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花冠(1 / 2)

重生之美人嬌嫵 施黛 6593 字 6個月前

因連日飲食無律, 常常忙碌整天隻顧得啖食一餐,周崇禮累倦積勞,加之晚上又被隨州地方官員宴請, 盛情難卻之下他無法推辭, 隻是這種結識人脈的場合如何能避得了喝酒,他為日後能在隨州城內行事方便, 隻好舍命陪君子,於是一場筵席下來, 幾盅烈酒火辣入喉, 致使他胃病舊疾複發。

回到公署偏院臥房, 他強撐著麵色無異, 打發走身邊兩名隨從親信。

待房門關嚴閉緊, 他這才強忍地閉了閉眼,左手撐捂住胸口下兩寸的位置,艱難挪步, 又用右手扶搭椅背來借力,如此才艱難坐到榻上。

這股勁來得及, 他險些遭不住, 恍惚間他想到出發前雲敷給他準備行李時, 為防萬一她有特意將一些應急藥物備置其中, 周崇禮籲了口氣, 艱難撐著起身,之後身形踉蹌著打開立櫃,翻找存放其中的藥瓶。

倒出藥粒,他仰頭直接吞下,隻這一會兒功夫,他額頭鬢角之上便已浸出層細密的冷汗, 藥效一時顯不出來,他雙腿如灌鉛一般步步艱重,最後和衣躺回榻上,借著酒意後勁產生的頭悶暈漲感,閉眼煎熬地醞釀睡意。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他胃口終於不再翻湧地絞痛。

周崇禮沒有立刻睜眼,緩了緩神,之後抬手摁壓輕揉自己眉心,以解乏勞,他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先前的倦怠感已消除大半,隻睡一覺便能這麼管用?他以前從未緩解得這樣容易。

正想著,他動了動身,躺姿換作靠坐,垂眼間,他猛然發覺自己身上外衣不知被誰褪去,此刻隻著中衣,腳也是光著仿佛被人伺候擦拭過。

一陣寒意凜心,他惱怒大聲召喚隨從,眸中顯出戒備設防之意。

“蒙東,蒙中!你們一人方才放誰進了我的臥房,玩忽職守,當真是好樣的。”

此聲責斥出口,房門嘎吱一聲立刻從外被推開,周崇禮正準備發難,但見來人並非他的兩位貼身侍從,燭火昏黃,映在竹林翠幕擋屏上的一道嫋嫋身影明顯是女子的身形。

“外麵是誰,誰給你的允許進入這間房,滾出去。”

對方未回話,更不聽勸阻,隻繼續向裡走。

周崇禮醉酒後心情正低蕩沉鬱,偏這種時候還有人敢正麵犯他的忌諱,他涼涼嘲諷一笑,豈會想不明白,京官下任地方,有些心術不正的政員因有所求便會趁機諂媚討好,其中最常見又最不易失手的手段,便是供以美色。

他心頭憤然做決,一定要嚴格處置此女以及其背後官僚,方可以儆效尤,可他還未來得及思忖好合適處置方法,隔著擋屏,那女子突然開了口。

“夫君?”

周崇禮怔然一愣,抬手夠拿武器的動作同樣一滯。

聲音可辨,他再熟悉不過。

周崇禮眨眨眼,嘴巴嗡動半響未能出聲,腳步聲近,秦雲敷很快走至內間,脫離擋屏阻隔,燭光映明五官,她完完全全映在周崇禮麵前。

“是我,夫君莫要警備。”

她目光放在他身上,見他上身繃僵,忙把話解釋說清。

周崇禮回視,灼盯著她,似乎是在質疑眼前人究竟是不是真,或者隻是他思念冗深而產生的幻影。

是了,他本就醉得厲害,怎麼會輕易醒神,腦袋更異常的絲毫不覺得痛,都是自己想象。

他正這樣想著,秦雲敷已經邁步走到榻側,看著他浸汗的額,她從袖中取出一方乾淨錦帕,動作溫柔地俯身為他擦拭。

他坐,她站,周崇禮細察著她當下每一個動作,關心的眸,柔溫的手,原來夢中的她可以呈出這般真實的姿容體態。

這毋庸置疑是個美夢,若是經宿醉便可夢到她,他明日定要再醉一醉。

忍不住,周崇禮垂下眼睫,伸手猛地摟住秦雲敷的腰,又側臉邁進她懷裡,一時間鼻息裡儘是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味,那是獨屬她的氣味。

“雲敷,想不想我?”

他把人攔腰一摟,打橫抱在自己膝上,細密的吻如驟雨般洶湧,洇濕一片,水霧蒙蒙,直至秦雲敷睫上沾染水汽,周崇禮才稍離她的唇,抵額歉意道:“酒味,有沒有熏到?”

秦雲敷搖搖頭,臉頰暈紅,之後伸手,貼撫他的下顎,輕語歎息:“夫君都不懂得照顧自己,分彆半月,竟將身子熬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如此積勞要慢慢調理多久才能恢複元氣,你全然忘記我的話了是不是……”

周崇禮以前從未覺得,有人喋喋不休時的絮叨聲竟能如此悅耳。

隻是,他無意與一個自己夢中想象的虛影認錯解釋,現在他想做的事隻有一個,在夢中儘興,他太久未紓。

秦雲敷被他壓覆住的那瞬,難掩眸中驚詫,明明兩人前一瞬還在平靜交談,現在竟成罰罪,裙帶被他猛力抽解,羅衫傾褪,她發髻上插彆的簪釵叮當墜地,被翻過身,受著他粗暴的力道,秦雲敷咬住被衾一角不敢出聲,生怕住在隔壁房間的兩位隨從跟侍會察覺異響。

床榻都被衝伏得欲墜搖搖,秦雲敷起落擺晃,紅著眼眶無力環住他脖頸,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方才哪一句話說得不對,從而惹惱了他,激得他的怒?

今夕畫麵叫她恍然再經前事,為救禹州難民她在城郊臨時安設救濟堂,卻因未有批準認證出診的單執而犯了朝廷紅線,診堂一時麵臨被強行拆除的結局,為保住這份心血,她最後走投無路隻好主動求上他。

陪他在公署度過的瘋狂一晚,是場噩夢,毋庸置疑。

隻是,她並不能說是被強迫,最起碼在他神情不對怒斥叫她離遠些時,是她懷揣醫者仁心選擇留下,甚至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幫他解了毒,不想結果卻是,道行尚淺,無法抑製。

他忍無可忍撲上來時已經瞳仁發散了,而她當時沒有怕,也沒有奮力將人推拒開,反而思忖之後咬了咬牙,堅持要他答應自己一個條件,且必須發誓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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