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警官驚魂未定:“這小辣椒抽風了嗎?”
董雪帥安撫道:“迷妹追星,咱們這些中老年人就體諒體諒吧。”
“問題是她在警局追什麼星?”嚴警官詫道。視線掠過中老年人的董律師,直直瞅準端莊秀氣的薑眠,茫然:“莫非薑小姐長得像她追的明星?”
薑眠失笑:“嚴警官您真幽默,不過還真有些女明星像我。”畢竟整容模板都是拿她跟謝珃五年前的婚紗照。
嚴警官帶他們進去。
辦公室麵積不小,但坐滿人跟擺滿桌櫃雜物等。琳琅滿目,很亂。
嚴警官尷尬笑了聲,明明都囑咐下麵人收拾怎麼越收越亂?他找了張桌麵雜物較少的桌子,拿著抹布大手一撥,趕緊請薑眠和董雪帥坐下看口供記錄本。
有個年輕下屬突然殷勤倒了杯水遞來,嚴警官順手正要接,豈料人家越過他這位直屬領導,轉而遞給薑眠。那癡漢表情,諂媚的絕不摻假!
薑眠受寵若驚。董雪帥自行消化“異性相吸”的真理,嚴警官卻憤憤不平。他可從未有此等厚遇!
薑眠邊喝水,邊翻閱手中幾頁薄紙。眼神突變:“他們都矢口否認偷動四膳堂的錢?”
嚴警官點頭:“我把他們分開看管就是防止竄供,但想來他們之前就已協商做足準備。”
“做足準備就是明知故犯,不打自招了。”薑眠道。也好,那就不存在所謂的“不知者無罪”而酌情減刑了。
嚴警官皺眉,“但我們定罪門檻也隨之升高。你們昨天把四膳堂公款被挪走的流水明細發給我,調查後——大頭確實是在陸卓桃手中,但她將四膳堂股票買賣後獲取的千萬資金全部提現。我們搜遍她住所跟任何嫌疑地點,包括她名下銀行流水賬號,都沒找到這筆千萬資金。
目前找到的包括從其他人那邊搜來的,總額是蠅頭小數,跟三千七百六十四萬差距太大!
如今找不到這筆提現巨款,他們還將自己從中撈取的錢統一口徑說成是‘四膳堂開的高薪’跟‘分紅’,在法律方麵屬於合理範疇,所以要憑‘商業欺詐罪’將他們判重刑……有難度了。”
薑眠擰眉:“也就是說陸卓桃手中那筆錢是定罪關鍵?必須找到?”
嚴警官點頭。
薑眠忍不住低聲罵了句“Shit”!
董雪帥道:“上千萬現金,以百元紙幣衡量也占地不小。有沒有可能是兌換成高額外幣藏匿?”
嚴警官表示查過相關人員的外彙記錄,同樣沒有。
但錢不可能憑空消失,隻能說——
“她存放的地點,是我們暫時沒想象不到的!”嚴警官說道。
薑眠重重吐了一口氣。她安慰道:“雁過留痕,總會有證據的。”
嚴警官點頭:“所以還請薑小姐好好想想,是否有什麼線索或者人被我們遺漏了?”
這個無需提醒,薑眠絕對是這世上最期盼陸卓桃他們不得好過的人!
薑眠深思,“錢肯定是在陸卓桃手中,但以她多疑性格,不可能交給彆人。她名下有幾套房?”
嚴警官道:“兩套,全款付清,成交時間是六年前。但她進駐四膳堂是五年前,所以從時間來看……這兩套房與四膳堂公款無關。”
“不對!”薑眠陡然吃驚,“她六年前連車都沒錢買,怎麼可能全款付清兩套房?”
嚴警官皺眉:“你確定?”
薑眠萬分篤定,而且連帶著,還真想起一樁成年舊事:“我未婚前是住家裡,房間隔音差,有天晚上聽見我父母爭吵甚至鬨離婚,說是我媽把家裡的錢全借人了?算算時間,應該就是六年前!嚴警官,你們有查過我父母名下的所有流水賬號嗎?我們假設——陸卓桃六年前跟我媽借錢全款買房,後期再提取現金悄悄還與我爸媽,所以她現在手頭沒有現金,而這一借一還構成的時間差就成功誤導了我們?”
嚴警官激動地打一響指:“很有可能!”然後揚手喊了一個人,讓他馬上去銀行調取薑父薑母的資金流動情況,保險起見甚至申請上門搜捕證。
如果真是這樣,薑母在六年前就幫陸卓桃全款購入兩套房,再對比她這個親生女兒,六年前放學回家還住著那間狹窄不透光的小房間,用著薑父薑母結婚時候的舊家具……
薑眠當真是氣極反笑。
薑眠提出要去探望陸卓桃他們。
嚴警官同意,帶他們來到隔壁棟樓的羈押室裡。
法院尚未開庭,所以陸卓桃他們七人暫屬有嫌疑,被羈名號是“協助偵查”而已。
七人分管在不同羈押室裡,各人麵色各異,唯有陸卓桃悠哉坐在角落,在這片惶恐忐忑中顯得與眾不同。
她……是篤定有誰來救她嗎?是薑母?謝珃?或者還有誰?
嚴警官道:“薑小姐,你需要跟誰對話嗎?”
薑眠搖頭:“稍等,先讓他們看見我在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