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道:“我。”
保成:“我呢?”
蘇辰:“你手嫩,我給你試試手感。”
保成總有種他哥在唬他的感覺。
蘇辰當然是擔心保成會被火銃的後震力傷到,隻不過作為一個男人,卻從來沒有摸過真倉,看見火銃見獵心喜也是真的。
這個火銃是鐵製的金屬管,後麵有一個不那麼長的小小把手,中間鼓起一個疙瘩,據他看過的一點武器知識了解的,這地方是裝火藥的。
前端一個小孔裡豎著引線,點燃之後使疙瘩裡的火、藥發熱,產生衝力之後便把前麵的彈丸彈射出去。
其所產生的威力,足以爆掉獵物的腦袋。
蘇辰在榮廣侍衛的指導下填充火、藥,彈丸,將火銃對準遠處的獵物,然後一點兒都不怕地點燃引線、發射。
彈丸彈出去的軌跡都不大能看得清,隻見遠處樹枝上咯咯噠一聲,一個野雞倒栽蔥似的倒下來。
保成高興的什麼似的,拍手道:“哥,射的好。”
蘇辰趕忙跑過去撿,提來又一隻
灰撲撲的野雞,其傷口比剛才的那隻不明顯多了。
多好的火銃啊,現在可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水平的武器了,怎麼到最後能一點兒發展都沒有呢?
不過這麼一番折騰,附近的兔子、野雞又跑乾淨了,更彆說靈敏度更高的麋鹿。
嚷著也要來一銃的小保成鬨起來,蘇辰不能說話不算數,便道:“走,再找個地方。”
圍場裡好像還有野山羊呢,給保成找個目標大一點的。
路上,蘇辰就和保成說,拿著火銃把子的時候怎麼拿,彈丸往外衝的時候又怎麼順勢後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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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裡,一隻麋鹿正愜意的低頭啃著地麵上老了很多的口感不好的草,它晃晃屁股後麵的小尾巴,抬頭想要再換一個地兒找嫩草吃。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聲音從頭上響起,嚇得麋鹿耳朵一抖,輕盈的前蹄躍起,眨眼消失在茂林中。
“驚走了,”茂密的灌木叢後,響起蘇辰遺憾的聲音,低頭看保成:“你手嫩,隻能打一次。”
千萬彆哭。
保成沒哭,他還高興地一下子竄起來,小手指著樹上的反向:“哥,你看我打到一隻錦雞。”
啥、啥?
蘇辰順著他的小手手看去,那高的有三米的一個粗大枝乾上,綠葉遮擋的一隻彩色羽毛的錦雞爪子都抓不牢了,前後咕嘟兩下,撲撲棱棱的落下樹來。
撲棱翅膀的聲音似乎在罵:天殺的人類。
蘇辰問保成:“你怎麼看見那裡有鳥,不是,錦雞的?”
保成說道:“它的羽毛那麼長,我一抬眼就看見了。哥,我打的這個野雞真漂亮。”
說著就跑出去等著曹寅把野雞拿給他。
蘇辰的嘴角不自覺抽了下,禦花園旁邊那個超華麗的錦雞他都叫野雞,這個遜色一級的更是野雞了。
不過看到曹寅提著的還在掙紮的錦雞,有些心疼怎麼回事。
這在現代,是二級保護動物呢。
當然了現在不是在現代,但是好看的東西不舍得它死啊。
蘇辰對感興趣的戳戳錦雞的保成道:“還活著呢,咱們帶回去給它治治傷?”
保成同意了:“活的獵物更珍貴,這是我和哥一起打的野雞。”
蘇辰笑,本來還覺得弟弟有些熊孩子傾向了,聽見這話還挺開心的。
兩人一人打了一次火銃便都滿足,蘇辰把火銃交換給全程不說話的榮廣,笑道:“榮侍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榮廣:“???咳咳咳。”
辰親王不會是在詐他吧?
蘇辰看出來他震驚的眼神,笑著指指他的個頭再比比他的臉龐,“這兩處都沒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你的化妝技術也不太好,等我有空了給你做些個化妝品。”
榮廣掩下驚訝,笑道:“辰親王目光如炬,奴才再改進。”
爭取叫你瞪大眼睛也認不出來。
暗繡閣的出現,當初主要就是為了找尋小阿哥,現在小阿哥回到了皇宮,他們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
然而找尋小阿哥期間,暗繡閣涉及到的方方麵麵早已不是那單一的目的,皇上從明朝的錦衣衛受到啟發,現下並沒有裁撤他們的打算。
他回到京城來,平時偽裝後在皇上身邊做一個普通侍衛,暗地裡還要負責京城動態的監視。
有暗中的視線在監視著他們,皇上並不打算讓臣子們知道。因此他和這些年他帶出來的那些兄弟,至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活動在暗處。
除了京城,其他地方,乃至現在吳三桂、鄭經等逆臣所占領的地方,也有暗繡閣的人。
因此榮廣絕對不想自己露餡兒,他接過火銃,彎腰恭敬
地對蘇辰道:“辰親王,奴才還有差事,您彆把奴才的身份透露給旁人了。”
蘇辰:“我看出來了,要不然還不會提醒你偽裝有漏洞。”
榮廣心裡有種他形容不上來的感覺,現代人俗稱吐槽:能看出來奴才裝扮的,到目前為止隻有您一個。
不是奴才的裝扮不成功,而是您的眼睛一般人都沒有。
蘇辰走過來,曹寅問道:“辰親王,您和同先兄說了什麼?我看他的臉色不太好啊。”
榮廣現在叫張世峰,字同先,是個麵容一般的不愛說話的人。
蘇辰笑道:“可能是我剛才嘲笑他了。”
雖然才相處幾天,曹寅卻覺得辰親王不是那種不顧旁人感受的人,這就不想說了,他便識趣地不追問。
“太陽到正中了,兩位小爺,咱們該回去了。”榮廣走過來說道,蘇辰剛才還給他的火銃已經被他收了起來。
蘇辰點點頭,上馬的時候瞄了好幾眼榮光的後腰,想著回去以後怎麼能阿瑪要一個火銃。
保成的快樂很簡單,他拎著剛才曹寅大致處理了一下傷口的野雞,高高興興地被曹寅抱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