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全發回神,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妖精,想了想道。
“那黑五類的死崽子既然回來了,那我也沒辦法逮著他逃跑的事當借口,不然這樣,我答應你,最近隊裡最臟最累的活,我都安排那幾個黑五類去乾,也好給你出出氣,不過小娘們,你老子也警告你,折磨黑五類消氣可以,但是小米跟毛毛那姐弟倆,你心裡縱然是再有氣,也不能動他們一根毫毛!”。
“為什麼?”,不能動那倆死崽子,她何至於委身給他李全發一個糟老頭?
李全發見懷裡的娘們不聽勸,冷笑連連。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蠢貨,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能動,有的人不能動嗎?
你也不想想,那倆小崽子背後的靠山是誰?
是,我李全發在三合團裡是說一不二的一把手,可放到鄉裡,放到縣裡,我是誰?我能鬥得過人家堂堂書記一把手?”。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指望著關照好粟米姐弟,靠著這條路子順順利利,升官發財呢!
而且李全發內心裡深深覺得,上回鬨饑荒,事情搞的那麼大,自己還能順利的在大隊長的位置上呆著不挪窩,就一定有粟米姐弟的功勞,如若不然,自己還不早就被擼了?
其實他哪能知道,那時候李勝利自己都是焦頭爛額的,三合團又沒人舉報他李全發,自然沒有時間收拾他。
等後來有時間清算了,李全發這大隊長乾的又挺不錯,看樣子團子裡的人都還挺‘擁護’,加上那個時期犯這樣錯誤的底層官員太多,法不責眾,自然不了了之。
渾然不知內情的李全發,一心還想往上走,自然是死死保護粟米姐弟,為了怕懷裡的妖精給自己惹事,到時候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忙拍著王豔的肩膀,好聲好氣的哄著。
“好了,好了,乖寶貝,彆氣了,我那兒還有三尺布票,到時候我都拿來給你,你拿去扯布,做件新衣裳穿,高興,高興……”,彆的是不再能夠了。
王豔心裡恨,卻也知道,李全發骨子裡就是這麼個涼薄的老東西,什麼叫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她也算是見識了。
可她還能怎麼辦呢?
如今倒黴催的粟喜河殘廢了,甚至還得靠著自己養著那殘廢,她要是不找個男人依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以前的時候,自己哪怕是上隊上上工,那也隻是做個樣子,活計都是那個死殘廢在乾;
家裡的活計,有個拿不出手的倒黴女兒乾;
自己的日子過的倒也算是滿意。
隻是殘廢殘了,倒黴女兒也起了小心思,自己跑去縣城認她那狼心狗肺的爺奶去了,為了活下去,為了報複,為了老貨能給自己帶來的種種好處,她王豔能屈能伸,忍了!
心裡千回百轉的思索著,麵上卻不滿意,嬌瞄了李全發一眼,用以前喊粟喜河那樣酥到骨頭裡去的語氣開口,“就一點布票?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沒有沾過肉,吃過大米飯了……”。
兩人在一起鬼混久了,李全發也知道,王豔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著兒子,想著以後長長久久的事,李全發笑了,“行,我再給你五斤糧票,半斤肉票,十塊錢,回頭你自己上縣裡去買點好吃的補補,好給老子生個胖小子!”。
王豔麵上笑著,道著謝,眼神卻比剛才還要暗沉,有些仇,有些恨,不報不出氣,今後的餘生自己都不得安生!
“發哥你真好!”。
“哈哈哈哈……”。
隔壁一板之隔的房間裡,睡在稻草上,全身臭氣哄哄的粟喜河,聽著一板之隔的動靜,他的雙拳的青筋鼓起,死死的拽著身下被屎尿侵染的稻草,牙呲欲裂。
賤人,賤人!
畜生,畜生!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
明明,明明曾經自己對賤人那麼好,那麼好!
好到她曾經拋棄了自己,他都既往不咎的不在意;
好到她針對虐待自己的親身兒女,他都全當沒有看到;
好到自己拿她的賤種當寶貝一樣的供著;
好到自己為了她,一次次,一次次的忤逆父母;
自己做出這麼多的包容與讓步,可他換來的是什麼?
粟喜河聞著身體的臭味,聽著身周討人厭的蒼蠅嗡嗡亂叫,他心裡有氣,有恨,有怨,還有悔……眼角的淚,慢慢滑落。
在暗不見天日的後罩房中,時間度日如年,他到底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熬了多久啦?
他依稀的記得,仿佛,好像,是打從自己雙腿殘廢,被賤人送進這暗不見天日的後罩房,不給他洗漱,饑一頓飽一頓開始的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