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老鼠的東風謀福利(1 / 2)

家裡在場的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婦,外加大大小小一屋子的小崽子們,哪個都是這麼直愣愣的看著,都沒有上前去觸黴頭的意思,唯有老頭子粟得貴放棄了嘴裡的水煙,上前扶著馬芳蘭。

“好了,好了,老婆子彆哭了啊,你也不嫌丟人啊孫子孫女都看你笑話呢,趕緊的,彆哭了!”

勸解完自己的老妻,粟得貴暮的目光轉向還在看熱鬨的三兒媳。

知道今天輪到她做飯,忙就指著老妻手裡的老鼠吩咐,“老三家的,趕緊把這野味拿下去收拾了,炒一盤子晚上給大家補一補。”

“哎,好嘞爹!”

家裡有多久沒有聞過肉味啦?她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這會有這麼大隻山老鼠,她要是都給一頓做了,晚上自己也能多吃兩塊肉,也好讓她美美的過過肉癮呀!

馬桂枝利索的應了話,人才走上來準備來拿老鼠來著,不料老太太也不哭了,立馬就收了眼淚,一巴掌拍開馬桂枝伸過來的手,強硬的保下了她手裡的這隻老鼠。

伸出空餘的手,撩起自己前襟衣裳的下擺,拿著拭去眼淚,老太太吸了吸鼻子,瞪了眼胡亂發話安排的老頭子,又瞪了眼急忙上前來,一點自覺性都沒有的三兒媳,惱怒的吼。

“拿什麼拿!有點好東西就想著要吃完,再大的家業,也得給你們敗光了!這肉還是我來做,你們年紀輕輕的可做不好。”

這麼大隻老鼠,一頓吃了多可惜!

她想著今天抄一半,留下一半來掛在火塘上熏著,萬一家裡要來個人客,或者秋收割稻子的時候再拿出來,這東西加辣子炒了就是道好菜呀!

如此好東西,她哪裡願意讓好吃又沒成算的兒媳婦們弄?必然不能。

看著連連點頭,直討好老太太的便宜爺爺;

看著表情訕訕,兩眼卻依然盯著老鼠看的三嬸;

以及在麵對如此做派的母親,內心早已深感麻木了的便宜渣爹;

粟米心裡卻在冷笑。

但是呢,隻要自己跟弟弟平安無事,她才不管這天到底有沒有破個窟窿呢!

至於已經提溜著老鼠,拎著一大捆魚腥草,雄赳赳氣昂昂走向灶房去的老太太,粟米聳聳肩,心裡卻有了另外的謀劃。

唉!為了能過上相對平安的日子,她這得燒死多少腦細胞啊!

囑咐好自家弟弟,粟米悄悄摸返回背簍邊,拿著先前她撿來曬乾的兩個螞蟥乾藏好,順便讓小家夥在他們的屋子裡休息會,粟米自己卻忙著把背簍裡的豬草卸出來,規整好背簍與鐮刀,這才吭哧吭哧的抱著一捆柴火去了灶房。

她到灶房的時候,老太太正在灶房後門外破老鼠,而她的腳邊,還有一張剛剛扒下來的老鼠皮。

粟米趕緊把懷裡的柴火放到火塘邊上,又顛顛的去水缸裡舀了一大瓢水,晃悠的端到老太太跟前。

粟米到的時候,馬芳蘭正好破完了老鼠,去了心肝,丟了其他的內臟,才想著要拿水衝洗衝洗呢,麵前就多了一大舀子的乾淨水。

抬眼望著麵前的三孫女,馬芳蘭難得的在心裡誇了句,這三妹幾還算是有眼力見,不過麵上,馬芳蘭卻依然嚴肅的衝著粟米點點頭,示意她倒水給自己衝洗老鼠肉。

粟米又不是個真小孩,她是真不怕這板著老臉的老太太,等她把舀子裡的水都緩緩倒完了,她又吭哧吭哧的舀了一瓢過來,倒在了老太太腳邊的小木盆裡。

馬芳蘭這回見了,再次暗自點頭,人卻是依然默不作聲的在清洗老鼠以及內臟。

粟米放下舀子,踱步到老太太邊上蹲下,一邊看著老太太洗老鼠肉,一邊運量下了說辭就開了口。

“奶,您看我弟弟眼下也大了,是不是可以讓他跟著大哥二哥一樣,跟著您到堂屋吃飯呀?”

粟米故作天真的期待著,兩眼晶晶亮的盯著老太太,等待著她的回答。

馬芳蘭聞言,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個小孫女歪著腦袋,期盼的看著自己的小模樣。

講真的,一般情況下,這死妹幾趕提這一茬,她不僅不會答應,反而會狠狠的訓斥她一頓。

可是眼下,在這個孩子還知道,打了野物帶來家要給自己分派的時候;

在她感覺到自己的權威被狐狸精挑釁,而蠢兒子還明顯偏向那狐狸精,居然敢質問她這個當娘的的時候;

馬芳蘭就猶豫了……

看了眼身邊乖巧蹲著的小孫女,想了想,問她,“三毛能自己端碗吃飯了嗎?”

見有希望,粟米的小腦袋點的跟小雞嘬米似的,“能的,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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