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紛擾 晉江首發(2 / 2)

而且給太後侍疾,這也是正經理由,太後寵愛小兒子,這誰人不知,十四阿哥作為幼子,侍奉母親旁人也挑不出什麼理。

皇帝也不是傻子,自然立刻就明白了隆科多的言外之意,笑著點頭:“舅舅這話極是,太後年事已高,朕平日裡又忙碌,是該讓十四弟多多在她老人家跟前孝順才是。”

見著皇帝采納了自己的意見,隆科多心中也鬆了口氣。

轉頭皇帝又和他說起了明年給諸位皇子設立上書房的事兒。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給諸位皇子找老師,就不能和之前一樣簡單了,肯定得找朝中既有威望又有學問的人來教導。

這其中需要教導的重點人選,自然就是未來的乾隆皇帝,四阿哥弘曆。

皇帝和隆科多說了他的選擇,一個是左都禦史朱軾,一個是大學士張廷玉。

這兩個人隆科多自然都沒有意見,朱軾他知道,是個極為嚴格自律的老夫子,做官官聲也很好,張廷玉就更不必說了,簡直就是大名鼎鼎,讓他給皇子當老師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但是隆科多自己此時卻有一點小小的私心,便沉聲道:“皇子們如今年幼,多讀一些聖人之書自然好,隻是日後皇子們都是要入朝站班聽政的,若是隻學聖人之言隻怕也不妥當,或許也可以學一些民生疾苦,和西洋的科學道理,這些都是先皇極為推崇的事情,也有助於皇子們日後行事。”

皇帝聽了這話,麵上的神色卻有些不大自然,原本有礙於先皇一朝的諸子奪嫡,他是不打算讓自己的兒子日後也早早入朝聽政的,免得又重蹈自己的覆轍。

但是當著隆科多的麵,這話卻不好說,他斟酌半天,隻能先將隆科多的這話應下:“舅舅這話說的很是,身為皇子,若是不能了解民間疾苦,隻知玩風弄月也是不好,此事朕會斟酌著辦的。”

隆科多不知道皇帝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便也隻能又將皇帝恭維了一番,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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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之後,便是雍正元年。

新的一年新的氣象,雍正元年正月一過完年,皇帝就頒詔於天下。

也是向全天下通知一下,自己登基了,現在皇帝換人做,咱們正式改元。

雍正元年二月的時候,遠在四川的年羹堯回到京城給先皇奔喪。

他一回來,皇帝便十分重視,第一時間在養心殿接見了他。

隆科多第二天就聽說,皇帝當場就加封了年羹堯二等阿達哈哈番世職。

所謂二等阿達哈哈番,用漢文說就是二等輕車都尉。

隆科多也被加封了這個世職,還是一等的,隻是如今隆科多身上本就有國公的爵位,因此這個世職讓他的兒子嶽興阿承襲了。

現在看起來,皇帝對年羹堯的看重也不下於自己。

隆科多之前是沒怎麼見過年羹堯本人的,對他的印象不是來自於曆史上的一些戲說,便是來自於皇帝本人口述。

這回總算是見著本人了。

隆科多是在他前往吏部述職時見到他的。

此時的年羹堯還沒有日後的囂張跋扈,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官員,見著隆科多也很客氣。

不過因著兩人都是雍正寵臣,自然也不敢太過親近,因此隻是說了幾句話,年羹堯便告辭離開了。

隆科多想著此人如今的謙恭和謹慎,實在是想不來他日後怎麼會發展成那樣的囂張跋扈。

不過這事兒也不必由他來思考,很快的,皇帝為大行皇帝上了諡號,曰仁皇帝,廟號聖祖,陵為景陵。

其實在廟號這件事上,皇帝的行為也讓很多人不解,《禮》曰:祖有功而宗有德,有功是奠基之功,德是守成之德。

先帝前麵明顯還有個世祖章皇帝,要說奠基之功,也該是世祖,給先帝上祖的廟號明顯不妥。

但是皇帝就是死活要給自己老爹這個麵子,禮部的官員也沒辦法,最後隻能彆彆扭扭的定下這個聖祖仁皇帝,大家還得誇皇帝孝順。

而雍正皇帝明顯也很滿意自己的這番操作,上完廟號諡號之後,還和隆科多感慨了一番。

“聖祖皇帝有功於社稷,聖祖之廟號,當之無愧。”

隆科多還能說啥呢?隻能微笑同意了。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也需要皇帝安排,莊親王博果鐸正月的時候去了,而且偏偏他還沒有留下子嗣,需要找人承嗣。

此時莊親王的小宗惠王一支中還有四人在世,按理來說,無論如何都該由惠王這一支小宗入大宗來繼承爵位。

但是沒想到皇帝又來了一番騷操作,他直接把先皇的十六子胤祿過繼給了博果鐸,讓他繼承了莊親王爵位。

這完全是不符合規矩的,但是如今的皇帝,就是愛新覺羅家族的族長,是大宗中的大宗,他如此行事,其他人又能如何呢?

好好一個鐵帽子王的爵位,就這麼飛了,莊親王一係人是有苦說不出,而胤祿則是高高興興的奉旨出繼,白撿了一個親王爵位。

不過隆科多卻能看出來,這一出並不是爵位繼承這麼簡單的事兒,皇帝隻怕是想要削弱這些軍功貴族的權力了,畢竟之前支持八阿哥的那一幫人,大半都是滿洲的軍功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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