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眼下她身處的這個家庭,憑家裡那些所謂的親人,誰會在意她?誰會帶著她看醫生給她看病吃藥?
即便是身邊的親弟弟想,卻也因為年紀太小,而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所以,她必須得保重好自己,為了以後長久的將來打算。
至於溪水裡昨日下的魚簍子?待到她領著弟弟去山上看完陷阱,待到太陽高高升起,溪水的溫度上升一些後,她再下水去看看也不遲。
這一次的運氣明顯還不如昨天,昨天最起碼陷阱裡還給她留了隻山老鼠來著,可今天呢?所有的陷阱都是空空如也。
失望而歸的粟米歎著氣,一邊檢查了陷阱,一邊祈禱著待會的魚簍子可千萬要爭氣,不然的話,今天回去後她拿什麼去應付老太太,從而躲過渣爹的一頓毒打?
帶著有些堵的心情,粟米再次拉著弟弟,慢悠悠的往小溪邊來。
隻是今天注定了是倒黴的一天,本身她那抓魚的簡易陷阱,就是用細蘆葦草做的,其實並不紮實,逮些小魚小蝦的還好,可要遇到大魚了就不行。
也不知道是這草泡久了以後容易散架呢?還是這抓魚的簍子遇到了大魚抵擋不住大魚的力度,總之有一個抓魚的簍子散了架,讓她一無所獲,另外的幾個,粟米也就隻收獲了一捧小魚蝦,連讓他們姐弟二人吃飽都不夠。
虧得昨晚自己在星網忙碌了一晚上,遇到了好心心,得到了滿滿一碗的食物,有這些東西打底,自己跟弟弟也不至於餓著。
這會子現實是白天,剛好星網中是黑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遊戲對她這個小乞丐的照顧,總之那破廟到眼下為止,都還是她一個人的地盤,並無外人在。
又因為是夜裡,粟米把得來的食物,拿神像前缺了一隻腳的圓形三足小銅鼎蓋著,連碗加小銅鼎一起,被她藏在破廟神像下的小洞裡安全的很,她也不怕被老鼠偷吃,更不怕被人發現被人偷。
帶著弟弟撿了一把柴火,趁著清洗小魚小蝦的時候,粟米還把藏好的食物,加上那個小銅鼎取了出來。
滿滿一碗食物,粟米讓弟弟三毛抱著,自己則是拎著銅鼎在溪邊扯了一把草刷洗起來。
就眼下自己跟弟弟的身體,因為長期缺少食物還有油水,並不適合一下子就吃那麼油膩的食物。
哪怕她得到的碗底都是一些邊角料,但是架不住油水足啊,那些湯底子上都還飄著一層油花不說,光是冷麵老板給的一勺子菜,裡頭還有好幾塊大肥肉片子呢!
估計自己與三毛直接就這麼吃,肚裡沒油水的他們還不得跑一天的廁所?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這般想著,粟米就乾脆把這破銅鼎給拿了出來,打算刷洗乾淨後,連同她逮到的小魚小蝦,加上那碗剩菜一起燉了,連湯帶水的泡上饅頭,不僅能綜合油膩,她跟弟弟也能吃飽。
想到食物,粟米突然聽到一陣咕嚕嚕的響聲。
本來她還以為,自己是想到了食物給饞的,所以她才發出如此令人尷尬的聲音,結果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又覺得不對,這聲音並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粟米下意識的回頭去望身後的弟弟,然後粟米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
小家夥盤腿坐在草地上,耷拉在腿上的細小雙手,還捧著裝著剩菜還有白饅頭的碗,虔誠的就如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雖然他很餓,餓到小肚子都在不停的抗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可是小家夥並沒有偷吃上半口,反而是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兩眼瞪的大大的,眼都不敢眨的盯著眼前勾人心魄的食物。
粟米有些心疼,忍不住的很小家夥說道:“毛毛,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個饅頭。”
聽到姐姐的話,三毛的目光終於離開手裡的好吃的,偏頭不解:“饅頭?”
可憐的娃,估計長到這般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饅頭這種東西吧?
他們這裡身處南方,再加上這個年代粗糧都不夠吃,小家夥又哪裡見過這般雪白的白麵饅頭?想來即便是到了眼下的北邊,也許同樣也有很多孩子沒有見過吧?
粟米忍著心疼,指著小家夥捧在懷裡的碗,“就是碗最上頭那個白白胖胖的團子,那就是饅頭。”
“饅頭!”小家夥一邊低頭看看自己手裡捧著的碗,一邊喃喃道,可隨即也不知道小家夥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粟米的三毛,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色,“毛不吃,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