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是中了什麼邪?(1 / 2)

心裡惦記, 粟米把車趕緊拉到了馬路邊上停穩,這才匆忙走到板車邊上,低頭迎向小成哥的閃著光的雙眸,“小成哥。”

話音落下, 粟米都顧不得去想, 小成哥眼裡那灼熱的光亮是什麼意思,她的手已經把被子裡方竟成的手抽了出來,伸手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把起脈來。

很好, 正在逐步恢複中。

得到這個結果, 粟米的唇角下意識的勾起都不自覺。

“毛毛,把小成哥扶起來一些,拿包袱讓他側靠著,我們讓小成哥吃點東西。”

“好的姐姐。”得了粟米的吩咐, 毛毛顧不得高興了,忙顛顛的按照粟米的吩咐乾活。

等安頓好了方竟成, 確認他眼下的動作不會扯到傷口後,粟米走到車尾, 裝著低頭在車屁股下取掛在上頭的東西, 其實是戒指裡取了個籃子出來。

籃子裡墊著件破棉襖保溫, 裡頭放著一砂鍋燉靈雞湯,這個還是她出發前,自己趁機進入星網玲瓏屋給燉上的。

後來中途停下來歇氣時,她又趕緊回星網,把燉好的砂鍋雞湯用破襖子包了, 拿存放在玲瓏屋裡的竹籃子裝好,放到戒指裡以備小成哥醒來能有東西吃。

不知道人什麼時間會醒來,為了能讓小成哥醒來能喝到熱雞湯,粟米才把食物放在戒指裡保溫的。

“小成哥,你餓了吧,我出發前花錢找當地的居民燉了隻雞給你留著,你吃點?”。

“好。”忍著虛弱,方竟成笑著點頭,隻是看著粟米提過來的籃子,方竟成的目光閃了閃。

就方竟成這種外表溫文爾雅,其實卻是如老狐狸一般肚裡精黑的家夥,在看到粟米手上提著的竹籃子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裡想了很多很多。

後來,如果方竟成自己不說,粟米恐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就在她已經很小心,很小心,已經很注意,很注意的情況下,還是無知無覺的露出了端疑,也得虧那時候的方竟成是自己人……

可憐她,砂鍋換了,棉襖用的還是星網裡長袍子破棉襖,唯獨這個竹籃子,偏巧泄露了一絲秘密。

風沙漫天的大西北,雖然有綠樹成蔭的好地方,但是在這裡,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竹製品的呀……

這叫什麼,百密一疏嗎?

粟米回頭想想,估計也是因為自己一晚沒睡,加上第二天拉著板車趕了半天的路,然後人累糊塗了才會如此吧?

先喂了方竟成喝了雞湯補從體力,自己也跟毛毛一起把剩下的雞肉陪著乾糧吃了,填飽了肚子,粟米眯著眼睛看著頭頂炙熱的太陽。

她想著,人家小成哥已經醒了過來,不好再拿被子蒙頭蓋住,眼下天氣炎熱太陽火辣辣的,即便是小成哥失血再多體溫低,也不能再繼續捂下去。

粟米便讓毛毛守在方竟成身邊,自己跑到砂石馬路邊上砍了一些灌木,想辦法在小成哥頭頂的上方搭了個簡易的涼棚,確保不會曬到他後,粟米又招呼著毛毛開始趕路。

看到自家姐姐忙前忙後的,這會子又要拖著板車趕路,毛毛心疼壞了,忙衝過來要跟粟米搶位置,“姐,你都拉了一個上午了,換我來吧。”

“用不著你,你去後麵陪著小成哥,我可以的。”不由分說的再度把受力帶往肩上一掛,粟米兩手握住板車扶手拉著就走。

“姐!”,毛毛還待堅持。

粟米虎著臉,“快去。”。

就粟米那疼愛弟弟的勁頭,這樣的體力活她當然不舍得讓弟弟吃苦,自己又不是拖不動,要是在是拉不動這板車了,她自然會讓弟弟來頂一會,眼下她這不是力氣還足麼?自然不舍得讓寶貝弟弟受累。

再說了,光走路都不輕鬆呢。

拉著板車,粟米依然用自己平時走路的速度勻速前行,而垂頭喪氣的毛毛,隻能一臉遺憾的走回板車一側,配合著板車行進的速度挪步。

側臥在板車上的方竟成,看了看身邊悶悶不樂的毛毛,又吃力的仰望了下,前頭拉著自己前行的這個並不高大的身影,薄被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心口。

當時自己以身擋木倉,完全是出於本能,直到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刹那,為什麼自己會想都不想的那樣去做,那樣的義無反顧……

那奮力的一擋,還跟上一次救毛毛不一樣!

上一回救下毛毛,當時的他是覺得,以自己的本事根本沒問題,就是哪怕最後摔倒滾下山坡去,跌落的瞬間,他想的最壞結果,無非就是殘了瘸了,自己肯定是死不了的。

而救粟米?

在明明知道中了槍就必死無疑,可自己依然是想都不想,根本沒過大腦的就動了,是毫不猶豫的就幫著擋了那要命的一木倉,而且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他腦海裡想到的居然是,小丫頭沒有中槍,還完好無損真好!

他為什麼一點都沒有考慮到自己?

當時的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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