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說的是粟米不是粟香啊?我說呢……”
“什麼意思,我說老頭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哇?難不成你也被你那好兒子洗腦啦?認為這個外來貨,就是我們老粟家的三妹幾啦?雖說我也不待見,也看不上三妹幾那猥瑣窩囊勁,但好歹不管怎麼說,她也姓粟!也留著我們老粟家的血脈!怎麼地也比那個,嫌貧愛富的狐狸精帶來的外來貨強!”
想到自己那個死不聽話的兒子,看不上自己給他找的老婆也就罷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自己的老婆剛死了,都還沒有過頭七的時候,就把曾經勾搭的他沒了魂的臭不要臉領來家!
領來家也就算了,他千不該萬不該的,居然還帶著個拖油瓶進他們家的門!
想到曾經自己為了這個倒黴兒子,去王家提親時被下的臉子;
想到當初那個嫌貧愛富的騷狐狸王豔,為了嫁到縣城去吃國家糧,不惜拋棄了與她青梅竹馬長大的傻兒子;
想到這**賤人,在死了老耳(丈夫),被婆家大棒子打出來,不得不回了農村娘家後,又勾搭的他這傻兒子,心甘情願的當了這現成的便宜老子,頂了人家的鍋!光想想這些,馬芳蘭都覺得不能忍。
想到那個下了自己臉子的兒子與臭女表子,還有臭女表子的女兒小臭女表子,馬芳蘭莫名的覺得,即便三妹幾粟米再不討喜,那也比那一大一小兩女表子、狐狸精強!
這也是先前在她嫌棄粟米臟後,並未勒令蠢兒子繼續打人的根本原因。
畢竟粟米她再討厭,比起讓她顏麵掃地,堵心堵肺的王豔母女來,馬芳蘭還是偏向粟米些。
可若要問起,為什麼粟米、粟光林能過成眼下這個樣子,甚至是連小賤人粟香,都可以掐把(欺負)他們,而馬芳蘭卻從來不管的問題?
那也隻能說,他們姐弟的份量還不夠,既不是給他們養老的兒子,也不是大孫子,多他們兩個不多,少他們兩個不少。
自私自利的馬芳蘭,萬事不操心的和事老粟得貴,自然是不會去幫這對沒了親娘的可憐孩子的。
兒孫多了不值錢啊!他們又不是老兩口的心頭好,親爹都不管,誰還能管的了他們的死活?
話題扯遠了,隻說眼下,粟得貴聽著老婆子的念叨,他再度當起了那個和事佬。
“哎呀,好了老婆子,我知道你對老二心裡有氣,可怎麼說呢,畢竟那孩子都進門來了,我們還能說什麼呢?我們老了,將來還要靠兒子們養老送終,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得去就算了……”
“我過不去!隻要想到那**當初是怎麼對老二的,想到那**的娘是怎麼對我的,我就過不去!”
“那你想怎麼辦?把你二兒子一家趕出去?或者是你想分家?”
“呸,我才不分家!”
“噢,既然你不想分家,也不願意講兒子趕出去,那你氣個什麼勁?非要鬨的你二兒子為了那婆娘跟你離了心,你才快活?老婆子,就是為了這個家的安穩,我們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日子,兒孫自有兒孫福啊!睡吧,睡吧,彆想了,明天還要早起乾活呢。”
“你個死老頭,就知道拿話哄我!”
“嘿嘿嘿……睡吧,睡吧,天不早了……”
老兩口吵吵著睡下,絲毫忘了,一開始說的粟米中邪的話題,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次不知不覺的跑題,才讓粟米逃過一劫。
次日清晨,粟米是在一陣陣雞鳴聲清醒過來的。
睜開眼睛,遙望了下頭頂的窗戶,發現外頭的天色都沒有大亮,可外頭的院子裡卻傳來了人聲,想來這個點大家都起來做活了。
按照小粟米的記憶中不難看出,像他們這樣身在農村,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們,靠的就是勤勞耕種才能有口飯吃。
大家誰不是天色麻麻亮就起來,一個個的忙活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操持家裡的操持家裡,去自留地裡乾活的乾活?
因為參加了合作社,大家都是待到太陽都出來後,一家子的人在家裡頭吃過早午飯,然後才會帶著農去社裡乾活。
中午雖然有時間短暫的休息休息,卻是不吃午飯的,一天中的第二頓,要一直等到下午太陽下山後,家裡才能有晚飯吃。
至於午飯嗬嗬。
除非是到了春種與秋收的農忙季節,社裡的活計很重,村莊與村支書會看情況,安排大家合在一起吃頓大鍋午飯外,其他的時候,大家一天也就兩頓飯而已,午飯什麼的,平日裡你想都不要想,因為窮啊!
就眼下能吃上一日兩餐,那還多虧了社會主義的福,身為老農民的他們都翻身把歌唱,個個分到了土地,參加了合作社的緣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