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過夜(1 / 2)

重生之美人嬌嫵 施黛 8490 字 6個月前

兄長行蹤難定, 周嫵想了又想,隻好決定於明麵現身。

現在唯一可能知明兄長去向的人隻有嫂嫂,若想儘快探明, 隻此一法,她耽誤不得。

第二日, 周嫵獨身尋去公署,正值關成在門口看守, 見她來,兩人刻意裝作不識, 他進門通報,不久後, 秦雲敷麵露驚喜地快步迎到門口。

“阿嫵,你怎也到了隨州, 何時到的,可告知給你阿兄了嗎?”

這道稱呼喚出, 關成神色變幻,原本他隻是猜測小姐與周大人有些親緣關係, 卻不想兩人竟是親兄妹, 若如此, 小姐便尊貴為丞相之女。

周嫵沒注意關成,隻笑著對秦雲敷開口:“嫂嫂一連幾個問題,我究竟要先回答哪個?”

她揶揄的口吻引得秦雲敷笑嗔,秦雲敷走近挽上她的手, 帶她進屋去。

“可惜你哥哥現在不在,不然晌午我們就能聚齊,對了,容公子可跟著你一同來了嗎?”

周嫵點頭, 麵上浮出一抹羞赧:“我傳信給嫂嫂後,第二日便和容與哥哥出發了。宿師父體貼我與容與哥哥新婚,故而許我們散遊各城,我惦想著嫂嫂和兄長日前就在隨州城,於是和容與哥哥一番商量,便決定將頭站定在此地。隨州城四通八達,我們打算之後沿隨州——鹿鳴城——韞鳳山的路線,一道串遊向南,好風好景,儘收眼底。”

這番言辭合理,秦雲敷並未生疑,尤其聽到‘鹿鳴城’三個字,她不由想起自己先前江湖行醫之時也曾到過此地,風景名勝,臨溪泛舟,深山古刹,簷下聽雨……此地百姓安居,民風質樸,的確是個漫遊的好去處。

秦雲敷現在依舊記得,當地有一道名叫炙母鴨的地方菜格外美味,她主動向周嫵介紹,對方雖一一應下,但似乎並不十分熱衷,或者可以說,她有些心不在焉。

秦雲敷止了口,周嫵果然不再遲疑,立刻詢問道:“嫂嫂,我們不知能在隨州城停留幾日,今日若見不到兄長,我隻怕會雙方錯過。不知嫂嫂知不知道兄長的去向,若是知曉,我們不如一同動身去尋他,就是在城外,一家相聚也是好的。”

聞言,秦雲敷麵露難色,夫君走前的確有向她報及行程,可是同時他亦提醒,此番外出公務在身,若沒有緊急情況,不可與旁人說。

當時她隻想崇禮的擔憂多此一舉,她初來乍到,認識的人除了他兩個親從外,再無其他人,她分明百無聊賴到連個能閒語的對象都沒有,又怎會將此話尋人告知,結果不成想一語成讖,竟真有人問詢此信。

隻是阿嫵……

秦雲敷隻覺,阿嫵如何也不會在夫君的提防之列中,於是思吟一番,還是決定如實告知。

“崇禮去了亳山。城郊以東十裡,好像是去搜抓什麼教徒餘祟。”

光明教逃匿的餘黨?難不成賀築的投名狀就是這個……

周嫵暗自思忖,隻想他為了自己能夠輕減罪名,不惜以犧牲同教弟兄為代價,當真非善類。

“嫂嫂,你留著這兒也是無聊,不如我們跟一道去亳山一趟,此地距離不遠,到了晌午我們還能一同用餐。”

秦雲敷想到什麼,搖了搖頭:“我後院還在熬著藥湯,火候難掌握,既離不開人,又無法假手於人,你若掛念你兄長,便去尋他吧,隻要你們兄妹二人能見上一麵,此行便不算錯過。”

“藥湯?嫂嫂身子可是有覺不適?”

若真如此她罪過可大了,編造信件,誆著嫂嫂遠途奔波,若她身子欠安還來回舟車勞頓,周嫵怎能心安。

好在秦雲敷搖頭做否:“不是我,是你兄長,他辦案時太不顧身子,當自己是鐵打的一般,才來半月,就已然傷了胃,積了勞,虧得有你給我傳信,不然我不來這一趟,誰看著他按時飲藥調理,若再托久,不一定會致什麼傷病。”

周嫵聞言也錯愕,她隨意尋的借口,不成想竟真能對應上,但兄長身體抱恙,她自也跟著憂心,更怨怪自己烏鴉嘴。

“阿兄狀況嚴不嚴重?”

秦雲敷幽幽的語氣,好像是在為不聽話的病人倍感頭疼,“若他聽話,按時用藥,兩周期下來定能見效,我隻盼案件早日結束,他也能快些收了心緒,回京後,在家更方便我為他研藥調理。”

周嫵點點頭,保證道:“若見到兄長,我一定再向他叮囑一番嫂嫂的苦心。”

秦雲敷笑容柔和下來,語氣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不吝誇讚,“嫂嫂還是最喜歡阿嫵,比你那不聽話的阿兄要可愛多了。”

周嫵臉紅一窘,又聽嫂嫂繼續催促,“好了,你若想去亳山便儘快啟程,彆再耽擱了,隻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還是要找人陪同才好。”

周嫵回:“嫂嫂放心,容與哥哥與我同去。”

“如此便好。”

與秦雲敷在衙署告彆,周嫵回了客棧,見容與哥哥早就在客棧門口備好馬車,兩人相視一眼,彼此默契地點了下頭。

周嫵坐入車廂,容與在外駕車,車輪滾滾,迎風疾馳,為了不與兄長正麵撞上,兩人刻意繞路,從林間野徑進入亳山。

路上,周嫵與容與互通消息,“嫂嫂得知的信息也不多,但從兄長的三言兩語裡,她知曉兄長此番尋去亳山,是為抓住一個叫做良賈的光明教餘祟。”

“這就是賀築的投名狀?”

周嫵點頭:“想來應該是了。”

容與:“按你的猜想,此次絕不能叫他們接上頭,賀築是敵是友尚未可知,而良賈明顯是賀築的親信之人。”

周嫵默了默,再出口時心頭竟生凜然殺意,可她到底不是惡人,隻怕會濫殺無辜,更不想叫容與哥哥手上徒沾血腥。

但容與太了解她,隻一個眼神就知她心頭所想,即便她已作掩藏。

“阿嫵想下殺手?”

她麵容凝沉一瞬,而後搖頭做否:“不,萬一對方是友……”

“這隻是最好的情況,但很多事情並不可控。”容與沉聲,主動將凶惡之責攬身,“但你放心,若他真成你之威脅,我自會下手。”

周嫵和他並肩坐在前轅,山風獵獵,將她額邊發絲吹拂淩亂,聞言後,周嫵沒做聲,而是偏過身子將頭主動靠在他肩側,又挽抱住他的一側手臂,依賴似的靠近。

她悶悶出聲:“容與哥哥,這趟本該是我們歡快晏晏的新婚之遊,卻因我而變得……並不愉快。”

“誰說的?”容與手握韁繩,並未側過臉頰,再開口時目光依舊隻專注向前,“我從來隻在意我身邊相伴之人是誰。好山好水,於我而言不過一方死物,無非過目即忘,但因有你陪在身側,沿途一切風光皆變明麗,即便黑夜,也如白晝。重要的從來不是遠遊本身,而是遠遊有你。”

周嫵心頭震鼓兩下,不由將視線轉向他。

此刻正逆著光,他鼻骨高挺,側顏優越,如經鐫刻的下顎線更顯鋒利,但映在她的眸中,他整體卻是柔和的,溫暖的,令人心安的。

周嫵收回視線,輕語開口:“容與哥哥,有你在真好。”

容與嘴角上揚了下:“這話,也該是我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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