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不行得四百(2 / 2)

重生五零討生活 戲好多 18394 字 8個月前

寫字據吧,事情早辦早了。”

看著李勝利如此乾脆,粟得貴心裡一噎,有些暗暗懊悔。

對方明顯這是有備而來的,老婆子才一要價,他們想都不想的答應了不說,眼下掏錢還這麼利索,早知道是這樣,他合該得再高要一些,不說千兒八百的,要六百也是好的呀!

一時間,有些後悔肉痛的粟得貴,眼裡閃過掙紮,正想著是不是想點辦法,再要點的時候,外頭終於被粟香喊來,剛跑到院子門口,就聽到李勝利說出口的四百歸他爹,兩死崽子歸他的話,粟喜河急了。

急吼吼的衝進院門,朝著正暗暗後悔的粟得貴憤怒大喊,“不行,我不同意!”

開玩笑,自己身為兩死崽子的親爹,收養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點頭,憑什麼事情就商議定了?

他爹媽再是長輩,那也不能越過自己做這個主吧?

要知道,沒有他粟喜河,哪裡來的兩個死崽子?

“河哥……”

看著自家男人終於露麵,剛才聽到老頭老太家來,自己就暗暗起身,扶著牆壁,走到堂屋邊屋簷下偷聽.

後來,看到事情往著自己不樂意看到的方向發展,王豔心裡早就急得火燒火燎的了。

合該千刀萬剮的兩老不死的,他們怎麼不快點去死?

從李勝利夫妻一進門,自己看到這對夫妻開始,她就知道,他們的家庭條件一定很好,沒見著他們身上的衣裳,都是曾經的自己都穿不起的高級貨嗎?

特彆是後來她偷聽到,這對沒眼力見的倒黴夫妻倆說,不僅要送倆死崽子去上學,還要給四百塊錢買斷他們的一切的時候,王豔心裡憤恨嫉妒的牙癢癢。

憑什麼?這樣的好事不落在她家香兒的頭上,偏偏落在兩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頭上?她不甘,她不服!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兩死崽子去享福,而自己的香兒隻能成為一個老農民,將來還得嫁個老農民,再想到自己腿上的傷,想到女兒遭的那些罪,受的那些苦於委屈,王豔恨的牙呲欲裂。

不,她不能,必須不能讓死崽子們好過!

眼看著倆老不死的跟對方談妥,王豔一臉扭曲,心裡暗怪女兒不頂事,暗罵丈夫不頂龍(沒本事),恨不得自己從上去喊不同意時,倒黴催的丈夫終於現身了。

這一刻,王豔心裡是輕鬆的。

因為她知道,這個家裡唯一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丈夫,才是她的最好武器。

這不一聲河哥喊的千回百轉,真是讓邊上一直默不作聲的粟米跟毛毛,都不由的抖了三抖。

粟喜河進門來,喊出不同意的時候,那是真有魄力,有氣概呀。

隻可惜,當他聽到自己心愛的妻子,嬌滴滴,溫溫柔柔的喊他河哥時,眼前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對他來說都不在重要。

在八雙眼睛的關注下,剛剛氣概完的粟喜河,哪裡還去管看向自己的父母,還有李勝利夫妻,外加粟米姐弟幾人?

又哪裡還顧得上,去喊他又跟著他一路回來,此刻卻因為打心底裡懼怕粟米,而遲遲不敢進家門,畏畏縮縮的躲在大門後,隻敢探出小半個頭來焦急張望的繼女?

他大踏步來到王豔跟前,兩手小心翼翼的,扶上妻子焦急身上來的手,嘴裡旁若無人的關切。

“豔兒,你怎麼出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家烤火麼?你怎麼樣?腿疼不疼呀?”

接連串的關心,讓王豔不由的挺了挺胸,暗自朝著隻拿眼瞪自己的老太婆看去,眼中的示威顯而易見。

“河哥,我沒事,就是腳有點痛。”

“真的?”聽到妻子說痛,粟喜河急了。

顧不上身後那攤子事,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妻子重要的他,急忙打橫抱起王豔,就要把人往灶房火塘邊抱。

王豔心裡暗自得意,心裡嫌棄粟喜河身上的屎臭味,不過為了達成目的,她麵前卻一副為難樣。

“哎呀河哥,你趕緊放我下來,還有外人在呢!再說,還有四妹幾跟毛啊幾的事情還沒談妥,我自己可以走的,你放我下來呀。”

聽著王豔假惺惺的話,粟米真是要吐了,除了不明所以的毛毛外,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是外頭的縮頭烏龜粟香,也都是一副驚愕模樣。

就是廖潔,那也覺得是挺那什麼的……請原諒她是個文明人,不說臟話,謝謝。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並未讓粟喜河覺得有什麼不妥。

粟米此刻都覺得,她這渣爹是不是言情劇看多了,再不然是霸道總裁的看多了,不然他怎麼會一副被霸道總裁附體的架勢?

眼睜睜的瞅著這貨,以讓人賊惡心的語氣態度,低頭安慰懷裡的狐狸精,“沒事,豔兒我先送你去烤火,至於這邊……”粟喜河回頭看向自己的父母。

“爹,娘,我先送豔兒進屋,至於四妹幾跟毛啊幾,他們是我的崽女,他們的事情,沒有我點頭,誰也不能做主!

如果你們要是越過了我自己決定了,就不要怪我這個兒子不認你們,到時候出去團裡說這個事。”

一番自以為很男人的威脅完,粟喜河抱著王豔就往灶房去,隻留下外頭所有人一臉的無語。

李勝利夫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拉著弟弟的粟米,卻是一臉的惡心壞了;

唯獨馬芳蘭與粟得貴兩老的,那真是跟被雷劈了一樣啊……

這還是他們曾經聽話的兒子嗎?

“老天爺啊,你怎麼不開眼啊,當初我那個老實聽話的二兒子到哪裡去了呀?個死狐狸精,不孝子啊,天爺哎,你怎麼不一個雷,把這不聽話的死崽子們給劈了呀……”

她是四百塊錢呀……

看著便宜奶抑揚頓挫的哭嚷開來,粟米暗自撇嘴好笑。

他們那所謂的老實聽話的二兒子?

嗬嗬……

要是真老實,當初也不會在老婆剛死,人都還沒有埋的時候,就跟死狐狸精勾搭到一塊;

更不會把他們氣得半死的時候,還一心要討狐狸精進門;

後來更加不會接二連三的,如眼下這樣,不顧他們倆老的會不會被氣死,而堅定的,執著的,站在死狐狸精那一邊了。

他們的老實兒子,早死了!

王豔也擔心事情有變,加上她心裡暗自打算的小九九,在她人被抱進灶房後,她就拉著粟喜河急急的說了一番話。

具體唆使的內容是什麼,李勝利等人在粟喜河出來後,大家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粟米知道死狐狸精不簡單,不要臉,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那死狐狸精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出來後的粟喜河,越過心情糟糕的粟得貴夫妻,他看著李勝利,一副硬氣的模樣。

“你們要收養我的崽女,不行!我就這麼個兒子,怎麼也不可能讓他跟彆人姓!至於那一百塊錢的醫藥費?先不說我也弄不清楚,死崽子到底有沒有花這麼多錢,就是花了這麼多錢,要錢我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喏,我把粟香送把你們,當是抵了那一百塊錢了你們把她帶走吧。”

目光冰冷銳利的掃視到粟米與毛毛,粟喜河按照王豔吩咐的,說的乾脆。

毛毛被渣爹的目光看到,小家夥下意識的害怕,不由之主的往粟米身邊靠了靠,粟米那叫一個恨呀!

恨狐狸精的鬨妖,更恨渣爹的無腦。

隻是再恨,眼下也不是她發表意見的時候,粟米隻得摟住弟弟,輕輕的拍著小家夥安撫著他。

粟米不開口,邊上一直牽著粟米的廖潔卻不樂意了。

當粟喜河的話音才落下,廖潔感受到手裡牽著的小家夥掙脫開自己的手,她下意識的看去,發現兩孩子抱著取暖的可憐姿態,廖潔心疼。

沒好氣,更甚至是鄙夷的看著粟喜河,這也算是個當爹的人?

“你憑什麼懷疑我們夫妻?又憑什麼不同意?更憑什麼換人?花了我們錢的是毛毛,要抵債,那也得是讓小米跟毛毛抵!而且,我們夫妻要收養的是小米跟毛毛,而不是那什麼鬼的粟香!我們再缺孩子,也不會隨便收養那些香的臭的!”

實不怪她這麼說,從小丫頭嘴裡了解到的事實,還有眼下自己親自觀察所得,有那樣一個母親,她的孩子,能是什麼好貨色?

先不說,遇不上對的人,她不一定要收養;

即便是她跟丈夫急著□□,這樣的人,白送給他們,他們夫妻都不要!

早被王豔打好預防針,教導怎麼說怎麼做的粟喜河,瞪著廖潔,他指著毛毛。

“我眼下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可能送把你家?開玩笑了這是。”他家豔兒說的對,兒子再不聽話,自己再不喜歡,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將來要給自己披麻戴孝的兒子!

“他是你唯一的兒子?既然是你唯一的兒子,孩子病危時,我怎麼就不見你這個老子出現呢?好,你在乎兒子,那可以,把孩子治病的一百塊錢還給我,我們夫妻二話不說的走人!”廖潔也不饒人。

粟喜河沒讀過書,不識字,也不會說話,可架不住言語匱乏的他後輩有狗頭軍師呀!

話說不通,人也吵不贏,他卻是條聽話的好狗,彆的做不到,梗著脖子隻有一條卻是會的。

“我不管!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還錢,要收養,你們就帶走粟香。

四妹幾還有三毛阿幾是我的親子女,我這個當爹的說不給,那就是不給!

不要以為,你們是城裡人,你們是當官的,我就怕了你們!

你們要是讓我還錢,強搶孩子,就是豁出命去,我粟喜河也要去縣裡,去政府門口,去哭,去鬨,去吞老鼠藥,就說是你們夫妻倆逼著我一個老農民去死,我要找政府領導給我主持公道!

呸,我還就不信了,這世道沒天理了!

我看你們到底還敢不敢,跟我這沒穿鞋的窮苦老百姓搶孩子……”

“你……”廖潔聽了,那叫一個氣呀,什麼叫他們夫妻來搶孩子?要逼他去死?

明明是他自己不珍惜倆好孩子,眼下他怎麼就有臉這樣說?良心不會痛嗎?

廖潔是真怒了,一步上前,就想要跟粟喜河理論,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沒腦子的蠢貨,讓他趕緊去死,去死!

邊上的李勝利,雖然打心底裡,也很想按著粟喜河這個人渣在地上好好摩擦摩擦,可惜自己的身份不允許他丟了人民政府的臉。

隻得強拉住憤怒的妻子,“小廖!”

“老李,你彆拉我,今天我……”

“好了,小廖,你冷靜冷靜,都交給我好嗎?”

被丈夫嚴肅的話一提醒,廖潔心裡的邪火終於退卻冷靜了下來。

看妻子冷靜了下來,李勝利這才回看著粟喜河。

“粟喜河是吧?我們都先冷靜下來。

你看,我們夫妻是真心的想要收養小米跟毛毛,如果你不願意,非要留下毛毛,那也行。

我們先收養小米也是可以的。

至於你嘴裡所說的粟香,不好意思,那孩子,我們夫妻沒本事能把她撫養好。

如果這個提議你同意,那剛才我們協商的事情仍然作數,我們夫妻給你們兩百塊錢,小米這孩子我們帶走,怎麼樣?”

其實在李勝利與廖潔的心裡,他們夫妻真正想收養的孩子是粟米,至於毛毛,隻是看著小家夥可憐,順帶決定一起收養的。

他們沒有什麼要兒子傳宗接代的心思,如果他要是想有兒子留個後,早在妻子提出想收養時,他早就點頭同意了,收養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留到今時今日。

而且眼下粟喜河這個蠢貨,不是口口聲聲說,兒子不能給麼?

那他就退一步好了,他收養一心想要收養的粟米,至於小毛毛,大不了以後他們夫妻帶著粟米多回來看看小家夥,多照拂小家夥好了。

反正他也沒有說,收養了孩子,就讓孩子跟原生家庭斷絕關係的想法。

先前之所以逼著老頭子寫斷絕字據,那不是看著這一家子人都不是好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怕他們將來拖累小丫頭,怕他們將來扒著小丫頭喝她的骨血,才下意識這麼做的麼。

“隻要四妹幾?不要三毛阿幾啦?”粟喜河聽了李勝利的話,他不由的驚訝追問。

怎麼跟豔兒交代的不一樣呀?

而且眼前這對倒黴夫妻,明明不是態度很堅決的說,要收養他的兩個死崽子的麼?怎麼自己才一說條件,他們就改變了?

他們倒是按照自己跟豔兒計劃好的來呀!眼下這算怎麼回事?

粟喜河撓撓腦袋,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灶房的方向,惹得邊上一直關注著她的四百塊錢的馬芳蘭心裡暗恨。

“呸,個死崽子,看什麼看?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死崽哦!

魂都要給狐狸精勾沒了,這麼大一人,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難道都做不了主?

你娘我把你生成的是帶把的呀,你怎麼就這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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