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小傷口 甜品。(2 / 2)

“彆擋路。”

他們盯著她身上的衣服。

剛放學的時候那位風紀委員長就來巡視了一圈校園,這件衣服就是在那時落下的,可是對待那個莫名其妙氣息變得更危險的少年,他們沒敢抗議,如今隻能理所當然地問另一人:

“富江,你不是都已經和他分手了嗎?”

富江:“?”

她失笑,“什麼時候?是他親口告訴你們的?”

“……”

這幾個男同學好像更不開心了。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再次想離開,仍然被他們蠢蠢欲動地攔下。女生雙手環胸,笑起來的時候沒有往日那種故作無辜與不懷好意,而是帶著一種“期待他們能做出什麼蠢事”的模樣,微笑著問:

“想在學校裡對我動手嗎?”

有一瞬間——

他們忽然覺得剛才那位風紀委員長好像回來了。

而且就站在他們麵前。

……

甩開幾個腦子不好的家夥之後,富江看了眼學校走廊裡的壁鐘,猜著雲雀恭彌現在是又在天台約戰意大利帥哥,還是在處理風紀委員會的事務。

然後她就在轉角處遇到了迎麵走來的人。

男生皮鞋有節奏地響起在地磚上,不緊不慢,並沒有刻意收斂氣息,聽起來是遊刃有餘的狀態。

直到與她遇見,他揚了下眉頭,“還不回家?”

停留在他肩上的小鳥很有禮貌地開口,“富江!”

女生隨手薅了下那隻毛絨絨,語氣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等會。”

她停下手,抬眸去看他,“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誰?”

“誰?”

少年很耐心地接。

富江卻在這時看到他下頜附近,接近脖頸的位置有一道很淺的、正在滲血的傷痕,抬手虛指了下,“你受傷了?”

雲雀恭彌在巡邏時又逮到迪諾打了一架,聽說對方明天把見麵地點定在並盛郊外,遂打算今晚暫時處理這段時間堆積的事務,順便在接待室處理傷口,故而很隨意地應,“小傷。”

上次見到他身上有明顯的傷痕,還是在黑曜。

不過那時富江隻有幸災樂禍。

現在嘛。

好像多了點彆的。

她扒著他的肩膀,好奇地抬頭看了會兒,“在流血誒。”

明明自己是被人殺過無數次、什麼血糊的恐怖場景都有的角色,但見到這條壞狗的小傷口,富江卻表現出奇怪的興趣。

雲雀“嗯”了一聲,繼續往接待室的方向走。

-

沙發前。

醫療箱被打開,碘伏和棉簽都在,黑發男生隨手撕開包裝,還沒有下一個動作,就被橫裡探過來的另一隻素白手掌奪過。

富江握著棉簽,興致勃勃,“要不要我幫你?”

問是這麼問,卻沒有給彆人選擇的餘地。

雲雀恭彌睨著她,而後對她很輕地揚了揚下巴,這就是同意了。

富江將一根棉簽棒捅.進滿滿的碘酒瓶子裡,蘸了滿滿的深色,鼻尖也充斥著這消毒藥水的味道。

這種顏色塗上肌膚,是會留下明顯色印的。

女生盯著它看了會兒,又去看少年脖頸間的傷痕,再一次湊近,氣息冷熱不均地落在他下頜處,找話似的問,“塗上去就好了嗎?”

她離得實在太近了。

說話時氣息的濕潤都能讓人察覺到。

雲雀恭彌很輕地偏了下腦袋,又應,“嗯。”

他說,“快點。”

盯著他滲血傷處的女生眯了眯眼睛,回憶起上次看他被六道骸打得渾身是血的樣子,當時她隻覺得這張臉被打了還挺可惜的。

其實這張臉沾上血色並不醜,反而有種彆樣的戰損美,似乎強悍和破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這種矛盾引人注目——

她可惜的好像不是他挨打這件事。

而是……

……

男生本來閉著眼睛在等她的動作,直到傷口處忽然傳來一點濡濕的、熱乎的感覺,伴隨著奇妙的柔軟卷過。

他倏然睜開那雙凜冽的鳳眸,本能攥住身側人的下巴,擰著眉頭,冷淡警道:“鹿島富江。”

將舌尖收回,抿著唇裝無辜的女生眨巴著眼睛看他,“彆這麼小氣嘛。”

她說,“我很輕了,又沒弄痛你。”

屬於他的血液味道還在她唇齒裡殘留。

明明是熱的,卻讓她想到下午吃過的那碗冰沙,甜度勾人,一下就滑進了喉嚨裡,讓人忍不住想要再舀一勺確認剛才是不是嘗過這種甜蜜。

她盯著他脖頸處又緩緩滲出的一點痕跡。

從眼神到麵上肌膚的細微變換,都毫不掩飾她的心思。

雲雀恭彌之前沒發現她還有這種癖.好,而今一手將她按在沙發上,另一手拿回棉簽,自己草草擦過傷口,拒絕道,“不行。”

富江從前也沒有對那些醜惡男人的肮臟血液感興趣過,如今卻好似被這個男人下蠱一樣,有些上.癮,不滿地看著那黃色碘酒痕跡覆蓋過自己的氣味,隻不高興地扒拉他的手。

“不行就不行,有什麼了不起?哼。”

站在少年另一側肩頭的小鳥將他們的互動收入眼中。

發覺美女又要生氣,而且多半要抄起它折騰,在即將炸毛的邊緣忽然開口:“雲雀!親親!富江!”

果不其然。

在小寵物開口之後,本來想奪鳥而走的女生停了下動作。

少年將棉簽隨手丟進桌旁的垃圾簍,漫不經心睨了她一眼,而後勾了勾唇。

“憑什麼親她?”

他輕描淡寫地拒絕,“又不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