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是人話(2 / 2)

“呸!我當是哪裡來的死崽子礙老子的事,原來就是你這個壞份子家的,臭不要臉的死崽子呀!”

粟喜河這話說的很有深意,粟米皺著眉,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目光冷冷的盯著渣爹,“你什麼意思?”

“嗬?還有臉問我是什麼意思?賣嘛批的,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砍腦殼,黃眼睛,喪了良心的死妹幾……明明手裡有好東西,不想著拿來孝敬親爹我,反倒是拿來養一群黑五類壞份子,我呸!他們是你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粟喜河越說越帶勁,說著說著,眼光看到粟米跟前的方竟成,又想到剛才方竟成的維護,粟喜河猛地口吐侮辱。

“怪不得!看看,看看,壞份子家的小崽子長的倒不錯,你他娘的賤妹幾,不會是想男人了……嗷!”

在農村,結婚真的挺早的,十五六歲在一道過日子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而且本身他自己就是十三四歲就開始惦記著王豔的,自己齷蹉,看彆人不也跟著齷蹉?

隻是啊,他滿嘴噴糞的侮辱自己的兒女,卻是讓邊上的方老爺子等人生平僅見。

還是方竟成聽不得,有人這樣侮辱對他家有恩的粟米姐弟,當即不客氣的出手,一腳踹到粟喜海的肚子,直接就踹的粟喜河哀嚎一聲,人還連連倒退五六步。

“你也算是個人?”收回腳,方竟成話音冷的能把人凍結成冰。

“媽的,你個黑五類的小崽子也敢打人?看我不打死你!”粟喜河心裡那叫一個氣呀。

說來丟臉,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給打了,說出去都丟人。

當即想也不想的,粟喜河叫囂著,舉著拳頭就衝了過來。

邊上剛才根本沒有預料到來人會動手的其他人,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子終於醒過神來,看到欺上門來的人居然還要動手,大家豈能容得他再囂張?

以老爺子方守誌為首,便是斯文如方建軍以及曹誌輝這樣的文人也跟著圍了上來,就是宋安妮這樣的柔弱女人,手裡也舉著鍋鏟,幾人牢牢的圍住了暴怒的粟喜河。

此情此景,怒火中燒的粟喜河卻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都說蟻多咬死象。

剛才是他聽了妻子的話,心裡有火,思慮不周的找上門來。

這會看著連黑五類壞份子都敢跟自己犟,他就獨身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他覺得,自己還是得暫時避其鋒芒來得好。

心虛了的粟喜河,看著一個個怒目瞪著自己的人,他的腳下意識的轉了方向,做出了後退逃跑的準備,嘴上卻還不饒人的壯著聲勢。

“好呀,你們一群下放的壞份子,居然還敢合夥毆打良民!你們難道就不怕□□嗎?”

聽著他這話,宋安妮最先忍耐不住,沒好氣的鄙視。

“呸!剛才你噴出來的也是人話?小米難道不是你親生的?還良民!我呸!你當還是解放前呢?我看呀,你這不顧親女,敗壞自家女兒名聲,還口口聲聲把良民掛嘴邊的人,才是地道的壞份子……”講真,要不是家教好,她都恨不得叉腰翻白眼呢!

對方人多勢眾,敵眾我寡之下,粟喜河果斷的選擇了撤退。

他一邊小心翼翼的退後準備跑路,嘴裡卻還不忘了一邊警告叫囂。

“你們給老子等著!一群黑五類的壞份子,不僅騙吃騙喝的吸我家死崽子的血肉,眼下被我這個當爹的發現了,你們居然還敢打人!你跟給老子等著,有本事彆跑……”

放完狠話,看著舉著拳頭逼近,且目光如狼的方竟成,感受著此刻還在作痛的肚子,粟喜河狼狽的跑遠。

看著粟喜河跑了,方竟成等人是一臉為難擔憂,倒不是擔心自己,隻是聽了來人叫囂的話後,他們都擔心自己連累了粟米姐弟。

粟米卻沒想這麼多,即便就是想到了,也是不以為意的,她望著渣爹的遠去的背影,心裡千回百轉。

按道理,他們姐弟都脫離老粟家這些年了,雖然這幾年中,渣爹他們也偶爾回來找麻煩,不過自己一直以來都孝敬著粟太公,有老人家做主,辣雞們倒還算安份。

隻是今日怎麼?

然,一心思考的粟米卻沒有及時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弟弟,也就是粟光林小朋友,在看著渣爹遠去的背影時,他的眼中雖有恨,有不解,卻在眼底的深處,還有著那麼一絲對親情的期待……

也是,自己帶著他出來單過的時候,小家夥實在太小,可以說,還不怎麼記事呢!

再加上,心善的人都很健忘,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所以讓粟米沒能及時察覺的是,她家的毛毛啊,居然在心底的深處,還對這個渣爹抱有期待。

想來是父子天性?再不然是缺少父愛的緣故?

當然弟弟的異常,眼下粟米是毫無察覺,她此刻全幅心神都在思考著,為何今日渣爹會突然鬨上門來?

隻是後來一直到大家都吃了晚飯,還聚在一起商議了一翻,等到半夜去,渣爹都毫無行動,粟米還本以為,事情就這麼沒頭沒尾的過去了呢,結果呢?

次日,大隊社員集合在一起,等待大隊長分派今天的活計呢,大隊長李全發才把工作逐一安排下去,大家夥都還沒有解散去上工,那廂,粟喜河這貨也不知道是得了誰的暗中指點,等大隊長剛把演說完下了田埂,粟喜河居然在人群裡直接鬨了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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