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剜了那雙眼(1 / 2)

可回頭看到自家大伯與伯母, 甚至是二堂哥乾瘦頹敗的模樣,嘴裡的話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看來, 他也是及時的想到了粟米的顧慮。

看著粟米的眼光越發柔和, 方竟成握緊拳頭,心裡卻在發誓,往後,小丫頭的這些好, 這些善意,他都要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粟米掏的興起,方竟成看的深情。

方建黨與方竟燁畢竟是男人粗心, 可炕上一直關注著自家侄兒與小姑娘的楊美華, 望著自家侄兒眼中的光,她忍著嗓子裡的癢意, 唇角的笑容顯得格外的柔和。

第二天一大早的,天都沒亮,粟米惦記著要給病患搞藥回來呢,一大早就起來了。

她起床的動靜,同時也驚醒了在炕沿下打地鋪的方竟成。

隨著他們的起床,同樣在地上睡著枯草打地鋪的方建黨,還有方竟燁也跟著醒來,他們倒是生物鐘很準時的,這個點,他們也該起來準備上工去了。

在楊美華的堅持下,粟米吃了四分之一個大列巴, 然後在方竟成的親送下,出了勞改農場的大門,踏上了返回縣城的道路。

目送粟米遠去,方竟成掛著心回了地窩子,正琢磨著,一會等胖子隊長上班後,找他怎麼達成協議多留些日子呢,一回到地窩子裡頭,地窩子裡,方建黨與方竟燁已經避開方竟成,父子倆上工去了,唯獨病中的楊美華躺在炕上,見了方竟成首先開口詢問。

“小米走了?”。

“嗯。”方竟成悶悶的回答。

“小成,你跟大伯娘說,你是不是喜歡小米那孩子?”。

方竟成聞言,立馬睜大了雙眼。

他大伯娘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刹那間,方竟成的心很亂。

他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否認,可當他看到麵前大伯娘眼裡的期待光,唇角露出的溫柔笑意時,不知怎麼地,到了嘴裡的否認,偏偏化作了一聲堅定不移的肯定,“嗯!”。

楊美華聽了,唇畔的笑容更甚,小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長得俊,人聰明,家裡的長輩都喜歡他;

粟米這個小姑娘雖然自己才第一次見麵,但是眼緣這種東西你根本講不明白,她也是打心底裡很喜歡;

說真的,若是這兩個好孩子能走到一起,楊美華真的很高興,也很期待。

“真好!”,楊美華心裡感慨,年輕真好,這樣純純朦朧的愛情真好,“好孩子,那小米那丫頭知道嗎?”。

她有點迫不及待,若是兩孩子能走到一起,對於他們這個千瘡百孔的家來說,無疑的一件天大的喜事。

被突然這麼問題,方竟成腦子各種念頭紛亂而至,最終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苦笑一聲嗎,“嗬……大伯娘,我不能連累她!”。他這樣的人,還配擁有幸福嗎?

想愛,不能愛;想抗拒,卻又始終無法抗拒;

你當他被分成兩半的心就不會痛嗎?

可還能怎麼辦?就他眼下的處境,就他們眼下這樣的家庭,他怎麼能夠?不,他不能!

短短一句話,道儘了千言萬語,道儘了方竟成心中的辛酸與酸甜苦辣,聽在楊美華耳中,也猶如一記炸雷,轟隆隆的炸碎了楊美華剛剛升起的美好期盼。

是啊!就他們眼下的處境,就他們這樣的家庭,怎麼能牽連那好姑娘?

一時間,楊美華也失了言語。

都是孽債啊……

這廂,粟米趁著蒙蒙亮的天色出了勞改農場,上了大道後,走了不短的一段距離,確認前後左右都無人,她眼尖的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大亮,麻溜的鑽進了自己瞄準好的草叢中。

把帳篷放出來搭建好避人耳目,自己鑽進去後,粟米就從戒指裡往外掏東西,這些可都是昨晚自己進入星網後,聯係老哥顧默存要的仙丹妙藥啊。

治療個肺癆而已,小意思。

把一顆顆的藥丸子,按照兩人的病情與療程一一分好,還貼心的裁了乾淨的桑皮子給打包好,把兩位長輩的藥處理好,粟米又開始掏彆的東西。

講真的,小成哥大伯一家三口,混的實在是太慘了。

這從他們住的條件,已經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身為救命恩人的親人,既然這事情讓自己遇到了,她自然不能夠放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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