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大動乾戈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了皇……(2 / 2)

他搞資產調查,也不是要治罪的。

不過以後總歸是有用的東西就是了。

午門的小桌子放那兒之後,蘇辰每天都和保成去坐一個時辰,頭一天靠近的人不多,第二天就迎來了高潮。

第二天一天兩個時辰,滿朝文武愣是去了三分之一。

蘇辰登記登到手抽筋,回去和保成倆人揣著銀票特地到他阿瑪跟前數,這一數下來,他們阿瑪的臉色徹底黑了。

竟然有將近四百萬兩。

但其實投資份額最大的也就那麼幾個上三萬兩的,連一二百兩的都有,誰讓參與進來的人多呢。

看著兒子麵前的一堆銀票,康熙回想起起他曾經特彆難的那兩年,難得他都想摳乾清宮的金磚、金柱去賣錢了。

他的臣子們,卻沒有一個慷慨解囊的。

蘇辰數著錢,看了看他阿瑪的黑臉,晃著腳尖道:“這就是利益為先啊阿瑪,我之前在外麵遊曆,聽說過一句話,千裡當官隻為財。阿瑪,您也彆生氣,畢竟有時候您比大臣們貪的還多。”

比較關注這件事也跟了過來的胤褆一抖。

心裡弱弱的歡呼:挨打挨打。

胤礽將一把銀票塞到他手裡:“幫忙數錢。”

康熙彈了兒子一個腦瓜崩,“朕雖然收錢,卻也恪行節儉。哪年賑災朕不從私庫裡拿錢?”

原則就是:大臣的孝敬必須收,他不收某些臣子也不會變成清正廉潔的臣子。

蘇辰歎氣:“您是個心懷天下的皇帝,自然能做到這樣。可要是把天下交到不肖子孫手裡,那大臣貪的錢他都能揣到自己兜裡花嘍。”

說著看向放學後一直跟著他們幫忙的胤禛。

胤禛接收到大哥的目光暗暗發誓,以後要做到堅決抗貪。

蘇辰看到他這堅定的小眼神,心想你以後彆把皇位傳給弘曆那家夥就行了。

誒,不對。

目前看來保成即位之可能還是很大的。

胤褆看看阿瑪,又看看大哥,著急:大哥怎麼還沒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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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辰的投資小桌兒擺到了正月十四。

這天,臣子們下班之後,回去就能睡個懶覺了,明天上元節休假。

陳廷敬和沈荃最後從宮裡出來,聽說辰親王的小桌兒今天收,倆人商量一下,特地繞路走的午門這邊。

陳廷敬:“哎呦,這都多少天了,還有人來投資呢?”

沈荃看著那邊正埋頭記寫的小太監,說道:“給咱們燒茶的小剛子都投了二十兩。”

萬萬沒想到,皇上能允許辰親王把“生意”擴展到這麼大,連宮裡的宮女兒、太監們都讓參與了。

陳廷敬壞心的說:“老沈,你說萬一辰親王收了錢不給大家分紅,皇上是會站誰?”

“皇上會幫著把銀子還給大家,”這也是沈荃當初猶豫都沒有就交給辰親王三千兩的原因,“王爺要是誆人,可是犯眾怒。”

陳廷敬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道:“走吧,等著收錢。”

收錢還沒收呢,第二天睡個大懶覺醒來,宮裡派人來請,說是有事情要商量。

辰時三刻,前朝太和殿,擠擠攘攘來了二三百號的大股東。

蘇辰把投資上千兩的都劃到大股東之內,利用上元節這一個大家都空閒的時間,在弟弟們的幫助下把活動小黑板推上來,給大家公開透明的說了此次集到的總資產。

而後,讓算數最好的小七幫忙,和他一起給大家算了股份。

當聽到辰親王報出來三千萬零六十萬兩的集資總額時,因為人多總會有些雜聲的太和殿瞬間安靜到落針可聞。

三千多萬兩。

戶部前兩年的收入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

滿朝文武不敢大聲喘氣兒。

這叫皇上怎麼想啊。

不過沒給他們多惶恐的時間,辰親王又把每個人的股份算了。

算一個,蘇辰讓複康等人把一個代表股東的銅牌發下去一個,在銅牌背麵,刻著該投資人的姓名及原始占股。

千兩以下的人的,都是木牌。

這些是蘇辰邊收錢邊讓人做的,後來的木牌都是養心殿和毓慶宮的宮人一起刻的,昨天他們熬夜熬到子時。

日後憑這個牌子領錢。

一年年終領一次。

至於投資進來的成本,什麼時候退股什麼時候還。

蘇辰又不是學金融的,把這個算分股的規則弄得十分簡單,隻要保證大家能分到錢的同時他也不虧錢就行。

以後做大的時候,再找專門人士理這個。

眾官揣著牌子回去了,心裡徹底安穩了。

辰親王這事兒辦得出乎他們意料的公正,以後應該能賺錢。

但也有人的臉色不好看,是從蘇辰一開始做神龍公司的集資就彈劾他的那幾個官員。

說實話,這次對彈劾他的這些人,蘇辰真反感不起來,這就是些利益都收買不了的清官啊。

康熙也算不完全失望。

領著他的銅牌回了乾清宮,康熙交給梁九功:“收起來吧。”

然後就見梁九功也捧著他的牌子在開心。

被抓包,梁九功不好意思道:“皇上,您說到年底,奴才這三萬兩銀子能不能變成六萬兩?”

康熙抬手,嚇得梁九功往後一躲,喊道:“皇上啊,老奴這可不是在給王爺壓力,而是對王爺有信心。”

外麵,蘇辰碰見了正好過來回事的榮廣,掏出揣在懷裡的一串牌子,叮鈴咣啷的遞過去:“榮哥,這是我前天給你們要的那些錢的證牌,你回去給兄弟們都發了,這一年年底能拿著牌子來換錢噠。”

榮廣這些天一直在追查外番蒙古準噶爾部擱在京城的探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轟轟烈烈大家都參與了的公司大事。

他還說道:“王爺,那些銀子您用著就是,不用給奴才們憑證。”

蘇辰把一串牌子交給他,笑道:“親兄弟明算賬,不給不行。”

榮廣隻好揣起來,又道:“王爺什麼時候再需要錢,跟奴才說一聲就行。”

蘇辰唉聲歎口氣,拍了拍榮廣的肩膀。

“以後我幫你看著找一個媳婦。”

有媳婦了就不會沒有金錢觀念啦。

兩人一起進的乾清宮。

康熙說蘇辰:“剛才朕怎麼聽你說媳婦?終於想成家了?”

蘇辰:“才沒有,我說的是榮廣。”

康熙:“榮廣,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榮廣的唇角都抽直愣了,現在才反應過來王爺剛才那句話,他也沒想到王爺會想給他找媳婦啊。

“回皇上的話,奴才兒子今年就五歲了。”

蘇辰掀桌:這不科學,榮廣不是暗衛嗎?暗衛不都是沒有人權的嗎?

康熙看他兒子炸毛的小樣,這才坐下來問起榮廣正事:“查得怎麼樣了。”

“根據王爺提供的那兩人線索,奴才們又抓了三個人。這些人都是年前奉命進京,聯絡噶爾丹在康熙十年左右就放到京城的一批人。”

榮廣回話,遞上來一份口供。

“那些人隻有兩個混到了高位,一個是在工部打雜的張發,還有一個是在辰親王那個粉餅廠做了個小管事。”

蘇辰正摸了一塊點心吃著,差點噎住。

噶爾丹的人潛伏到他那兒乾什麼,不會是想對他的那些化妝品、護膚品秘方感興趣吧?

榮廣繼續:“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盜取前年內造院造出來的大炮圖紙。”

蘇辰啃著糕點,發表自己的意見:“噶爾丹這個人的野心,絕對不止是在蒙古。阿瑪,你說他是不是想和你分界而治啊。”

這風涼的語氣,您又是想挨打了吧。

榮廣趁著皇上沒來得及發火,又拿出來一封密信:“皇上,這是咱們在草原上的暗衛截獲的噶爾丹和俄羅斯使者戈洛文的密信。”

上麵全是蒙文,蘇辰隻能看懂個大概。

康熙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笑道:“好啊,打量著朕不敢同他們一起打呢。”

蘇辰問道:“阿瑪,這信上具體說了啥。”

康熙的氣被打斷,點了點兒子:“讓你好好學習蒙藏文字,學到哪兒去了?”

然後無縫銜接的就跟兒子說了信上的內容:“戈洛文和噶爾丹相約,找機會找地點,在喀爾喀蒙古製造釁端,讓噶爾丹幫他創造有利於俄方條約的局麵。事後,他會幫助噶爾丹奪取喀爾喀蒙古。”

蘇辰真沒想到這兩邊是勾結在一起的,以前看的史書上沒說啊。

“戈洛文年前不是還來信,言辭非常懇切的要派人來北京重新商議和談的地點嗎?”

被這麼一提醒,康熙就想起了那個後退一步同意與俄羅斯再定和談地點的自己,有覺得被打臉到。

蘇辰問道:“阿瑪,我們現在怎麼辦?”

康熙拍桌子:“叫理藩院給俄羅斯去信,今年秋對方如果不能來到北京和談,朕馬上派兵驅逐。再致信噶爾丹,蒙古與大清一百餘年的和平不容許他破壞,如果他敢攻掠其他部族,破壞蒙古安寧的局麵,朕必征討之。”

就個人來說,康熙一點都不想打仗,平三藩時每天擔心翻車的陰影還在呢,但話說回來,真要打的話他現在有糧有兵,底氣還是很足的。

不過是,從入關到現在,各地戰亂時起,百姓始終沒有一個穩定的時間段好好休養生息罷了。

正想歎氣,聽到兒子拍手說:“阿瑪威武。這兩個家夥都得狠狠打。”

早看不慣他們了,聽保成說噶爾丹他爹和他哥還在的時候,是完全禁止俄羅斯人踏足蒙古地區的,到了他繼承台吉之位就跟俄羅斯人互有往來。

通商往來這些還可以,但是相互勾結絕對不能忍。

康熙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好笑,這少年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