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始祖(2 / 2)

佛係反骨(快穿) 古鈷 11288 字 6個月前

對於大佬的一言一行以及付諸於實踐的行動能力,常舒夜除了“瑞思拜”真的沒彆的話可說。要她完美重現大佬的能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這具身體她可以不要了,大佬有需要儘管拿去!她繼續旁觀“做夢”就行了!

這十年裡你每一天都是與我一起度過的。我如何處理政務你都看在眼裡,我如何分配工作職務你也都聽在耳中。我處理了哪些問題,還有什麼問題等著掃尾,這些你全都知道。

如此,你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再說這原本就是你的身體。

“大佬您太抬舉我了……”

常舒夜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不是我自吹,我人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小學三好學生拿了好幾個,初中校內辯論會得了個第二名……像我這麼平凡普通的人,怎麼能和您相提並論?您可彆拿我開玩笑了……再說我這破身體還是大佬您修複的呢!您要不修複這身體,我早嗝屁了,哪裡還能實現最後的願望?”

感覺自己即將死亡的那個瞬間,常舒夜許下的願望是:不想讓阿蘭登死,不想讓星湖的人死。

常舒夜和顧淩霄相依相伴,自然明白阿蘭登被大佬的師弟古辰穿了這意味著阿蘭登已然殞命。常舒夜對此卻是感到難以言喻的失落與隱痛,但她絕不會怪顧淩霄沒能拯救阿蘭登——正是因為顧淩霄穿到了她的身體裡,萊昂才會沒死,星湖的其他人也才都活了下來。顧淩霄儘力了,阿蘭登則是個英雄。

這個英雄在他人生的最後實現了他的人生意義,也讓他那總是被他人嘲笑為“沒有價值”的性命比任何東西都來得高貴高潔。阿蘭登對常舒夜而言永遠是無價之寶。

“我在這個世界什麼都沒做。……也不對,我還給彆人扯了後腿。”

“嘿嘿”笑著撓了撓後腦勺,常舒夜相當不好意思:“隻會逃跑隻會害怕……我什麼忙都沒幫上,事到如今又怎麼好意思什麼都不付出就接手大佬的成果啊?”

我可沒打算讓你什麼都不用付出。

和常舒夜一起十年,顧淩霄對常舒夜的性子可說是了若指掌。雖說兩人這還是第一次麵對麵正麵溝通,可通過常舒夜的記憶記憶常舒夜這十年在這具身體裡的表現,顧淩霄早已經確定這是個值得交托後事的好孩子。

什麼都不付出就到了人生巔峰、成了人生贏家,這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

所以你今後、你這一生要付出的東西非常多,是不能一言概之的那種多。我需要你把你的身和心都奉獻給這個世界,奉獻給我留下來的這些“財產”。

麵對鏡子,常舒夜愕然地看著自己的右手自然地舉起,然後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你沒有選擇拒絕的權利,因為我要走了。

“啊!?”

常舒夜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仿佛在鏡中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女子就站在自己身旁。

女子鳳目狹長、不怒自威,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著澄澈而高遠的目光。她五官精致,額上一點紅蓮金印微微發光,渾身氣質不似凡人。最奇特的是女子竟然穿了一身青衣道袍,腳下踏著旋轉不停的北鬥七星天乾地支法陣。

“您要去哪裡!?”

常舒夜慌忙轉過身去,卻沒在自己身旁見到人影。她又看向鏡子,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隻有通過鏡麵才看得到顧淩霄。

我要回我原來在的世界去了。……我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

為了能回到那個世界,我在這個世界已經耽擱了十年。現在我找到了回那個世界的方法,所以我不願意再留下來了。

鼻子一酸,常舒夜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她望著鏡子裡微笑的顧淩霄,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也不是實話。

——常舒夜的精神世界和顧淩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分開,顧淩霄的所思所想乃至所感常舒夜都能像了解自己那樣下意識地理解一部分。

顧淩霄原本所在的世界和這個世界處於不同的時間軸上,說不定連次元都不一定相同。就算顧淩霄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天崩地裂等著她回去拯救,她也大可以在這邊度過縱.情享樂的一生。橫豎她早回去晚回去在時間點上都沒有差彆。……就算有差彆,這種差彆也不過是一、兩秒的誤差。

顧淩霄之所以現在把身體還給她,那是因為她的“靈魂”、也就是精神體還活著。顧淩霄花了十年的時間留在這個世界不光是為她鋪平了前方很大一段道路,也是徹底修複好了她的身體,並且將她的靈魂滋養到能夠重新回到身體裡掌控這具身體的地步。

“……可外麵的人都在等你。他們等的都是你!是你顧淩霄而不是我常舒夜!”

占人便宜的事情常舒夜著實乾不出來,更彆說顧淩霄這留給她的何止是“便宜”這麼簡單!

那就出去告訴他們,他們等的人走了,但今後你會作為她的繼任者不辱她的聲名。可彆說你做不到哦?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可是占了我便宜的。

常舒夜能感覺到顧淩霄的想法,顧淩霄當然也能感應到常舒夜的心情。她笑著調侃常舒夜一句,最後一次拍了拍常舒夜的小腦瓜。

再見了。

陣法裡的北鬥七星光芒閃耀,羅盤狀的天乾地支一個逆時針旋轉一個順時針旋轉。當北鬥七星的光芒閃耀到了極點,這些光芒儘數從北鬥七星之上轟然爆射。燦光讓常舒夜睜不開眼睛,也讓她眼中的淚衝破了眼眶流了出來。

即便這閃光持續的時間不過數秒,常舒夜還是在鏡子前哭了個稀裡嘩啦、整個人止不住的抽抽。

門外的萊昂本來就已經因為阿蘭登突然倒下而十分鬨心了。等他聽見常舒夜在門的那邊嚎啕大哭,費力無比地將屍體一樣的阿蘭登從地上扶起的他還沒來得及去開常舒夜房間的門,就看見“詐屍”的阿蘭登突然睜眼,還一個健步上前就推開了常舒夜房間的門。

“舒夜!?”

涕淚橫流的常舒夜肩頭一震,人還掛著鼻涕就被阿蘭登用力抱入了懷中。

“哪裡痛嗎?還是誰讓你傷心了?你——”

“阿、阿蘭登……?”

常舒夜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她總覺得麵前這個人好像不是大佬的師弟……

見常舒夜認出了自己,阿蘭登不顧自己身上穿的是貴重的典禮用軍服,直接拉起燕尾就給常舒夜抹了抹臉:“是我。”

張著嘴的常舒夜哽了一哽,她說不出話來,隻能指著阿蘭登。

阿蘭登明白常舒夜的意思,他輕聲解釋:“那個叫古辰的人救了我。這十年我一直半夢半醒地看著一切……”

門口的萊昂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吃不準是上前打斷相依相偎的兩人,還是直接把門關起來讓這兩人小彆勝新婚一下。他黑色的大貓尾巴在身後困惑的搖來晃去,看得人直眼花。

“結果還是走了啊。”

與顧淩霄之間的感應完全斷開,宴會大廳之中,身著典禮禮服的神聖皇帝傑拉爾德不大高興地撚起蛋糕上足有半個拳頭那麼大的草莓堵住了自己的嘴。他泄憤地狠狠咬下去嚼了嚼,這才道:“那個薄情女,居然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們見!”

“她也不是薄情,她隻是沒把感情用在我們身上。”

與渾身純白的傑拉爾德相反,一身漆黑的戴斯蒙德為傑拉爾德送上了白色的絲帕:“陛下,請用。”

給了瞎說大實話的戴斯蒙德一個眼刀,傑拉爾德優雅地擦拭了下唇角。

“……我倒是挺想反駁說‘這還不是因為帝國和星湖隔得太遠!你以為我們一年能見幾次麵啊!’。可惜,這種借口我自己都不會信。”

“對那薄情女而言,這個世界裡沒有比‘世界’本身對她更具吸引力的東西了吧?現在世界變好了,她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了她還會繼續變得更好,所以她就走了。哈,不如我來做個破壞世界的大反派,把這個世界破壞殆儘當作禮物送給她好了。說不定這樣她就願意回來了。”

對於傑拉爾德的病嬌發言,戴斯蒙德僅僅是乾巴巴地勸了一句:“陛下,請不要那麼做。”

傑拉爾德“哼哼”一笑,心道戴斯蒙德的諫言真是半點說服力都沒有。他實在懷疑自己真打算做最終boss,自己這位心腹會不會成為最後的最終boss。畢竟眾所周知,和四天王必定有五個人一樣,最終boss多半也有表裡兩個。

“那就暫時算了吧。”

想毀滅世界隨時可以動手。可像今天這樣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所有的人、所有的城市都顯得這麼生機勃勃的日子並不是時時都有。

“薄情女最喜歡在這種日子仔仔細細地端詳外麵的一切了。就讓她怎麼也看不夠的風景多延續一會兒吧。”

朝著拄著下巴的傑拉爾德彎腰,戴斯蒙德微微含笑:“遵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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