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以性命為代價換來的紅薯(1 / 2)

在一桌子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粟米墊著腳尖,舉起她的小黑爪子,快準狠的襲向了桌子中央,竹簸箕裡頭唯一的那個大紅薯。

紅薯到手,粟米來不及歡喜,甚至來不及咽下嘴裡,因看到食物而飛速分泌出來的口水,她突覺自己的腦袋一痛,人就彪了。

“誰打我?”

一手緊緊的摟住大紅薯,一手摸向自己疼痛的腦袋瓜,憤怒的扭轉小腦袋,欲去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的,敢打姑奶奶她的頭。

可她的目光迎上的,卻是自己身邊那眼瞪的比牛眼還大的渣爹,以及他那剛剛敲完自己的頭,都還來不及收回的筷子頭。

“你個死崽子,那是你奶的紅薯,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也敢來搶。”

粟喜河冷冷的訓斥,讓粟米心裡嗤之以鼻。

紅薯又沒寫名字,憑什麼就是她奶,哦不,是小粟米她奶的

“老二,四妹幾你也該好好管管了,這才多大的年紀,就敢當著我們大人的麵搶吃的,等她再大一些還得了”老大粟喜江不滿的訓斥自己的二弟。

“就是,就是,二哥,四妹幾膽子大得很,該打!”老四粟喜海補刀。

至於上首正位太師椅上坐著吃飯的兩老的,他們也不開口說話,隻是眼神冷冷的看著粟米。

特彆是老太太馬芳蘭,那看粟米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扒皮吊起來打。

開玩笑啊,敢搶她的紅薯,這還是家裡頭一遭啊!

這砍腦殼的妹幾不得了,連她老子都不敢乾的事情她都敢乾,等她再大一些,豈不是要上天

連她這個當家的奶奶的權威都敢挑戰,不狠狠的給她抽一頓,那豈不是以後誰都可以來她的嘴裡奪食吃?

想想就不能輕饒。

望著滿桌子人朝著自己投來的指責、森冷以及不善的眼神,粟米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紅薯,麵上卻是一副氣憤的樣子,梗著脖子嚷嚷。

“我跟弟弟都餓了,我們沒得飯吃,為什麼你們都有飯吃?難道我跟毛毛不姓粟?憑什麼不給我們飯吃,我們還是小孩子,我們要吃飯!”

“吃個屁!這整個家裡一根草,一粒米都是老娘的,你個白吃飽的剁腦殼的,憑什麼在老娘麵前叫!”

看著屬於自己的紅薯,被這個不懂孝道是何物的小丫頭片子抱在手裡,馬芳蘭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老二,你難道是個死人嗎?”

被家裡說一不二的親娘如此點名罵,粟喜河麵子不掛,滿腔的怒火,直接就朝著粟米傾瀉而下。

也不去想,他這女兒的小身板,能不能經得起他接下來的打罵.

大手伸出,直接擒住粟米後脖頸的衣領,把她如提溜小雞仔似的提溜起來,二話不說,就想來奪她懷裡的紅薯。

腹中空空的粟米,想著餓死的原身,想著還眼巴巴等在門檻外的弟弟,哪裡願意放棄到手的唯一食物?

想也不想的兩手緊緊摟住懷裡的紅薯,被提溜到半空中的雙腳,發了狠的猛烈踢踹著,儘可能的想保全懷裡唯一的食物。

粟米發了瘋似的胡亂踢打著,讓一時不察的粟喜河中了招。

他隻感覺自己的胸膛被踢的噗噗兩下,粟喜河火了,感覺自己這個當爹的權威被嚴重挑釁,他抄起那蒲扇大的大巴掌,直接就照著粟米的小臉蛋甩了下來。

想護住食物,一心反抗的粟米,一時不察,正正好的吃了這沉重的一巴掌,黢黑瘦弱的小臉,頃刻間就腫脹了起來,若不是因為皮膚黑,此刻粟米臉上的痕跡絕對觸目驚心。

一瞬間,粟米隻覺臉上一痛,耳朵嗡嗡作響,噗的吐出一口混著兩顆小奶牙的血水,粟米跟隻小狼崽子一般的,狠狠瞪著眼前打自己的人渣。

被粟米如此惡狠狠的瞪著,不知怎的,粟喜河心裡有些發虛,可又想到自己是老子,老子打孩子天經地義!

這死丫頭居然還敢如此瞪著他,可見是心裡沒有他這個老子的白眼狼。

是以,粟喜河心下發狠,不由的再次抬起手,準備再給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來一巴掌。

粟米見狀不好,內裡擁有成人靈魂的她,哪裡被人這般打過?

一時間,粟米的心裡也充滿了戾氣,想也不想的,在第二個巴掌即將落下時,她急中生智,急急的在半空中扭動著小身軀,一個反身歪頭,照著渣爹的胳膊,狠狠的就是一口咬下,絲毫也不介意對方那衝鼻的汗臭,以及那令人作嘔的滑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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