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罰抄 鄭克塽現在給自己的定位就是……(2 / 2)

張廚娘看了看左右都在高興地說話的人,低聲斥罵道:“如今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提那件事,想要害死主子和咱們一大家子是不是?”

景明低頭,惶恐的淚水在眼睛裡打轉,扯著廚娘的衣袖道:“娘,女兒絕對沒有那樣的想法,女兒很害怕那個王爺他其實不懷好意,如此和善隻是為了用虛情假意引蛇出洞。”

“當年的陳舵主幾人,到現在都沒有找回來,女兒聽說其實他們就是叫朝廷抓了起來,日日在監牢裡折磨呢。”

張廚娘狠狠瞪她,“跟我們不相乾的事,你不要再說起,免得被彆人注意到去查,再害了主子。”

景明見說不動張廚娘去勸說主子,便懂事的閉口。

下次,那王爺再來的話,她可以小心的去試試看,對方是否還記得她。

鄭家無用,她隻能靠自己把姐姐救出來。

希望姐姐還在。

蘇辰不知道大前年的刺殺還有漏網之魚,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他早就把當年的事遠遠拋在腦後了。

甚至那些刺客有沒有被抓到,抓到之後又是怎麼處理的,他都沒問。

轉眼,大清的西訪外交船已經出去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內,朝廷內又發生兩件大事。

寧古塔將軍巴海被撤職,由副都統薩布素任正職,繼續帶領黑龍江軍民建城。

另一件就是大臣們還在反對的國士院,在幾天之間已經拉起班子,衙門還是工部騰出來的一圈院子,之後就舉辦了皇上給他們親自授予國士稱號的儀式。

這個衙門的建立,比當初的南書房還突兀。

南書房是官輕權重,升職空間大。國士院麼,卻是官重權輕,其中竟然還有幾個大字都不識的泥腿子,升職空間待定。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京城官員們私下論事,嘲諷幾句國士院的那些人竟然成了聚會的必備項目。

第一批中得封的還有個是蘇辰粉餅廠的雕花匠人,孫大海。

承受著無限風光的同時又聽到那多人的貶損,孫大海一開始心裡還有些不好受,甚至主動跑到書鋪裡賣了好幾本拚音字表想要認認字,後來發現自己實在學不下去就開始擺爛。

正經官員看見咱們翻白眼一臉嫌棄,那又怎麼了?

他們就是嫉妒、酸。

咱還就是認識沒幾個字成了一級國士了,咱還見到皇上跟皇上說了話了。

你們這些當官的讀一輩子書你們能都不一定能被皇上記住名字呢。

再說了,咱是不認字,但王爺說咱知道的機械知識能編一本書了都。

孫大海一擺出這樣的態度,其他人也跟著擺爛。

很快被氣到的就成了那些酸腐的大臣們,後來甚至上書不許工匠等人識字,直言匠人讀書是有辱斯文。

隻不過能在朝堂中闖出一片天地的官員就沒有一個是不知變通的,這次沒用康熙說什麼,他們就用聖人“有教無類”的先言將這些人的迂腐言論擊潰。

因為要南巡,這一年的冬天在蘇辰看來過得挺快的。

快樂的日子總是像流星,咻一下就連尾巴都沒有了。

蘇辰和保成都在南巡名單裡,出發的前一天他們阿瑪親自帶著他們,去給暫理院長沈荃請了長達兩個月的假期。

十一月初八南下,祭祀了明孝陵之後又跟著去巡視沿線的黃河堤壩,每天都能遇見不同的新鮮事。

在蘇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特彆的寒假就結束了,甚至因為姑祖母淑慧公主居住在京城,今年這個特彆團圓的熱鬨新年也過得飛快。

玩樂的滋味還沒咂摸出來呢就已經開學了,坐在教室裡的蘇辰覺得特彆痛苦。

春雷隱隱,玻璃窗上突然濺上了一點炸開的水花。

啪嗒啪嗒,下雨啦。

蘇辰看看外麵的雨,想著等雨停了跟黃義去他們家挖野菜,多弄些薺菜回來,叫鄭禦廚給他們做薺菜餡兒餃子吃---

沒想完呢,上麵講課的杜訥先生點他的名:“胤辰,這句‘美哉!始基之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何解?”

這是今天講的課文《季劄觀周樂》一文裡的內容,就是吳國公子季劄出使魯國,招待他的魯國特使讓人給他演奏的周樂,擁有很高的政治和音樂造詣的季劄聽一首評價一首這個歌曲體現的某某國的政治、風俗。

學渣胤辰站起來,就按照字麵上的意思解釋了一番。

杜訥:隻能說如果這個學生不是王爺,今天他得挨手板心兒。

坐在丙班裡有兩個按照關係很可能會成為王爺哈哈珠子的少年,看著先生不甚滿意的叫辰親王坐下,兩個人都有些後怕。

幸虧現在沒有哈哈珠子陪讀的說法,大家都是同窗,要不然,恐怕六個伴讀也不夠替王爺挨手板的。

這一節課結束,杜訥布置了課後作業,又特彆交代蘇辰:“王爺,季劄觀周樂這篇您還學的不紮實,回去抄三遍,明天交上來。”

蘇辰:“我背熟了明天來給先生背不成嗎?”

杜訥是個嚴肅慣了的人,板著一張臉道:“抄寫有利於手口心的練習,王爺還是老實抄寫吧。不然,下官可以去問問皇上的意見。”

問他阿瑪什麼意見?

當然是問問這課文釋義一點都不熟的皇子,叫他抄幾遍合適。

蘇辰已經見識到教學狂魔阿瑪的厲害,前段時間保清就是有一篇課文被抽查的時候沒有背溜熟,阿瑪竟然讓保清讀三十遍抄三十遍。

簡直粗暴直接到令人發指。

千萬不能問阿瑪的意見,蘇辰道:“先生,不用打擾我阿瑪了,不就是三遍抄寫嗎?我抄。”

心裡卻叫苦不迭,他前世九年義務教育再加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所學的古詩文,也沒有這幾年學得多。

班裡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蘇辰打開自己的本子蘸蘸墨開始寫。

杜訥先生還有比較龜毛的一點,他不讓學生用鉛筆寫字,說那練不出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