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聽到團子裡的人商議著怎麼辦,更甚至言語中還提及自己心底深愛的姑娘時,他才會不顧一切後果的,讓爺爺跟父親幫著掩護,自己悄悄摸的從山路一路緊趕慢趕的趕到縣城裡,為的就是好早一步給小米報信,讓她心裡有個成算。
聽著方竟成把話說完,李米陷入沉思。
她早就跟那渣滓一刀兩斷了,甚至如今都不跟他一個姓了,他活也好,死也罷,以自己的脾氣,才懶得多管。
才想說自己不會管,身邊的李勝利卻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一般,及時阻止李米,徑直看著眼前焦急前來報信的方竟成。
“小成是吧?著急著趕來,想必還沒吃飯吧?來,先跟叔回家,弄點吃的墊墊肚子,其他的,等吃飽了我們再說。”。
方竟成看到李勝利的神態,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在外頭說,可要跟著他們回家?想著自己的身份,方竟成又猶豫,“叔,還是算了吧,我……”。
“沒事,聽我的,來跟我回家說話。”。
李勝利哪裡不知道方竟成心中的顧忌?不過眼下天黑,周圍也沒有人在,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不顧及這些。
畢竟孩子能冒險趕來報信,他一個當父親的人,怎麼也要幫女兒照顧好朋友。
等回到家,李勝利趕緊吩咐妻子去給方竟成張羅吃的,自己則拉著李米跟毛毛,跟姐弟二人談心。
“小米,毛毛,明天等三合團的人找來,你們就請假回去一趟,不管怎麼說,人死如燈滅,再多的怨,再多的債,人都死了,都無須再計較,乖乖的,回去把粟喜河的喪事給好好辦了。”。
李勝利說的語重心長,李米卻不樂意,“我不,爸,我跟毛毛跟他沒關係了!”。
李勝利看著女兒,搖頭歎氣,他的傻閨女唉!
她怎麼就想不明白?
在如今這樣的歲月裡,先不說人死為大,就隻說他們畢竟是那人的親生孩子,外人是看不到他們當初受的苦,隻會看到眼下粟喜河死了無人送終安葬,而他們姐弟的日子,相比起粟喜河來卻好過太多。
世上最難掌控的是人心,自家的兩個好孩子,以後的路還想好好走下去,想上大學,找個好工作等等未來的發展,他們的履曆上就不能留下任何的汙點。
倘若,今天親爹死亡,他們身為親身兒女的都不出麵,那麼,他們的檔案中會怎麼記錄?
有時候,人活著,必須得有取舍,有妥協。
哪怕曾經,孩子們在渣滓手下吃了太多太多的苦難,哪怕孩子們早早就跟他斷了關係,但是,人們隻會相信他們想相信的,隻會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呀!
作為一個父親,李勝利也是為了一雙兒女操碎了心。
看著倆孩子,都一副倔脾氣,就是不肯妥協的模樣,李勝利又是歎氣。
“小米,毛毛,聽爸爸的話,明天來人後,你們必須去,不僅要去,還要把喪事辦的漂漂亮亮的,讓你們團子裡的人,都看到你們姐弟倆的心意!”。
“爸!”。
“爸爸!”。
姐弟二人齊聲,才想繼續不樂意的,堅定的說不,李勝利也板著臉,不容抗拒的打斷他們,“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爸爸,這事必須聽我的!”。
得,第一次碰到老爸如此態度強硬,李米跟毛毛相視一眼,心中無奈。
還能怎麼辦?去唄!
權當是還了血脈了!
見到李米跟毛毛悶聲默認,李勝利表情才緩和下來,“回頭我拿錢給你,小米,等人來了,見了你說明情況後,你再請假,然後帶著毛毛回去,聽到了沒有?”。
“哦,聽到了,爸。”,李米悶悶的回答。
就這樣,事情商定下來,送走了匆匆來報信,卻不得不歸的方竟成,次日,果真不出方竟成所料。
新晉臨時大隊長,外帶老粟家的粟得旺,粟得貴兄弟二人居然一起找到了大院裡來,那時,粟米都已經上班去了。
還是昨晚知道了事情的老太龍紫蘇,麵上裝著樣子,領著人又去了糧店門市部,找到了李米,雙方碰頭下,李米才不情不願的請了假。
送走了奶奶,回去又領著人去了小學,給弟弟請了假,領著人找到了百貨大樓,請何奶奶幫忙扯了不少白布,在縣城又買了些喪葬必需品後,一行人才匆匆坐著下午返程的班車回了三合團。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