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的猝不及防(1 / 2)

賣了半天貨物, 粟米算了算, 除了灰麵賣的最貴, 那三層的五花,粟米也隻得了一塊一斤, 共計十塊錢, 外加一些亂七八糟的票據。

如兩張酒票, 一張煙票,甚至還有如雞蛋票這樣雜七雜八的各類票據, 都是有些舍不得錢的人家,拿著票頂錢用的,因為粟米不計較, 來著不拒, 人家不給才是傻子。

反正自己缺少票據,粟米又不心疼肉,所以野味與食品站一樣的肉價,七毛五一斤,二十斤才換了十五塊, 粟米賣了也就賣了, 並不後悔。

至於紅糖還有稀缺貨核桃酥,粟米各自賣了五斤, 因著東西稀缺價格也貴,五斤紅糖加核桃酥,粟米一共得了三十五塊錢,都是按照紅糖三塊錢一斤, 糕點糖果四塊一斤的高價賣出去的。

這些倒沒得什麼票據,而且因為本身這些東西價格就高,吃得起的人又少,粟米都讓顧客占了好大的便宜,她所買的價格跟百貨大樓與供銷社一個價碼。

一個早上忙碌下來,粟米除去戒指裡剩下的五斤紅糖,還有五斤核桃酥,她得到了一百零二塊五毛錢。

這些錢不光是對於粟米來說是巨款,就是對於眼下的大多數家庭來說,那也是一筆巨款呀!

果然啊,還是上輩子自己看的那些個說的對,隻要你手裡有好東西,自己有能力,這私下做買賣,果真是來錢快的絕佳途經啊!

兜裡有了錢,粟米就沒了先前為了一分錢逼死英雄漢的窘境。

今天的東西賣的又快又順利,雖然還剩下些沒處理完,粟米心裡記掛著醫院裡的弟弟,看著時間不算早了,怕弟弟醒來看不到自己害怕,粟米趕緊往回趕。

忙著掙錢也沒時間做早飯,又在途經一家飯店的時候,粟米聞到了濃濃的飯菜香。

想著自己又不差錢,不缺票的,乾脆的,粟米奔到飯店邊上剛剛開了大門的供銷社裡,花了錢跟票,買了一個最大號的鋁飯盒。

又跑回隔壁的飯店,嘴巴甜甜,求著裡頭的服務員幫著自己洗了鋁飯盒,花了一毛五分錢跟糧票,粟米直接買了一小份餛飩,打包好了就端著奔出了飯店大門。

為了怕餛飩糊塗掉,粟米奔跑到僻靜地段,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收了滾燙的鋁飯盒到戒指裡,然後才馬力全開的往醫院奔。

抵達醫院前,粟米趁機又把餛飩取出來,小心的抓著鋁飯盒一端的三角手柄,端著鋁飯盒急急跑到收費窗口,墊著腳尖,人雖沒能冒頭,粟米卻也仗著嘴甜,順利的通過邊上好心人的幫助,把弟弟拖欠的醫藥費給補齊了。

小心的收好了繳費單,放下了心頭一直壓著的大事,粟米嘴角勾起,喜滋滋的端著滿滿一鋁飯盒的餛飩,就往自家毛毛所在的病房去。

隻是啊,估計賊老天就是看不得粟米過的順遂。

生意才有起色,才把所需的錢掙到了手,把拖欠的醫藥費給補齊了,粟米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等待著自己的,是更難更讓人無法接受的現實。

才踏進病房,粟米一眼就發現,本來應該睡著自己毛毛的病床,此刻卻是空空如也。

除了病床上那雜亂掀開的被子,還有被隨意丟棄在一端的枕頭,便再無其他……

哐當一聲,粟米大驚之下,手裡端著的鋁飯盒摔落在地。

毛毛,她家的毛毛呢?

鋁飯盒落地的震響,瞬間吸引了病房中其他人的注意力。

大家齊齊的尋聲看來,一眼就看到了病房門口呆傻住了,眼裡帶著驚慌的小丫頭。

病房裡的人,自然是知道病房中先前發生了什麼事的,他們在看到門口出現的粟米後,靠門口的這位病患,急忙就跟粟米招呼著。

“小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的,你去急診室去找錢醫生,就是那個你弟弟的主治醫生去!早上你不在,護士來查房的時候發現,你弟弟退下去的燒又起來了,小家夥又發高燒了不說,還燒的抽經……”

這位同房病友一說,後頭兩個床鋪的病患也跟著反應過來,也跟著七嘴八舌的忙著補充。

“後來護士就喊來了醫生,檢查了你弟弟,就把孩子推走了,說是去搶救。”

“就是,就是,當時來了不少個醫生呢,都在給你弟弟看情況。小丫頭,你也彆急,那麼老多的醫生都在,你弟弟肯定會沒事的,趕緊的,你現在去找錢醫生問問去……”

刹那間,聽著這一聲聲善意的提醒,粟米隻覺得這些聲音仿佛離自己很近,很近,又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

這一刻,不敢相信麵前事實的粟米,隻覺身邊的一切事物都在遠離,周遭的天地就隻剩下了自己一般。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家的毛毛明明掛了水,用了藥,明明已經退燒的差不多,明明已經情況好轉了才是的呀?

昨天晚上,她還親自喂她家毛毛吃了晚飯,雖然小家夥吃的不多,可他的的確確的有好轉,能吃得下了的呀?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老天爺在給她開的國際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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