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大動乾戈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了皇……(1 / 2)

說話間, 馬車已經進了皇宮,到養心殿才停下。

蘇辰下車,院子裡抽陀螺的胤禛聽到車輪聲, 趕緊跑出來:“大哥二哥。”

蘇辰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回屋擦擦汗, 彆吹著了。”

到屋裡,蘇辰就把今天從外祖家得來的錢放到已經堆了厚厚一層銀票的箱子裡,拿出賬本在後添加今天的投資額和人員名單。

胤禛過來了, 扒在小桌子邊上:“大哥,我額娘讓我把這些錢交給你。”

今天蘇辰和保成走外祖家, 胤禛寫完大字就去了永和宮, 錢是回來之前,德妃給他的。

沒有明說是買股份, 但錢都拿出來了誰還能不知道?

蘇辰看了看,德妃這是八萬兩。

然而這八萬兩還沒有記到本子上,胤祺也揣著十萬兩過來了。

接著是胤褆, 他拿的有二十萬,他和他額娘一人十萬。

接著是胤祉,胤祉給的是榮妃要買股份的錢, 十萬。

蘇辰看了看桌子上平鋪著的銀票們, 隻覺得娘娘們也都深藏不露。

天快黑的時候,胤佑也來了, 替他額娘送來五萬兩。

然後連衛氏都讓胤禩給送來八萬兩的購買原始股份的資金。

蘇辰往賬本上謄抄的手都算了。

大頭卻還在後麵,第二天太皇太後把這些天進宮給她請安的內命婦們交的錢,讓蘇麻喇姑一股腦兒都給送了過來。

總共二百三十萬兩。

好在,蘇麻喇姑周全,送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記清楚明細的賬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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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英剛吃過午飯, 正在書房校訂辰親王前些日子給他的一本書,旁邊還摞著好幾本,都是辰親王不知從哪兒踅摸來叫他整理出版的。

招了三個幫忙處理校訂的幕僚了,還是忙不來。

於是在大家都在走親訪友放鬆的時候,張英在加班。

張廷玉、張廷璐也在,他們本來想出去玩的,但被老父親抓了壯丁。

倆人都非常羨慕已經在外做官的大哥,不像他們,平日要讀書學習,回家之後還要幫老爹加班。

張廷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頭,二哥和父親都挺認真的,他便忍不住投了一個小紙團給他二哥。

張廷玉打開紙條,隻見上書:爹的胡子一邊不翹了。

張廷玉:---

倆孩子在眼皮子底下扔東西,張英怎麼可能不注意到。他咳了聲,說道:“好好乾活兒,下午叫你們出去玩。”

張廷璐可高興了,說道:“爹,明天你進宮,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書院的教室啊。”

皇家書院是個圍牆,外麵的人想進去,裡麵的人想出來。

現在還要學代數,對於一直都重視文科的學子們來說,代數什麼的就是噩夢。

“老爺,韓學士來了。”

家裡的管家在門口通報。

張英有些驚訝,韓菼?他怎麼沒頭沒腦的過來了?

“有請。”

張英吩咐管家先把人帶到待客室去,放下筆洗了洗手,說道:“廷玉、廷璐,你們乖乖的把手裡的書注好,下午真給你們放假。”

張廷璐:“好的爹。”

等老頭子一出門,就跟他二哥擠眉弄眼的:“真放假!合著剛才是糊弄我們兩個呢。哎,二哥,辰親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怎麼就喜歡淘書?最關鍵的是怎麼就認準咱們爹了。”

在外麵找到一本字跡不清的話本子都給他們爹送來。

“注意你的言行,”張廷玉目光嚴肅,手裡的筆都沒停。

張廷璐撇撇嘴,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上,但還是聽話的繼續看手裡那本書,父親判斷這是宋朝的孤本。

也不知辰親王從哪兒找來的,有些紙頁都快成枯樹葉子了。

張家待客室,韓菼手裡端著茶杯,笑道:“辰親王雖然不像是個王爺,但很有些真本事。”

張英打趣道:“您這會兒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討論辰親王呢?”

韓菼:當然不是。

他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放下茶杯,就有些尷尬的笑道:“辰親王跟你們走得親近,有些話找你好說些。”

然後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可聽說了辰親王在集資辦個什麼出海公司的事兒?”

張英有些驚訝了,韓菼這人他知道,淡泊名利,雖不至於是錢財如糞土,但也沒到會主動參與辰親王的海貿上來。

這樣的事和他表現出來的品行相悖了。

張英很懷疑他在背後有事。

但皇子們都還小,大阿哥多年被皇上打擊現在老老實實的,他跟誰鬨事兒去?

“你幫忙問問,可以的話我也給王爺投一些,”張英好一會兒沒說話,韓菼看起來很局促的樣子,“咱們做這個官外人看著風光,卻也多有難處的啊。”

張英說道:“行,等明天上朝我找辰親王問問。”

就是比較好奇,韓菼為什麼會找他來說這個事。

隻因為他和辰親王關係比較好?

第二天上朝路上碰見陳廷敬,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皇家書院,平日不用上朝,但開年第一個大朝他人還是要到場的。

張英說起韓菼昨日去找他的事,問道:“你說,韓家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韓菼是清流官員,要是高士奇著急加入辰親王的海貿中還不奇怪,韓菼最先冒頭出來就總讓人覺得有些違和。

陳廷敬老家是山西的,跟韓菼又不是一屆,對他的了解也隻是浮於表麵,笑道:“或許就是看辰親王的船到海外走一圈能換來很多好東西,想參與一番呢。說實話,我都有些心動。”

天底下沒有幾個不愛錢的人。

就算不愛錢,那隻有海外才有的千裡眼、老花鏡,也都是讓人無法抗拒的好東西。

張英:“你沒開玩笑?”

陳廷敬邁上台階,“真沒開玩笑,你什麼時候去找辰親王?咱們一起。”

“不過,我雖然跟韓狀元不熟悉,但我近來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跟他有關的,還很是齷齪。”

韓菼是康熙十二年的進士,殿試當天,以一篇指斥三藩的策論被皇上欽點為“第一甲第一名”的狀元。

此後擔任起居注講官,備受皇上信重。

本該有大好前途的一人,卻在十八年請了個長假,說要回家改葬他父母,之後一直在老家待六年都不主動還朝。

儼然一副放棄仕途,歸老田園的姿態。

這後麵若沒有事誰能相信?

走上乾清宮外麵的禦階,熙熙攘攘的就都是穿著官服來上朝的人了。

陳廷敬這才壓低聲音跟張英道:“我隻聽說韓學士曾經欺辱了一個良家女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八年前乞假回鄉就是被人威脅了。”

張英有些震驚,但身邊一會兒經過一個人,他不得不揉揉臉,對陳廷敬道:“下朝了我跟你一起去書院。”

心裡還是吃了個大瓜之後的不平靜。

韓菼那麼個人,看起來比他都克己複禮的,能被人捏住那樣的把柄?

新年後的第一個早朝就在張英將信將疑的猜測中過去了。

蘇辰正在大聲讀書的時候,先生過來找他。

陳廷敬站在窗口,敲敲玻璃,示意出來有話說。

蘇辰放下書出去,跟著先生來到辦公室,然後看見了坐在辦公室裡的一群先生。

張英:好像現在沒我什麼事了。

“先生們,找弟子有什麼事啊。”蘇辰問道,心裡毛毛的,總不會開學第一課就是先生們的考試吧?

陳廷敬笑道:“王爺,不知道你的那個,神龍、公司,錢夠不夠?”

“這個事啊,”蘇辰神情放鬆,熱情道,“不夠不夠的,先生們也想投資?”

在辦公室溜了一圈,蘇辰揣了七萬多兩銀子回去。

不得不說能做到大官的讀書人都是人精,這些家夥一方麵表示了對神龍公司的興趣,一方麵很為難的拿出幾千一萬的銀兩,隻說想給家裡添一個進項。

當然啦,在書院的這些大臣基本上清廉。

這點蘇辰還是相信的,但卻不相信他們手頭的流動資金隻有這麼多。

都是中央朝廷的官員了,就算是個清廉如水的,家中也會有幾個鋪子,更何況能考上來的,家裡頭往上數三輩兒是貧農的都少見。

人家自稱寒門,也是鄉裡妥妥的地主人家。

蘇辰遺憾的是,第一批跟他投資的這些先生們如此小心翼翼,有他們打樣,接下來其他官員投資必定跟他們學,這讓他想從接下來的活動中抓出有錢的肥魚都不好辦。

中午,康熙就看到低著小腦袋不太高興的從外麵進來的兒子。

“怎麼了?保清欺負你了?”

放學後先過來給阿瑪請安的保清:---

皇阿瑪的眼睛是不是長歪了,我什麼時候能欺負到大哥!

蘇辰從懷裡掏出來那七萬多兩銀票,跟阿瑪倒了倒苦水。

康熙沉默了。

有個這麼喜歡坑臣子的兒子,他覺得不太對得起滿朝臣工們。

“這也沒關係,”蘇辰很快想出了辦法,“今天下午我就在午門外擺個桌子收錢,誰交多少錢我都問問這是他家產的多少,大致來源是什麼,然後都給他們記在本子上。”

保清走過來,先給阿瑪打躬請安,然後見了大哥,說道:“記這些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不知道誰是貪官。”

人家拿出來的銀子是家產的多少,人家會告訴你實話嗎?

蘇辰道:“不知道沒關係,他總得告訴我當下拿出來的錢到底是家產中的全部還是幾分之幾,我給登記上,以後算上分紅和俸祿就是他們的全部資產。誰的花銷超過這個範圍,誰就是貪官。”

雖然這個辦法有很大的漏洞,但是能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