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裂開(2 / 2)

—霏:想不注意到你的英語試卷挺難的。

—霏:你知道這學期你回來以後,對我答非所問多少次了嗎?我不說隻是我懶得說而已,不是我沒注意。

—霏:也不是什麼大病,上醫院看看,好得快的話說不定能趕上個開學。

—一行白鶴上西行:從我爸的表情來看,我覺得我應該趕不上。

—一行白鶴上西行:自學看看吧,實在不行明年當你學妹,正好沒人跟蔣淨和你搶你們同一屆的狀元了。

—一行白鶴上西行:我和顧西決也分手了。

—霏:我知道。

—一行白鶴上西行:……?啊?你為什麼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霏:下午你給他發分手短信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親眼看見校霸同學差點被你當場氣死,眼睛裡噴出來的火像能殺人。

—一行白鶴上西行:巧了,你跟李舜宇分手的時候我也在現場,當時就站在門外聽你以“我要好好學習”作為理由。

—霏:……

—一行白鶴上西行:你跟顧西決怎麼會在一起?

—霏:難道我應該直接問你是不是病了,在你眼裡我情商就這麼點?

—一行白鶴上西行:……都說你分手的時候我就站在雜物間的門外了,你指望我對你的情商多高看一眼?

—霏:……跳過這個話題。下午的時候我隻是猜測,我是想找一個你親近的人問問,最後發現他好像是被通知的那一個。

—一行白鶴上西行:哦,他是完全沒發現。最近他盯著我有一種奧林匹克山女神王座旁邊的護衛隊長的味道,我這麼形容你能理解吧……我演技著實還可以。

—霏:……

對方顯然是被她飛快的打字速度和大段大段的傾訴欲驚到。

……生病的事公布於眾後,薑鶴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輕鬆。

她終於不用再冷著臉跟彆人裝高冷,微信明明能說幾十個字愣是要精簡成幾個字符合她平日裡的說話步驟,她已經快要憋得精分。

於是和莫文霏聊天全部都是小作文,對方顯然有點不能適應,發了無數個“……”之後,薑鶴打了個嗬欠,這是藥效上來了。

坦然地跟莫文霏打了個招呼,她準備洗澡睡覺,對方在最後問了她一個問題。

—霏:分手之後,顧西決沒去找你?

—一行白鶴上西行:沒有。

—霏:當時他走的時候火燒屁股似的,居然最後沒去找你,那是去乾嘛了?

—一行白鶴上西行:誰知道呢!

放了手機,薑鶴去洗澡的時候也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想法,她想過顧西決可能會暴怒可能會發瘋甚至可能完全不憐惜她是個病人把她打一頓……

就是沒想過對方居然搞冷處理,不回複不出現,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

洗完澡換了新的病號服,薑鶴躺在床上立刻陷入死沉死沉的睡眠裡。

薑鶴有了一個很奇特的夢境。

她置身於溫暖柔軟的黑暗中,整個人昏昏沉沉,完全的靜謐,叫人安心。

她知道自己已經睡著了,但是她好像可以聽見病房走廊外麵有護士推著車走動的聲音,還有彆的病房病人家屬交流的聲音,開門關門聲……

這大概也是夢境的一部分。

她的病房門被人推開了。

有一束走廊上的光漏進來打在她的眼皮上,他呼吸的聲音越來越近。

薑鶴嗅到了剛剛洗完澡後沐浴液的香味,混雜在他的呼吸裡,那人轉身進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哦,他可能是隔壁房間過來借廁所的。

夢境裡所有的荒謬總會變成理所當然。

那借廁所的人借了廁所以後沒急著離開,而是又回到了她的床頭,大約是站著看了她一會兒,他伸手,帶著洗手液味的指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發。

緊接著細碎的吻便落了下來。

這熟悉的觸感讓薑鶴僵硬了下,她不知道現實中她是不是真的睡到僵硬了,但是在吃了安眠藥的情況下還夢見下午才分手的前男友來探病,她覺得無比尷尬。

搞得好像她多盼著他來似的。

柔軟而熟悉的唇瓣如羽毛一般掃過她的眼皮,眼角,眉心……

再落在她的麵頰和鼻尖上,最後也許是在她的期望裡,他的唇瓣與她的貼合在了一起。

沉睡中,薑鶴的每個細胞都發出尖叫。

少年身上熟悉的氣息籠罩了她的每一個毛孔,她渾身的汗毛都在哭泣著嘶吼著依賴,她很慶幸自己根本是在做夢,否則這時候她可能在他湊上來的第一時間已經丟盔棄甲,很丟臉地抱住他的脖子。

真的,還好是夢。

夢裡怎麼羞恥都是無所謂的。

他的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柔軟的,還帶著點口香糖特有的草莓味道……

這屬實牛逼,她的少女夢境裡,顧西決的吻是草莓味的。

他的吻一開始符合他一向以來的溫柔和細水長流,但是到了後麵伴隨著他鼻息裡的真實溫熱,那吻逐漸帶上了懲罰的味道。

舌尖撬開她的牙關,肆意入侵,帶著叫人頭皮發麻的占有欲在她的口中無忌憚作惡……他那逐漸沉重的喘息讓她也跟著變得呼吸困難。

直到她覺得呼吸不暢,他退出了她的口中,舌尖卻沒有離開,眷戀地舔了下她柔軟濕潤的唇瓣。

而後下滑,到她的下巴上,頸脖間。

少年冰涼的指尖挑開了她病號服的領口,在她整個人都凝固著僵硬時,終於停頓了下來,那灼熱的吻落在了她的鎖骨上。

脖子下的敏感被他吻得很癢。

她的小腹好像都不要臉的燃燒起來。

他的手握著她的肩,以要將她揉入懷中為一體的力道,想要將她撕碎的克製漂浮在空氣中,讓人止不住的顫栗著……

最後,一切的一切重歸於落在她眉心的一個純潔的吻。

少年抬手,用略微粗糙的指腹擦去她唇間因為來不及吞咽而溢出濕潤的唾液……在她唇角留下一抹灼熱。

“寶貝,我去比賽了。”夢裡,他嗓音沙啞到不可思議。

他還叫她寶貝。

山崩地裂。

第二天醒來,薑鶴為自己如此想念顧西決而不恥。

麵對她的分手短信完全不管不問的一個人,她居然還要夢到他。

完全豈有此理。

護士姐姐送來早餐的時候薑鶴還是耷拉著眼皮提不起勁來,打開電視機,本地頻道在直播全省青少年箭術冠軍錦標賽的決賽,薑鶴麵無表情地看了幾眼,完全不知道電視機裡的主持人在逼逼什麼。

她收回目光,發現護士姐姐也在大驚小怪地跟她逼逼了一大堆。

她愣了愣,捧過自己的早餐,一臉懵逼地看著怒火衝天的護士,問:“怎麼啦?”

開口才發現她嗓音有點啞。

護士愣了下,想到她的症狀,於是拿過手寫記錄班,鏗鏘有力地寫下一行字:你怎麼偷偷吃零食!院長沒告訴你最近這段時間內天早上都要抽血,晚上回病房就不許偷吃零食嗎!你啊!

最後兩個字還挺寵溺。

但是不妨礙薑鶴一臉懵逼,她說:“我沒有啊?!”

護士一臉“你還不承認”地指向垃圾桶。

薑鶴半個身子探出病床往下一看,垃圾桶裡有著一塊咀嚼完畢的口香糖。

口香糖。

………………………………………………………………………………………………她裂開。

作者有話要說:糖裡摻著玻璃渣的時候,你們含著吃就不會割了嘴,wink~

五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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