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戴著高帽子去遊街(1 / 2)

眼下她這小身板可沒有自保的能力,自然是能不跟家裡這群辣雞對上,就不跟這群辣雞對上的好!

在沒有能力之前,她不介意規避風險當孫子。

把用南瓜葉包好的鹽,小心的放到胸口,為了不把這好不容易偷來的鹽弄丟,粟米還特彆沒形象的,把身上這件補丁累補丁,卻依然破的不成樣的小褂子塞到褲頭裡,再用草繩重新把身下這件同樣破爛的褲子係緊。

摸摸腰側的鹽安然無恙,怎麼也掉不出來後,粟米這才滿意的點頭,拿起裝滿水的舀子快速離開,畢竟她弟弟還在屋子裡等著自己呢。

粟米回來的時候,小家夥三毛已經趴在門縫裡焦急的往外看,想來是等急了。

看到自己回來,小家夥樂了,笑嗬嗬的看著自己,惹的粟米的心再次軟了軟。

把手裡裝水的舀子遞給小家夥讓他喝水,粟米看著空無一人的床,詫異的問弟弟:“毛毛,粟香還沒回來嗎?”

三毛正咕咚咕咚的喝水呢,聽到姐姐的問話,他忙停止了動作,揚起小臉看著粟米,“沒,臭沒來。”

小家夥心裡也有一杆秤,那粟香什麼的,在他的心裡,就是個壞透了的臭家夥。

沒回來就沒回來,沒回來更好!她跟弟弟還樂得自在!

粟米絲毫不知,被今日自己的爆發舉動嚇壞了粟香,此刻是因為害怕被粟米收拾報複,她才不顧繼爹與親娘的催促,就是賴在他們的身邊,遲遲不肯挪窩回房睡覺。

不過哪怕粟米知道,她也沒這個閒工夫去想、去管。

粟米等弟弟喝完水後,她再次熟門熟路的去送回了舀子,然後關門回來帶著弟弟睡覺。

今天晚上,注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先不說各房人窩在自己的屋子裡,是如何議論粟米今日的爆發的;

也不說粟香是如何賴在繼爹與親娘之間,蹭睡過這個晚上的;

就隻說左邊後屋裡,睡不著的馬芳蘭拉著昏昏欲睡的粟得貴,忍不住的就嘀咕起粟米的事情來。

“哎,我說老頭子,你說三妹幾今天怎麼那般邪性?莫不是在哪裡惹到了伽嘎(邪祟)了吧?你說我要不要去找找廖婆子幫著看看?”

馬芳蘭說完久久得不到身邊男人的回答,她就急了,偏頭一看,尼瑪的,這死老頭子居然閉著眼睛睡著了!

想她氣的要死,這死老頭不來哄哄她不說;

想她自己個說的一身起勁,這死老頭也不來跟她搭話不說;

這死老頭居然自己個睡著了?感情她剛才說了半天,這都是在放屁呢?

想想都不能忍,馬芳蘭一巴掌拍到粟得貴的胸口,直接嚇的迷瞪中的粟得貴一個激靈,“怎麼啦?怎麼啦?”

“怎麼啦個鬼!你個老不死的,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粟得貴那個無語啊,委屈巴巴的抹了把臉,小聲嘀咕,“死老婆子,你大半夜不睡覺,琢磨個什麼子勁啊琢磨!”

“你在那邊瞎叨叨什麼?”

“沒,沒,我也沒說什麼呀……”怕老婆,耳根軟的粟得貴見身邊的老婆子發狠,他急忙補救,求生欲強烈的一米,“老婆子,大晚上你不睡覺,到底在嘀咕個什麼?”

白了身邊的老頭一眼,馬芳蘭又說了遍剛才自己的擔憂:“老頭子,你說三妹幾是不是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啦?”

“三妹幾?不乾淨的東西?老婆子你可彆告訴我,你要去找那什麼廖婆子,你難道不曉得眼下刮的什麼風?正打擊一切牛鬼蛇神呢!不要瞎想!不然的話,那個倒黴催的李全發,還不得讓你戴著高帽子去遊街?土改的時候那場麵你忘了?至於三妹幾,我看三妹幾不好得很!又哪裡有問題啦?”

粟得貴一邊擔憂的警告自家老太婆,一邊又在心底想著粟香,暗自嘀咕著。

根本沒有的事呀?粟香這細妹幾靈便的很,看著也不像惹到了什麼的樣子呀?

要說惹到了什麼,他看四妹幾倒是像!

“她哪裡好啦?沒見著今天晚上吃飯,她搶我那紅薯的狠勁頭!那死妹幾都被她老子打成那個鬼樣子了,砍腦殼的卻一點都不帶害怕的,我看啊,她就是惹了伽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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