賤,粗鄙,就像是陰溝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光……”

薑鶴看著白女士的嘴巴一張一合。

她想反駁她,並不是這樣,大晴天有太陽的時候,李子巷的弄堂裡也灑滿了陽光;

走道裡有老鼠,但是老鼠也就長那樣;

阿香婆的豆腐花很新鮮很好吃,用的也是乾淨的、超市裡有賣的油。

但是那尖銳的責備聲充數她的耳朵時,她低下頭,她覺得羞愧。

她的臉上明明沒有被人打,現在卻比她撞得紅腫的手肘還要疼……因為一旦想到顧西決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目睹這一切,她就覺得眼前的一切明明她早就習慣麻木的言辭,變得前所未有的難堪起來。

包括白女士此時口吐芬芳的每一個標點符號。

——不想讓他看到。

——真的好丟臉。

雜亂的想法衝入腦中,她的羞恥心達到了極限,於是她重新抬起頭時,臉上麵無表情地問她親母:“外麵的那個女人低賤嗎?”

白女士滔滔不絕的責備聲被突如其來的發問問住,稍稍一頓,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但是她挑挑眉說:“當然。”

薑鶴衝她笑了笑:“你該找個鏡子照照,其實你和她有什麼區彆?”

周圍陷入死寂。

薑父死死地拽著女兒的手臂,低聲叫顧西決攔住白女士,溫文儒雅的薑醫生第一次直麵家庭矛盾。

還好這一切發生在警察局。

否則白女士將當場上演一邊怒吼著“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一邊重演剛才在李子巷同款的一幕:打女兒。

“哦,不一樣。”

被父親抱在懷裡,薑鶴暴怒且嘲諷地對麵色蒼白的母親諷刺。

“至少人家還會說對不起,哪怕可能不是真心。”

警察局的同誌顯然沒想到把見義勇為的小姑娘父母喊來,等到的居然是這種結局。

一晚上局子裡雞飛狗跳,鬨到淩晨才算結束。

在薑鶴記憶裡她的父親從未有過這晚凶悍地衝白女士怒吼讓她閉上嘴,拿慣了手術刀的手強硬地押著她上了停在外麵的黑色豪車……至此,站在車外,薑鶴還要補刀:“這輛車我也討厭死了。”

車窗降下來,白女士狠狠地把她的包扔出來砸在薑鶴腿上。

車開走了,周圍終於安靜下來。

薑鶴彎腰撿起那個包翻看了下,從裡麵拿出裝著白女士各種證件的卡包放進校服口袋裡,轉身把剩下的全部塞給顧西決:“拿去二手店賣了吧,彆被騙了,這包二手也可以賣個七八萬……然後把錢給韋星濤,就當我最近的住宿費。”

薑鶴一共就在李子巷住了大概三四天,七八萬夠她去市中心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開總統套房還有找。

顧西決沉默了下,沒有嘲笑小公主的荒謬,抬手摸了下她的發頂:“陪你回去收拾書包。”

薑鶴書包很好收,就幾本書,一套換洗的校服。

帶上書包,關上燈,把備用鑰匙放回門前腳墊下,最後關上門,薑鶴覺得這一切做的很有儀式感。

她發短信給韋星濤告訴他,她要走啦。

過了大概三十秒,對麵回了個“哦”。

她跟在顧西決的身後下樓。

昏暗的樓道,鬨劇過後重新歸於寧靜,顧西決走在前麵,剛下一個台階,忽然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叫了聲他的名字。

他回過身,尚未來得及看清眼前,站在稍微上一階的小姑娘已經踮著腳抱了上來,帶著廉價開架洗發水的味道盈滿了他的懷抱,懷裡的一團東西柔軟而溫暖。

她的胳膊交叉在他的脖子後麵,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顧西決剛開始是有些錯愕,很快地,他原本垂落身體兩側的手猶豫地抬起,懸空在她的腰間,將落未落……

心跳加速。

“謝謝哥哥。”

她又軟又慢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少年懸空在她腰間幾欲下落的手僵住。

三秒後。

大手轉而落在她屁股上,“啪”一下清脆而響亮。

在她的痛呼聲中,他舌尖頂著後槽牙,聲音像是帶著刀子。

“薑鶴,今晚你是準備用你這張能說會道的破嘴,氣死所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決哥:想拍死當初口口聲聲說“兄妹”的自己

大家那麼熟了,我要說什麼你們都懂。總之,d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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